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榕生訴國家知識產權局專利復審委員會專利無效行政糾紛案

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

行 政 判 決 書

（2004）一中行初字第152號

原告王榕生，男，漢族，1935年2月6日出生，福建省建筑機械廠退休總工程師，住福建省福州市鼓樓區蒙古營巷21號1座403單元。

被告國家知識產權局專利復審委員會，住所地北京市海淀區薊門橋西土城路6號。

法定代表人王景川，主任。

委托代理人郭健國，國家知識產權局專利復審委員會行政訴訟處審查員。

委托代理人耿博，國家知識產權局專利復審委員會行政訴訟處審查員。

第三人陳國光，男，漢族，1949年3月9日出生，住福建省長樂縣古槐鎮高樓村大新路38號之4。

委托代理人陳旭鐘，男，漢族，1976年1月26日出生，住福建省長樂縣古槐鎮高樓村大新路38號之4。

原告王榕生作為名稱為“鋼筋端頭連接螺紋的制造方法及其制造裝置”發明專利（簡稱本專利）的專利權人，不服被告國家知識產權局專利復審委員會（簡稱專利復審委員會）于2003年12月17日作出的第5624號無效宣告請求審查決定（簡稱第5624號決定），于法定期限內向本院提起訴訟。本院于2004年2月12日受理后，依法通知陳國光作為本案第三人參加訴訟，于2004年4月28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王榕生，被告專利復審委員會的委托代理人郭健國、耿博，第三人陳國光的委托代理人陳旭鐘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2003年4月9日，第三人陳國光對原告擁有的本專利以不具有新穎性、創造性和實用性，以及不符合專利法實施細則第二十一條第二款的規定為理由，向被告提出無效宣告請求。被告對此作出的第5624號決定認為：1、陳國光提交的3份證據具有真實性，可以作為現有技術評價本專利的新穎性和創造性。2、本專利權利要求1、7符合專利法實施細則第二十一條第二款關于獨立權利要求應當從整體上反映發明或者實用新型的技術方案，記載解決技術問題的必要技術特征的規定。權利要求8是獨立權利要求7的從屬權利要求，也符合專利法實施細則第二十一條第二款的規定。3、關于本專利權利要求1、7、8的新穎性。上海科學技術出版社于1981年10月出版的《金屬機械加工工藝人員手冊》第二版（以下簡稱證據1），沒有公開權利要求1中如下步驟：提供一種以冷壓理圓裝置作為的基材理圓器，藉著基材理圓器將鋼筋端頭冷壓成一回轉體，以至多保留鋼筋軸向移動自由度的方式夾持鋼筋等。故權利要求1具有新穎性。權利要求7保護一種鋼筋端頭連接螺紋制造裝置的螺紋制備器，證據1未公開權利要求7中驅動器及滾絲輪齒部具有可施行軸向進給的壓入錐等特征，權利要求7具有新穎性。在權利要求7具有新穎性的情況下，從屬于權利要求7的權利要求8也必然具備新穎性。4、關于權利要求1、7、8、10是否具備創造性。證據1雖然沒有公開在新穎性評述權利要求1中的技術特征，但是對鋼筋等物體制造螺紋進行加工之前的基材處理，是本領域普通技術人員的公知常識，至于用何種方式處理，如本專利中以冷壓理圓裝置理圓，完全是本領域普通技術人員在現有技術中的一種常規選擇，而該種選擇并沒有使本專利權利要求保護的技術方案產生任何意想不到的技術效果；若要加工鋼筋的螺紋，只能在軸向方向運動，或者鋼筋本身不動，由滾絲輪沿著鋼筋的軸向運動才能保證整個工序的進行，至多保留鋼筋軸向移動自由度的方式夾持鋼筋這一技術特征，屬于本領域普通技術人員的公知常識，在證據1的基礎上，不需付出創造性勞動即可獲得權利要求1的技術方案，且未產生意想不到的技術效果，故權利要求1不具備突出的實質性特點和顯著的進步，不符合專利法第二十二條第三款有關創造性的規定。權利要求7保護一種鋼筋端頭連接螺紋制造裝置的螺紋制備器，在證據1的圖示中雖未公開驅動器，但其屬于螺紋制備裝置必不可少的部件，根據《審查指南》第二部分第三章2.3節的規定，屬于毫無歧義地推定出的技術內容即屬于公開的技術內容；至于滾絲輪齒部具有可施行軸向進給的壓入錐，其為產生軸向進給力的常規選擇，在證據1的基礎上結合本領域公知常識獲得本權利要求的技術方案是顯而易見的，且沒有產生任何預想不到的技術效果，因此權利要求7不具備專利法第二十二條第三款有關創造性的規定。權利要求8是對權利要求7滾絲輪的直徑和螺旋升角進行的限定，這種限定的技術特征屬于公知常識，在權利要求7 沒有創造性的前提下，此技術特征的附加并不能使本權利要求的技術方案產生突出的實質性特點和顯著進步，權利要求8不符合專利法有關創造性的規定。機械工業出版社于1991年6月出版的《鍛模設計手冊》第一版（以下簡稱證據3），雖沒有公開對上下模座的施壓裝置，但這是進行鍛模必不可少的設備，應屬于公開的內容；在證據3中的上下模座合攏后的形狀呈菱形或者橢圓形，而非本方案中的圓形，這種屬于本領域普通技術人員的根據工藝要求的一種常規選擇；鍛模有兩種工藝，一種屬于熱鍛，另外一種冷鍛，在本專利權利要求所保護的技術方案中采用的是冷鍛，這同樣屬于根據工藝要求的一種選擇，因此由證據3的技術方案得到權利要求10的技術方案，是顯而易見的。王榕生對此技術方案屬于常規技術也予以認可，因此權利要求10不能滿足專利法第二十二條第三款有關創造性的規定。故決定宣告本專利權利要求1、7、8、10無效，在權利要求2－6、9的基礎上維持本專利權有效。

原告王榕生不服被告作出的第5624號決定，在法定期限內向本院提起訴訟，訴稱：一、被告所謂“以冷壓理圓裝置理圓，完全是本領域技術人員在現有技術中的一種常規選擇”是毫無根據的。本專利權利要求1的制造方法是基材理圓與滾絲的完美結合，創造性與效果顯而易見。二、“若要加工鋼筋的螺紋，只能在軸向方向運動，或者鋼筋本身不動，由滾絲輪沿著鋼筋軸向運動才能保證整個工序的進行”的理由缺乏依據。證據1列舉了切向進給滾軋法、徑向進給滾軋法、軸向進給滾軋法等三種方法，而權利要求1所采取的“至多保留鋼筋軸向移動自由度的方式夾持鋼筋”這一技術特征和權利要求7所采取的“卡盤咬卡鋼筋”及“滾絲輪齒部具有可施行進給的壓入錐”技術特征使得若要加工鋼筋的螺紋，不但可在徑向方向運動，同時可在軸向方向運動成為現實，或者反之鋼筋本身不動，由滾絲輪沿著鋼筋軸向運動，這與證據1中的技術方案的技術特征具有很大的差別。“至多保留鋼筋軸向移動自由度的方式夾持鋼筋”這一技術特征，不等于軸向進給滾軋法。保留鋼筋軸向移動自由度中的自由度是指可向左、可向右、可不動。因此，本專利同時具有徑向進給和軸向進給而又不可分割的技術特征。這些技術特征既與軸向滾軋法不同，又與徑向滾軋法不同。另一差別是“卡盤咬卡鋼筋”及“滾絲輪齒部具有可施行進給的壓入錐”技術特征，是軸向進給滾軋法所不完全具備的。卡盤咬卡鋼筋是將鋼筋的部分長度放入滾絲輪的空腔中并徑向施加咬卡力，使之卡入鋼筋內;滾絲輪齒部具有可施行進給的壓入錐是指鋼筋的引導更暢順并同時具有不用另行施加軸向進給力的技術特征。本專利的“以至多保留鋼筋軸向移動自由度的方式夾持鋼筋”和“并藉著在轉盤和鋼筋之間施加軸向進給力”不但徑向可以定位，而且軸向也能定位。用不同結構的滾絲輪，就可完成徑向進給滾軋法或軸向進給滾軋法。只要改變不同結構的滾絲輪就可實現這些功能。鋼筋是一種又長又彎的不規則形體。在本專利申請日之前，鋼筋機械連接，采用冷擠壓套筒、錐螺紋套筒和鐓粗直螺紋套筒等連接技術。由于這些技術都存在一些不足之處，所以本專利才得以問世和發展。本專利使得鋼筋母材表面硬化，強度大大提高，達到A級接頭的要求，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技術效果。三、證據1的圖示與本專利毫無關聯，對被告所述權利要求7保護一種鋼筋端頭連接螺紋制造裝置的螺紋制備器毫無約束。四、被告所述“權利要求8是對權利要求7滾絲輪的直徑和螺旋升角的限定”的結論錯誤。證據1的圖示和屬于毫無歧義地推定出的技術內容等均與本專利毫無關聯。五、被告認為證據3公開了一種模鍛工藝，也具有上下模座，并且上下模座可以合攏和分開。但由于證據3提供的技術內容不足，用未知內容的技術方案來判定已知可行的技術方案是不妥的。六、在口頭審理中，被告允許知識產權局公務人員作為陳國光的代理人，且沒有告知其身份，違反了民事訴訟法等相關規定，程序存在問題。綜上所述，被告作出的第5624號決定不符合專利法第二十二條第三款和訴訟程序的規定，請求人民法院撤銷該決定并判定本專利權有效。[Page]

被告專利復審委員會堅持其在第5624號決定中對于本專利權利要求1、7、8、10創造性的認定，認為第5624號決定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審理程序合法，應予維持。

第三人陳國光述稱：原告起訴狀中的技術鑒定、A級接頭等內容都脫離了第5624號決定的內容，與本案無關。一、本專利權利要求7的必要技術特征已被證據1中的卡盤、滾絲輪、轉盤所明示，而驅動器、底座雖然沒有圖示，但這是機床常規要件，普通技術人員都能想到。證據1中的英制及管螺紋圓扳牙圖示有壓入錐。攻絲是漸進過程，刀具口先大后小，扳牙也是如此，滾壓也要如此，這是普通技術人員的常識。故權利要求7中的必要特征已被全部覆蓋、或是屬于毫無歧義推定出的技術內容，屬于公開技術。因此，權利要求7沒有創造性。二、權利要求1是方法專利，其步驟為先理圓后滾壓螺板、滾壓螺絲的軸向進給力依靠轉盤上的滾絲輪螺旋角產生的軸向力。而證據1中有標題“螺紋滾軋方法及其應用”，表明了工件作軸向進給、轉盤進給，雖然沒有寫明步驟，但在機械行業來說如同看圖識字，是機械行業粗淺的常識。事實上，滾軋需要工件與轉盤作兩項運動，即轉動、軸向進給，這兩要素可以全都放在工件上，也可以全部放在轉盤上，還可以是工件作轉動、轉盤作進給、或是工件進給、轉盤轉動，只要工件、轉盤兩者相對有轉動與軸向進給這兩個要素就可以了，兩者可以互換，這對普通技術人員而言是常識，至于在滾軋前理圓也是常識。螺栓是圓的，要想在工件上滾、車螺紋，工件必須是圓柱體，非圓柱體則不可能成螺栓，這當然是常識。至于理圓方法，車制、鍛造、冷壓也是常識。理圓后滾軋這種工序完全是現有技術，原告稱用在鋼筋上是發明，證據1的書名“金屬機械加工”就已定性了。因此，權利要求1違反了專利法第二十二條第三款的規定。三、權利要求10是基材理圓器，其必要特征為上模座、下模座、模框、施壓裝置、上下模座可分合、模腔為整圓。證據3公開的鍛模工藝，上下模座可以合攏和分開，其雖沒有公開上下模座的施壓裝置，但這是進行鍛模必不可少的設備，應屬公開內容，是毫無歧義可推定的。熱鍛與冷鍛是鍛模兩種常規工藝，這是兩者之一的必然選擇。沖床、鍛床機壓圓珠筆是工廠幾十年前就有的作法。因此，權利要求10沒有創造性。四、權利要求8是從屬權利，其特征是滾絲輪等徑并有螺絲升角。這在證據1中已圖示出來，甚至有詳細尺寸，同樣屬于已知技術，所以權利要求8沒有創造性。五、證據1對粗牙普通螺紋用滾絲輪以及使用這種滾絲輪的滾絲機的標準化早已公開，也圖示了各種形式滾絲機的形式與滾軋方法，這就很明確地表明了本專利方法滾絲機結構皆為現有技術，沒有創造性，違反專利法第二十二條第三款的規定。綜上所述，本專利權利要求1、7、8、10沒有創造性，第5624號決定正確，請求法院維持該決定。

本院經審理查明：

本案涉及國家知識產權局于2002年1月16日授權公告的ZL96114740.7號，名稱為“鋼筋端頭連接螺紋的制造方法及其制造裝置”發明專利權（即本專利），申請日為1996年11月20日，專利權人是王榕生。授權公告的權利要求書內容為：

1、 鋼筋端頭連接螺紋的制造方法，其特征在于，包括如下步驟，提供一種以冷壓理圓裝置作為的基材理圓器，藉著基材理圓器將鋼筋端頭冷壓成一回轉體，以至多保留鋼筋軸向移動自由度的方式夾持鋼筋，將鋼筋端頭插入由至少三個滾絲輪（1）內切成的回轉體形空腔中，藉著轉動與至少三個滾絲輪（1）連接的轉盤（2）并藉著在轉盤（2）和鋼筋之間施加軸向進給力，使滾絲輪（1）在鋼筋端頭外周面滾壓螺紋。

……

7、鋼筋端頭連接螺紋制造裝置的螺紋制備器，包括至少三個以具有回轉體形內切空腔而分布的滾絲輪（1）以及轉盤（2）、驅動器（3）、卡盤（4）和底座（5），轉盤（2）、驅動器（3）和卡盤（4）均安裝在底座（5）上，卡盤（4）咬卡鋼筋，轉盤（2）與驅動器（3）動力輸出端傳動連接，轉盤（2）芯部具有通孔，其特征在于，滾絲輪（1）相互獨立而分別與轉盤（2）連接，滾絲輪（1）齒部具有可施行軸向進給的壓入錐。

8、根據權利要求7所述的鋼筋端頭連接螺紋制造裝置的螺紋制備器，其特征在于，所有滾絲輪（1）等徑、等螺紋升角并沿同一圓周均布。

……

10、鋼筋端頭連接螺紋制造裝置的基材理圓器，其特征在于，基材理圓器是一種冷壓理圓裝置，包括上模座（6）、下模座（7）、模框以及施壓裝置（8），施壓裝置（8）至少與上模座（6）和下模座（7）的其中之一連接以使上、下模座（6、7）合攏和分開，上模腔（61）和下模腔（71）可以組合成一整圓。

2003年4月9日，陳國光針對本專利權向被告提出無效宣告請求，其理由是本專利不具有新穎性、創造性和實用性，不符合中國專利法第二十二條的規定，同時也提出本專利不符合專利法實施細則第二十一條第二款的規定。陳國光并提交了3份證據（包括前述證據1和證據3），其中證據1公開了將待加工件插入由三個滾絲輪內切成的空腔中，藉著轉動與三個滾絲輪連接的轉盤并藉著在轉盤和鋼筋之間施加軸向進給力，使滾絲輪在待加工件端頭外周面滾壓螺紋的螺紋滾軋方法及其應用；證據3公開了一種鍛模工藝，也具有上下模座，并且上下模座可以合攏和分開。在2003年9月9日舉行的口頭審理中，陳國光明確其無效宣告請求的范圍限于權利要求1、7、8、10，王榕生對到場的陳國光的代理人盧義軒的身份和代理資格未提出異議。2003年12月17日，專利復審委員會作出第5624號決定。

在本案訴訟中，原告對參加口頭審理的陳國光的代理人盧義軒的身份提出異議，認為被告許可具有福建省知識產權局工作人員身份的人員作為無效請求人的代理人參加口頭審理違反了法律程序。盧義軒在2003年9月9日為福建省知識產權局工作人員。

以上事實，有第5624號決定、本專利說明書、上海科學技術出版社1981年10月出版的《金屬機械加工工藝人員手冊》第二版、機械工業出版社1991年6月出版的《鍛模設計手冊》第一版、2003年9月9日口頭審理記錄以及盧義軒身份證明等證據在案佐證。

本院認為：

一、被告準許地方知識產權局的工作人員盧義軒作為陳國光的代理人是否違反法律規定。

專利法實施細則和《審查指南》對合議組成員的回避進行了明確規定，而相關法律法規均未對當事人的代理人在無效程序中應當回避的情形加以規定。但是，由于地方知識產權局和專利復審委員會均為國家知識產權局的下屬單位，因此，地方知識產權局的工作人員代理他人在專利復審委員會參加無效案件的審理是不適宜的，如果專利復審委員會發現此種情形，應當予以禁止。本案中，盧義軒雖為地方知識產權局的工作人員，但其在無效程序中并未以該身份參加案件的審理，王榕生在口頭審理中也未對盧義軒的身份提出異議，專利復審委員會也沒有法定義務核實當事人的委托代理人是否為國家知識產權局下屬單位的工作人員，現有證據不能表明專利復審委員會系在明知盧義軒系地方知識產權局工作人員的情況下而準許其代理案件，因此，專利復審委員會的無效審理程序并未違反法律規定。王榕生基于此請求法院撤銷第5624號決定的訴訟請求沒有事實和法律規定，本院不予支持。

二、關于本專利權利要求1、7、8、10是否具備創造性。

根據專利法第二十二條第三款及專利法實施細則第三十條的規定，發明的創造性應指同現有技術相比，該發明具有突出的實質性特點和顯著的進步。判斷創造性的標準是將要求保護的發明與現有技術相比，如果該發明相對于現有技術是顯而易見的，則不具備創造性。

1、權利要求1的創造性。

將證據1公開的技術方案與本專利權利要求1的技術方案相比，證據1沒有公開權利要求1的如下技術特征：[Page]

a、提供一種以冷壓理圓裝置作為基材理圓器，藉著基材理圓器將鋼筋端頭冷壓成一回轉體；

b、至多保留鋼筋軸向移動自由度的方式夾持鋼筋。

由于權利要求1要求保護的是一種鋼筋端頭連接螺紋的制造方法，要在鋼筋上滾、車螺紋，就必須先進行理圓，將鋼筋端頭加工成回轉體，用冷壓的方法進行理圓也是本領域的公知常識，因此，上述區別特征a不能使權利要求1與證據1的技術方案構成實質性差別。

由于對鋼筋進行螺紋加工，只能在軸向方向運動，因此，“至多保留鋼筋軸向移動自由度的方式夾持鋼筋”對本領域普通技術人員來說是公知常識。王榕生主張保留鋼筋軸向自由度是指鋼筋可向左、可向右、可不動，但從權利要求書中“至多保留鋼筋軸向移動自由度”的限定看，“至多”是僅有之意，即僅保留鋼筋軸向移動自由度，故王榕生的這一主張不能成立。因此，上述區別特征b亦不能使權利要求1與證據1的技術方案構成實質性差別。

綜上，由于權利要求1與證據1的上述區別特征均屬公知常識，故權利要求1與證據1公開的技術方案沒有實質性差別，這些區別特征也沒有給權利要求1帶來有益的效果，在證據1的基礎上得到權利要求1的技術方案對于本領域的普通技術人員是顯而易見的，因此，權利要求1相對于證據1沒有創造性。

2、權利要求7、權利要求8的創造性。

權利要求7要求保護的是一種鋼筋端頭連接螺紋制造裝置的螺紋制備器，將其與證據1公開的技術方案相比，證據1沒有公開驅動器、滾絲輪齒部具有可施行軸向進給的壓力錐等特征。驅動器作為驅動裝置，是螺紋制備裝置必不可少的部件，屬于從證據1可以毫無歧義推知的內容；由于加工鋼筋螺紋，只能在軸向方向運動，壓力錐又屬于攻絲設備的常規選擇。在證據1的基礎上，本領域普通技術人員得到權利要求7的技術方案是顯而易見的，因此，權利要求7不具備創造性。

權利要求8從屬于權利要求7，其進一步限定滾絲輪等徑、等螺紋升角并沿同一圓周均布，這一特征屬于加工螺紋的常規方法，在權利要求7不具備創造性的基礎上，權利要求8進一步限定的技術特征不能使權利要求8相對于證據1具備突出的實質性特點，因而權利要求8也不具備創造性。

3、權利要求10的創造性。

權利要求10限定的是一種鋼筋端頭螺紋制造裝置的基材理圓器，其中的上、下模座，上、下模座合攏和分開的技術特征已為證據3公開，其與證據3的區別在于：

a、 權利要求10為冷鍛，證據3沒有進行限定；

b、證據3沒有公開施壓裝置；

c、權利要求10的上模腔和下模腔可以組合成一個整圓，而證據3的上、下模座合攏后呈菱形或者橢圓形。

由于冷鍛與熱鍛是鍛模的兩種常規工藝，權利要求10選擇冷鍛并不需要付出創造性勞動；模座的施壓裝置是進行鍛模必不可少的設備，因此屬于從證據3可以毫無歧義推知的內容；將證據3公開的模腔為橢圓形改為圓形并不需要付出創造性勞動，也沒有帶來意想不到的技術效果。因此，在證據3的基礎上結合本領域的公知常識，得到權利要求10的技術方案是顯而易見的，權利要求10沒有創造性。

綜上所述，專利復審委員會在第5624號決定中認定權利要求1、7、8、10沒有創造性，并基于此宣告上述權利要求無效，證據充分，法律適用正確，程序合法，對該決定應予維持。原告王榕生請求撤銷該決定的訴訟請求缺乏事實和法律依據，本院不予支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訴訟法》第五十四條第（一）項之規定，本院判決如下：

維持被告國家知識產權局專利復審委員會作出的第5624號無效宣告請求審查決定。

本案訴訟費1000元，由原告王榕生負擔（已交納）。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本判決書送達后15日內向本院提交上訴狀及副本，交納上訴案件受理費1000元，上訴于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









審 判 長 姜 穎

審 判 員 蘇 杭

代理審判員 趙 明





二 Ｏ Ｏ 四 年 十 一 月 二 十 九 日





書 記 員 周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