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有一個叫付-貴的犯罪嫌疑人死了,這次不是在看守所,是湖北襄樊某鎮派出所內的一個小廁所。此前的二月份,有一輛貨車翻倒,當時路人將貨一掃光,警方索定的嫌疑人中就有付-貴。他先在家里接受搜查,第二天被傳訊,幾小時后,她忐忑不安的妻子得到死訊。看過尸體后,付-貴的親屬紛紛說出一個敏感的詞——刑訊逼供。
調查工作展開,由哪個部門進行,走的是什么程序,沒有正式答案,報道里有些許信息供判斷:一是區檢察院的工作人員當天對死者家屬說付-貴乃服毒自殺,二是區檢察院的某領導講要等調查結束才會有結論。下屬的判斷有失草率,領導的回答倒有分寸,但都未明示區檢察院為什么出現在這里。只能猜想:刑訊逼供屬瀆職侵權一類,依照刑事訴訟法的有關對定,這正是檢察院的管轄范疇,檢察機關的出現表明調查的重點是刑訊逼供問題,最近可能是案件的初查階段,是否正式立案,需等尸檢結論和對相關人員的調查結果。
檢察院人士對案情的回答簡單,對自身擔當的角色沒有說法,表現相當低調,鎮上的警方也只說在調查。與此同時,走上前臺的卻是當地區委宣傳部,一位副部長出面接待記者,其解答頗耐人尋味。
先看哄搶物資案,質疑觀點有二:付-貴有無參與哄搶,警方的偵查是否違背程序。付-貴的妻子黃*巧說丈夫沒有參加哄搶物資,派出所警察到家搜查時未出示搜查證,十幾個人“亂翻一通,什么也沒搜到”。副部長回應說,搜查和傳喚手續一切齊全,目前警方已在付-貴家搜查到“贓物”,掌握了付-貴參與物資哄搶的證據。
看來發言人已得到可靠信息,所以信心很足。他沒有說明,這些手續是何時“齊全”的?特別是一次搜查,手續早已備好沒有出示,還是事后補辦?無論哪一種情況,都屬違法,除非黃*巧說謊。付-貴被傳喚前的搜查一無所獲,在他死后又為何能找到“贓物”?犯罪嫌疑人已經死亡,應當依法撤銷案件,怎么急忙又去找他的“犯罪證據”以“掌握”在手?不妨換個理由:是為查找失蹤物資。另外,由于審訊民警涉嫌對付-貴刑訊逼供,包括他們在內的該派出所警察都與付-貴案有利害關系,都應自行回避,到付家的第二次搜查,應為無效。
再看刑訊逼供案,死因是關鍵,黃*巧說付-貴在派出所給她打電話,稱“受不了了”(話未說完即無聲),事后發現付-貴尸體后腦有包,五官有血跡殘留,懷疑是被打死,對廁所內放有敵敵畏表示懷疑;宣傳部副部長稱目前初步斷定系服毒自殺,絕不可能有刑訊逼供,“哄搶物資又不是很大的問題,為什么要刑訊逼供呢?”廁所里的敵敵畏是放在那里滅蟲蚊的,被傳訊后可能是因心情不正常的“波動”導致服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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