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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波
包客車出行是否構成客運合同關系
案情：
2008年12月30日，安徽省全椒縣古河鎮人佟老漢和妻子段老太以及湯某、沈某、杜某等人包了一輛客車從全椒往返江蘇省南京市，與司機趙某某講好運費400元。該客車主登記為安徽省全椒縣第二人民醫院，實際車主為李某某。返回途中因趙某某超越前方劉某某駕駛的三輪車時發生相撞事故，客車失控撞到路邊行道樹上，致佟老漢妻子段老太當場死亡，杜某經搶救無效死亡，佟老漢等四人受傷。經交警部門認定，司機趙某某負事故全部責任，客車上乘員均無責任。事后，佟老漢率子阿-萬、阿-軍，女阿-之、阿梅、阿-茹多次找安徽省全椒縣第二人民醫院、實際車主李某某、駕駛員趙某某要求賠償，均遭到拒絕。無奈之下，佟老漢及五子女將三被告訴至安徽省全椒縣人民法院,請求判令安徽省全椒縣第二人民醫院、李某某連帶賠償段老太死亡和佟老漢受傷各項損失248395.50元，司機趙某某承擔連帶賠償責任。安徽省全椒縣人民法院審結了這起人身損害賠償案件，認定原告佟老漢與趙某某之間構成客運合同關系，依法判決被告安徽省全椒縣第二人民醫院、李某某于判決生效后一個月內連帶賠償原告佟老漢醫藥、住院伙食補助、營養、護理、殘疾賠償、鑒定等費合計14852.57元；賠償原告佟老漢及五子女因段老太死亡的死亡賠償金、喪葬費等合計136590.30元；賠償六原告交通、住宿、處理事故誤工費合計4000元。被告趙某某對上述三項賠償承擔連帶責任。爭議：法庭上雙方辯論激烈，包車途中出事故，致乘坐人傷亡，是客運合同關系，還是租用車輛關系，究竟誰擔責？佟老漢訴稱，其與趙某某之間存在客運合同關系。安徽省全椒縣第二人民醫院辯稱，肇事車輛非本院所有；佟老漢等人與趙某某談好租車，并約定了租金，且客車登記信息顯示為非客運，趙某某無承運人資質，說明佟老漢等人與趙某某是租用關系，損失應由原告自行承擔。
專家評析：
本案焦點是原告佟老漢等人和被告趙某某之間存在客運合同關系還是租用車輛關系？被告全椒縣第二人民醫院應否承擔賠償責任？我國《合同法》第290條規定：“承運人應當在約定期間或者合理期間內將旅客、貨物安全運輸到約定地點?！贝思闯羞\人的安全運輸義務。在第302條又強調規定：“承運人應當對運輸過程中旅客的傷亡承擔損害賠償責任，但傷亡是旅客自身健康原因造成的或者承運人證明傷亡是旅客故意、重大過失造成的除外。前款規定適用于按照規定免票、持優待票或者經承運人許可搭乘的無票旅客?！贝思闯羞\人的安全保障義務。客運合同的承運人主體，一般為交通運輸工具（如火車、輪船、飛機、汽車）的所有人、管理人或使用人，在法律上可以將之區分為強制締約主體和任意締約主體。所謂強制締約主體，也就是從事公共運輸的承運人。在我國這種承運人一般以公司的運輸形式存在，如汽車運輸公司、鐵路運輸公司、**運輸公司、航空公司等。除此之外的包括車、船、飛機在內的所有交通運輸工具的所有人、管理人或使用人，都有可能成為客運合同的任意締約主體。任意締約主體專門將某乘客從甲地運輸至乙地，則該運輸行為人與乘客間客運合同關系成立。該運輸行為人與乘客在法律地位上平等，互不隸屬，是平等主體間的法律關系；運送乘客到目的地的意思表示真實；運送目的意思表示內容不違背法律強制規定；從乘客登上交通工具時，客運合同生效。比如，張三有一自用小汽車，與李四商議，由李四支付運費將李四送到某地，張三與李四之間即存在客運合同關系。任意締約主體，通常不以旅客的運輸為常業，也不在有關部門注冊成立旅客運輸企業或旅客運輸業務，存在形式一般表現為自用（單位自用或個人自用）或者機動車出租、租賃等。任意締約主體與乘客存在雙方談判協商的過程，客運合同成立以乘客登上運輸工具時生效，僅適用于公路交通運輸。本案中，佟老漢等人乘坐趙某某駕駛的客車以支付運費為對價，雙方實施了乘坐和運送行為，實際車主李某某雇傭的司機趙某某未盡安全駕駛義務，發生交通事故，致乘客傷亡，且負事故全部責任，雇主李某某依法應承擔賠償責任。佟老漢等人形式上與趙某某之間形成租車關系，但實際車主李某某并未失去對客車控制，佟老漢等人亦未單獨租用客車，而是支付運費，獲得運輸服務。由此認定，佟老漢等人與趙某某構成客運合同關系。客車掛靠于被告安徽省全椒縣第二人民醫院用于運送病人，由病人家屬支付相應運費，說明客車在提供有償服務。雖有違規行為，但不影響客運合同關系形成。安徽省高級人民法院2006年2月10日發布的皖高法(2006)56號《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若干問題的指導意見》第八條規定：“機動車發生交通事故造成他人傷害的，由在機動管理部門登記的車輛所有人承擔賠償責任。”第九條規定：“掛戶車輛發生交通事故造成他人傷害的，由掛戶單位(個人)與實際車輛所有人承擔連帶責任。車輛掛戶是指按口頭或書面協議，在機動車管理部門將車輛登記在他人名下?！币虼?，登記車主安徽省全椒縣第二人民醫院、實際車主李某某應相互連帶對原告方承擔賠償責任。本案中趙某某對交通事故存在重大過失，且負事故全部責任,也應承擔連帶賠償責任。
相關法律知識：
合同關系的主體又稱為合同的當事人，包括債權人和債務人。債權人有權請求債務人依據法律和合同的規定履行義務；而債務人則應依據法律和合同負有實施一定行為的義務。當然債權人與債務人的地位是相對的。在某些合同關系中，當事人雙方互為權利義務，即一方所享有的權利，乃是另一方所負有的義務，反之亦然。因此，雙方互為債權人和債務人。由于債權人和債務人都是相對的，正是從這個意義上，合同債權又稱為相對權。主體的特定化是合同關系與物權關系、人身關系、知識產權關系的重要區別。不過，合同關系的主體雖然都是特定的，但不是固定不變的。依照法律和合同的規定，債可以發生變更和轉移，從而使債的主體也會發生變化。
合同關系的客體主要是行為。因為債權人在債務人尚未交付標的之前，并不能實際占有和支配該標的物，而只能請求債務人為一定的行為，所以合同債權指向的對象主要是債務人的行為而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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