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寶長房地產經營開發公司不服上海市楊浦區司法局不予撤銷公證書決定上訴案


[日期] 1999-12-21

[案號] (1998)滬二中行終字第68號

[作者] 錢錫青

[內容]

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

行政判決書

　

(1998)滬二中行終字第68號

　　

　　上　訴　人(原審被告) 上海市楊浦區司法局，地址本市江浦路 一千零六十四弄七號。

　　法　定　代　表　人　方倫貴，上海市楊浦區司法局局長。

　　委　托　代　理　人　鄒榮，上海市第四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代理人 于占濟，上海市第四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 上海寶長房地產經營開發公司，地址： 本市泰和路二百三十九弄一號。

　　法　定　代　表　人 宋小仁，上海寶長房地產經營開發公司 總經理。

　　委　托　代　理　人 嚴薇娟，上海市四達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　托　代　理　人 虞燕逸，上海市四達律師事務所律師。

　　第　　　三　　　人 上海城市合作銀行藍村支行，地址：本 市藍村路五百零九號。

　　法　定　代　表　人 于沈華，上海城市合作銀行藍村支行行 長。

　　委　托　代　理　人 張 建，上海市第八律師事務所律師。

　　第　　　三　　　人 上海海美實業發展有限公司，地址：本 市武夷路四百十八弄一號十九F。

　　法　定　代　表　人 仇 克，上海海美實業發展有限公司董 事長。

　　上訴人上海市楊浦區司法局因不予撤銷公證書決定一案，不服上海市楊浦區人民法院(1998)楊行初字第9號行政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上訴人上海市楊浦區司法局法定代表人方倫貴的特別授權委托代理人鄒榮律師，被上訴人上海寶長房地產經營開發公司法定代表人宋小仁的特別授權委托代理人嚴薇娟、虞燕逸律師，第三人上海城市合作銀行藍村支行法定代表人于沈華的特別授權委托代理人張建律師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審認定，上海市楊浦區司法局(以下簡稱楊浦區司法局)于一九九八年三月二十三日作出滬楊司(1998)28號關于不予撤銷(96)滬楊證內經字第651號公證的決定。認定，楊浦區公證處作出的(96)滬楊證內經字第651號公證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公證暫行條例》等有關法規，公證內容并無不當，作出不予撤銷該公證書的決定。楊浦區司法局在庭審中提供了上海寶長房地產經營開發公司(以下簡稱寶長公司)的營業執照、法人證明、授權委托書，上海匯源實業公司營業執照、企業法人代碼證書、法人證明、授權委托書，以證明原告、第三人資格；提供了第三人于一九九六年五月八日簽訂的借款合同，上海匯源實業公司于一九九六年五月八日給上海城市合作銀行藍村支行(以下簡稱藍村支行)的不可撤銷人民幣擔保書，藍村支行、上海海美實業發展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海美公司)、寶長公司簽訂的抵押借款合同，上海匯源實業公司于一九九六年五月八日給藍村支行的貸款保證承諾書、貸款抵押物清單、上海市寶山區規劃土地管理局向寶長公司核發的寶地(93)334號建設用地規劃許可證、滬寶建(93)665號建設工程規劃許可證，以證明(96)滬楊證內經字第651號公證書的內容合法；提供了海美公司于一九九六年五月十日的合同公證申請表、一九九六年五月九日對藍村支行、海美公司委托代理人、寶長公司及上海匯源實業公司授權委托人的三份談話筆錄，證明寶長公司、第三人向楊浦區公證處申請公證，楊浦區公證處出具了(96)滬楊證內經字第651號具有強制執行效力的債權文書公證書；提供了寶長公司提出申請后，楊浦區司法局到寶山區房地產交易中心調查材料：寶山區房產登記中心所保存的(96)滬楊證內經字第651號公證書、寶長公司與藍村支行一九九六年五月十六日上海市房地產其他權利登記申請表、第三人的借款合同、抵押借款合同等證據材料。

　　寶長公司對楊浦區司法局提供的證據提出如下異議：申請貸款一千萬元，實際批準貸款五百萬元；公證申請手續不符合公證程序規則規定的要求；楊浦區公證處未對公證的寶長公司、第三人及上海匯源實業公司的人數、身份、資格、意思表示和相應的權利、公證的行為、事實或文書的內容是否真實、合法作重點審查；楊浦區司法局在調查寶山區房地產登記處所存有關該公證材料中，已存在與公證內容不一致的借款合同、抵押貸款合同等情況；楊浦區公證處作出的(96)滬楊證內經字第651號公證書內容不真實、不合法，嚴重違反公證程序；楊浦區公證處既不是寶長公司、第三人所在地，又不是合同簽訂地，更不是抵押不動產所在地，無權受理該公證。

　　原審法院認為，楊浦區公證處對該抵押貸款合同沒有公證管轄權，未依據公證程序規則規定對公證的有關內容作重點審查，致使公證不真實，違反執法程序。遂判決，撤銷上海市楊浦區司法局于一九九八年三月二十三日對上海寶長房地產經營開發公司作出的滬楊司(1998)28號關于不予撤銷(96)滬楊證內經字第651號公證書的決定。一審案件受理費人民幣一百元由楊浦區司法局負擔。判決后，楊浦區司法局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訴。

　　上訴人楊浦區司法局上訴稱，原審法院不應受理此案；本市的公證業務由本市公證處管轄，楊浦區公證處享有公證管轄權；楊浦區公證處對申請合同公證的相關材料進行審查，確認簽名、蓋章屬實，確認當事人的簽約行為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五十五條規定是正確的，合同內容符合《借款合同條例》的規定，不存在不真實的事實；公證程序符合《公證程序細則》及《上海市公證條例》的規定。原審法院認定事實、適用法律錯誤，要求判決撤銷原判，維持被訴具體行政行為。

　　被上訴人寶長公司辯稱，楊浦區公證處對本案合同公證事務不具有公證管轄權；楊浦區司法局提供的原存放在寶山區房產登記中心的借款合同、抵押貸款合同無編號、無借款用途、無借款利息等內容，與申請公證時的有關材料不一致；公證人員的部分談話是在公證前，且貸款金額不一致。原審法院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請求維持原判。

　　第三人藍村支行同意上訴人楊浦區司法局的上訴請求和理由。

　　第三人海美公司經本院合法傳喚未到庭。

　　經審理查明， 一九九六年五月十日楊浦區公證處作出(96)滬楊證內經字第651號“具有強制執行效力的債權文書公證書”。該公證文書主要內容為：茲證明藍村支行法定代表人張翼與海美公司法定代表人仇克及寶長公司委托代理人金文祖于一九九六年五月十日簽訂了前面的《借款合同》、《抵押借款合同》。各方及海美公司的擔保人匯源公司法定代表人侯尚斌、寶長公司委托代理人金文祖在各自的《貸款保證承諾書》、《不可撤銷人民幣擔保書》、《貸款抵押物清單》上的簽名、蓋章均屬實。當事人的簽約行為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五十五條的規定，合同內容符合《借款合同條例》的規定。一九九七年五月，寶長公司要求楊浦區公證處撤銷該公證，一九九七年六月十七日楊浦區公證處作出(97)滬楊證發文字第006號“不予撤銷(96)滬楊證內經字第651號公證書的決定”。寶長公司不服，遂向楊浦區司法局申請，要求撤銷該公證書。一九九八年三月二十三日楊浦區司法局作出滬楊司(1998)28號“關于不予撤銷(96)滬楊證內經字第651號公證書的決定”，認定該公證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公證暫行條例》等有關法規，公證內容并無不當，并告知了行政復議和行政訴訟的權利。

　　上訴審中，本院對原審判決認定的被訴具體行政行為及當事人的行政爭議的內容進行了審查。

　　(一)對原審判決關于上訴人有關楊浦區公證處受理合同公證管轄的審查：

　　1、楊浦區司法局在一、二審庭審中，提供了藍村支行、海美公司、寶長公司簽訂的抵押借款合同、貸款抵押物清單及上海市寶山區人民政府頒發給寶長公司的滬土用(寶山)字(93)第00345號上海市建設用地許可證，證明借款合同公證、抵押借款合同公證涉及的不動產抵押物系在本市范圍。寶長公司提出異議，認為抵押借款合同涉及的不動產房屋在國權北路，系寶山區轄區內。[Page]

　　2、楊浦區司法局在一、二審庭審中，提供了海美公司、上海匯源實業公司企業法人代碼證書、寶長公司營業執照，證明簽訂借款合同、抵押借款合同的企業法人住所地在本市范圍內。寶長公司提出異議，認為海美公司及藍村支行住所地在本市浦東新區，上海匯源實業公司及寶長公司住所地在本市寶山區，涉及財產轉移的合同公證應由財產所在地的公證處管轄，楊浦區公證處無公證管轄權。

　　3、楊浦區司法局在一、二審中，提供了有關楊浦區公證處享有公證管轄的法規依據，即《上海市公證條例》第二十二條。寶長公司提出異議，并提出應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公證暫行條例》第十條、第十一條及《抵押貸款合同公證程序細則》第四條的規定確定公證管轄。

　　本院認為，楊浦區司法局在庭審中未提供合同公證申請人住所地在本市楊浦區或不動產在本市楊浦區的事實證據，故一審判決認定楊浦區公證處既不是寶長公司及藍村支行、海美公司住所地的公證處，又不是合同簽訂地、抵押物不動產所在地的公證處的事實清楚，證據充分。抵押貸款合同涉及財產轉移的公證應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證暫行條例》第十條、第十一條及《抵押貸款合同公證程序細則》第四條之規定確定合同公證管轄。

　　(二)對原審判決關于上訴人有關楊浦區公證處公證事實的審查：

　　1、楊浦區司法局在一、二審庭審中，提供了藍村支行、海美公司一九九六年五月八日簽訂的借款合同(編號1250107)，該合同明確了借款用途、借款金額為人民幣伍百萬元正等內容。藍村支行、海美公司在合同上加蓋了印章，并分別加蓋了法定代表人章。證明公證借款合同的事實清楚，公證合法。

　　2、楊浦區司法局在一、二審庭審中，提供了借款人海美公司、抵押人寶長公司、抵押權人藍村支行一九九六年五月十日簽訂的抵押借款合同(合同號1250107)，該合同明確人民幣借款金額伍百萬元，抵押金額伍百萬元，證明公證抵押借款合同的事實清楚，公證合法。寶長公司提出異議，認為楊浦區司法局在一審訴訟中提供的存放寶山區房地產登記中心的借款合同和抵押借款合同等材料，與申請合同公證時的借款合同、抵押借款合同不完全一致，特別是存放在寶山區房地產登記中心的借款合同、抵押借款合同無合同編號、無借款利率及利率不一致、借款用途等不一致，因此公證處所作的合同公證的事實不清，公證不真實。

　　3、楊浦區司法局在一、二審庭審中，提供了“不可撤銷人民幣擔保書”、“貸款保證承諾書”、“貸款抵押物清單”，證明合同公證認定在上述材料中簽名、蓋章的事實是清楚的。寶長公司對上述事實不持異議。

　　4、楊浦區司法局在一、二審庭審中，提供了其認為公證處公證事實清楚、合法，符合法規規定的依據，即《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五十五條、《借款合同條例》。寶長公司對法規條款無異議，但堅持認為公證書內容不真實。

　　本院認為，本案有關當事人簽訂的借款合同、抵押借款合同及有關文書經簽名和蓋章后，向楊浦區公證處申請公證，并提交了所需公證的合同及相關文書。上述有關合同及相關文書經簽名、蓋章，表明了當事人之間民事法律行為的真實性。存放在上海市寶山區房地產登記中心的借款合同、抵押借款合同中部分內容的不完全一致，并非楊浦區公證處所為，故不能確認楊浦區公證處對申請人申請公證時提交的合同公證不真實。

　　(三)對原審判決關于上訴人有關楊浦區公證處公證程序的審查：

　　1、楊浦區司法局在一、二審庭審中，提供了申請人藍村支行、海美公司合同公證申請表、受理通知回執，證明申請人申請合同公證時辦理申請手續及提交主要材料。

　　2、楊浦區司法局在一、二審庭審中，提供了一九九六年五月九日的三份談話筆錄，其中二份筆錄由寶長公司、上海匯源實業公司委托代理人金文祖及公證員何德豐簽名，證明為合同公證進行談話的事實。寶長公司提出異議，認為談話先于合同公證申請，且談話與合同公證申請表中借款金額數不一致。

　　3、楊浦區司法局提供了一九九六年五月十日經公證員何德豐起草、楊浦區公證處指定人員審批的(96)滬楊證內經字第651號公證書原件，證明合同公證的審批程序合法。

　　本院認為，庭審中楊浦區司法局提供的上述材料反映了申請合同公證的過程是客觀、真實的。談話筆錄、合同公證申請表中的借款金額與合同中的借款金額等不完全一致，不足以認定借款合同、抵押借款合同公證嚴重違反公證程序。

　　綜上，本院認為，一九九八年三月二十三日楊浦區司法局所作的滬楊司(1998)28號“關于不予撤銷(96)滬楊證內經字第651號公證書的決定”系具體行政行為，寶長公司于一九九八年四月七日提起行政訴訟，原審法院予以受理，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訴訟法》第十一條、第四十一條及《上海市公證條例》第五十四條的規定。公證機構對合同公證業務具有公證主體資格。海美公司、藍村支行作為借、貸款單位向楊浦區公證處申請合同公證，并提供給該公證處的借款合同、抵押借款合同中有關借貸款主體、合同編號、借款金額、借款期限、借款利息是一致的，且借、貸款雙方單位均蓋章簽字，合同與其他申請公證時的相關材料客觀、真實，合同的簽約行為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五十五條及《借款合同條例》第五條第三款的規定，原審判決確認公證處公證不真實，及具體行政行為事實不清應予糾正。楊浦區公證處在受理合同公證后，對合同當事人的民事行為能力、意思表示、合同內容、簽名印鑒等作了審查，公證員資格及內部審批程序符合公證程序規則，楊浦區公證處工作人員在合同公證的工作程序中存在的部分問題，不足以構成《上海市公證條例》第四十三條規定的嚴重違反公證程序，原審法院認定程序違法應予糾正。涉及財產轉移的公證事務應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證暫行條例》第十一條的規定予以管轄。財產轉移的公證事務由主要財產所在地的公證處管轄，有利于保證公證的客觀性和公正性，也符合解決財產糾紛的管轄原則。原審判決確認楊浦區公證處對該抵押貸款合同沒有公證管轄權并無不當。據此，上訴人楊浦區司法局要求撤銷原判的上訴請求，不予支持。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訴訟法》第六十一條第一項之規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上訴案件受理費人民幣一百元，由上訴人上海市楊浦區司法局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錢錫青

審　判　員　　殷　勇

代理審判員　　王朝暉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書　記　員　　姚倩蕓

（本判決書撰寫人：錢錫青）

　

評析：

　　綜觀本篇行政判決書，它雖源于一審判決書，但又高于一審判決書，突出了上訴人對一審判決不服的主要爭議內容，側重對有爭議的事實部分如何適用法律的司法審查和監督，體現了被告負舉證責任的舉證原則，緊緊圍繞法定構成要件，重點審查被訴具體行政行為是否合法。既體現了庭審改革和法律文書改革的內容和效果，又客觀反映了法院對具體行政行為司法監督的核心內容。下面就對本篇行政判決書中事實部分和判決理由部分作一具體分析。

　　一、涉及行政爭議焦點事實部分的內容清晰，層次分明，反映主要案情的內容詳略得當。

　　二審行政判決基于一審，二審行政判決書事實部分的內容由三個方面(層次)組成。第一層次，判決書如實寫明一審行政判決書認定的被訴具體行政行為認定的事實及行政執法的法律依據。如該二審行政判決寫明，楊浦區司法局所作的不予撤銷楊浦區公證處公證書的決定認定楊浦區公證處公證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公證暫行條例》等有關法規，公證內容并無不當，不予撤銷該公證的決定內容。在一審訴訟中，楊浦區司法局提供了事實證據和執法依據，以證明公證合法。第二層次，如實寫明了通過庭審對被告舉證、原告質證后一審法院認證并查明的事實和判決理由，即原審法院審查認為，楊浦區公證處對該抵押貸款合同沒有公證管轄權，未依據公證程序規則規定，對公證的有關內容作重點審查，致使公證不真實，違反執法程序。遂判決，撤銷楊浦區司法局作出的滬楊(1998)28號關于不予撤銷(96)滬楊證內經字第651號公證書的決定。第三層次，應如實寫明上訴審中當事人舉證、質證情況，展示當事人對被訴具體行政行為適用法律是否正確以及一審法院判決認定的事實證據和法律依據是否正確的意見。在這篇行政判決書中，圍繞法定構成要件，突出針對公證管轄、公證真實性、公證程序的爭議焦點進行審查，并對被訴具體行政行為和一審法院行政判決進行法律監督，依法作出了實事求是的司法結論。以上三個層次的內容構成了行政判決書事實部分的內容，爭議焦點明確，層次鮮明，案情清楚。[Page]

　　二、突出了行政法律文書理由部分的“三性”特點，即合法性、針對性、說理性。

　　1、合法性。本案涉及的是楊浦區公證機關對抵押借款合同公證是否合法，所以就必須依據《上海市公證條例》、《中華人民共和國公證暫行條例》、《抵押貸款合同公證程序細則》的規定來審查被訴具體行政行為是否合法。本判決書在闡明理由時能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證暫行條例》第十一條關于管轄的規定，闡明了財產轉移的公證事務由主要財產所在地的公證處管轄，有利于保證公證的客觀性和公正性，也符合解決財產糾紛的管轄原則。原審判決確認楊浦公證處對該抵押貸款合同沒有公證管轄權，判決撤銷不予撤銷公證是正確的。

　　2、針對性。二審行政判決針對該案當事人之間的主要爭議進行了具有針對性的以案論法。比如針對一審法院行政判決確認楊浦區公證不真實及楊浦區司法局具體行政行為事實不清，進行了糾正，同時還認真審查原審法院認定公證處公證程序違法的事實，確認楊浦區公證處工作人員在合同公證的工作程序中雖存在部分問題，但不足以構成《上海市公證條例》第四十三條規定的嚴重違反公證程序，原審法院認定公證程序違法應予糾正。在二審行政判決書中這樣表述，一方面能對一審行政判決進行司法監督，另一方面也對被訴具體行政行為的合法性進一步進行了審查。

　　3、說理性。這篇行政判決書的理由部分，在強調合法性審查和針對行政爭議評判外，文字用語通俗易懂，說理性強，二審法院對一審判決在結果上作了維持，且維持原審的理由有法可依，合法入理，同時二審判決對一審認定被訴具體行政行為其他方面存在的問題也作了依法有據的糾正，論據準確，理由充分，絲絲入扣，明察秋毫，較好反映了二審法院行政審判法官嫻熟的業務水平和剛正不阿的職業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