[案情]上訴人(原審原告):**香港有限公司被上訴人(原審被告):中國**代理公司防城港公司被上訴人(原審被告):中國**廣西公司被上訴人(原審被告):中國農業銀行梧州分行1997年2月25日,**公司與**智得國際貿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公司)簽訂一份《購銷尿素合同》,約定由**公司供給**公司尿素28000噸,單價200美元/噸。依據該合同,1997年3月10日**公司又與廣西防城港進出口公司第六分公司(以下簡稱六分公司)簽訂一份《售貨合同》,約定由**公司供給六分公司尿素28000噸,單價為210.8美元/噸,價格條件為CIFFO中國防城港,總金額為5902400美元。付款條件為需方在1997年3月19日前開出不可撤銷遠期180天信用證。1997年4月3日,**公司租用“西*爾”輪將**公司供應的28000噸尿素運至防城港。“西*爾”輪開出正本提單一式三份交由**公司收執。貨到港后,六分公司委托防城外代(實為廣西外運)理貨報關,防城外代向海關申報并辦理了9000噸尿素的通關手續。4月17日,六分公司、**農行分別向防城外代出具保函,保證盡快提交正本提單,并要求防城外代放行提貨。4月18日至7月19日,防城外代共放行貨物9000噸給六分公司。由于六分公司未能開出許可證、銀行亦不允許開出信用證,為了保證雙方的利益,7月21日,**公司與六分公司、**公司簽訂《協議書》(以下簡稱三方協議),約定:甲方(六分公司)必須保證乙方(**公司)的成本,購買價按乙方成本價194美元/噸計算,甲方采取開立其他貨物信用證貼現給**公司轉付給乙方作為尿素貨款,并約定了信用證的開證時間、銀行以及金額的安排,最遲不能超過8月15前須全部貼現付清貨款;乙方保證積極配合甲方辦理報關及清關工作,不能錯過7月、8月農用尿素銷售季節;如甲方未能按上述執行,一切損失由丙方(**公司)負責。合同簽訂后,由于沒有進口許可證,防城外代無法清關。1997年9月11日,防城港海關以貨物超期未報關為由提取變賣了“西*爾”輪所載的19245.8噸尿素,扣除稅款等費用后,于1998年6月12日通知防城外代,要求其通知收貨人辦理退款手續。但要求廣西外云通知收貨人向海關提交貨物的進口單證及配額證明。不能提交的,按有關法規作沒收處理,價款上繳國庫。1998年4月22日,**公司將一份正本提單交**公司轉六分公司,以便六分公司向海關辦理19000噸尿素的退款手續。同年11月**公司將六分公司訴至防城港市中級人民法院:要求法院確認其是“西*爾”輪全套正本提單的持有人,海關變賣“西*爾”所載19245.8噸尿素的余款16702311.55元為其所有。經法院主持調解,雙方自愿達成協議:六分公司確認**公司是“西*爾”輪全套正本提單的所有人,提單項下的19245.8噸尿素余款16702311.55元屬**公司所有。調解書已生效執行。**公司為追索9000噸尿素款,曾于1999年6月1日以有仲裁條款的《售貨合同》訴至南寧市中級人民法院,被南寧市中級人民法院裁定駁回起訴。期間1998年——2001年**公司每年向香港法院、新加坡法院申請扣船令,以保證本案訴訟時效。2001年3月28日,**公司以“西*爾”輪貨物正本提單訴至廣西高級人民法院(原審法院),請求法院確認三被告無單放貨的事實,侵犯了**公司擁有的提單項下貨物的所有權。原審法院認為:關于本案是否超過訴訟時效問題,**公司遞交的證據表明,**公司在訴訟時效內一直申請香港及新加坡法院扣押提單項下貨物承運人的船舶,因此,**公司對與承運人負有連帶債務的當事人起訴,并不超過訴訟時效。關于**公司是否本案貨物提單的唯一所有人并有權依據提單的法律效力提起侵權之訴的問題。本案涉及兩個法律關系,一是無正本提單放貨、提貨損害賠償的法律關系,二是國際貨物買賣合同關系。在貨物抵港當時,**公司合法持有正本提單,是提單項下的貨物所有人。防城外代作為船代和理貨人,沒有依據貨物的正本提單,而是憑保函交付貨物給六分公司,違反了國際貿易慣例。**農行為六分公司無正本提單提貨出具保函提供擔保,同樣違反了國際慣例。然而**公司并未依據提單的物權向防城外代、**農行主張權利,而是在明知因政策原因未能開出進口許可證、銀行不允許開立信用證、防城外代拆單放行的情況下,仍以國際貨物買賣合同貨主的身份,與六分公司就價格、付款條件及違約問題重新對貨物進行處理,并簽訂協議書。尤其是付款方式由信用證支付尿素貨款改為開立其他貨物信用證貼現給**公司,說明**公司持有的提單不再具有物權憑證的效力,而只是運輸合同和交付貨物的證明。此外,**公司還起訴六分公司,要求六分公司要回海關變賣的19000多噸貨物的貨款。其行為表明,**公司認可了六分公司是提單項下貨物的權利人,其對六分公司享有債權,可依法請求六分公司給付貨款。因此,**農行向防城外代出具保函,防城外代依據貨主六分公司的指令放貨,不構成對**公司的侵權,**公司依據沒有物權效力的提單,主張三被告侵權并要求賠償提單項下9000噸尿素的貨款的理由不成立,不予支持。**公司與六分公司的貨款糾紛應另行解決。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七十二條第二款關于“按照合同或其他合法方式取得財產的,財產所有權從財產交付時起轉移”的規定,判決駁回**公司的訴訟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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