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島海爾廚房電器有限公司訴國家知識產權局專利復審委員會專利無效行政糾紛案一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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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
????行 政 判 決 書
????（2005）一中行初字第348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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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告青島海爾廚房電器有限公司，住所地山東省青島市高科技工業園海爾工業園內。
???? 法定代表人周云杰，董事長。
???? 委托代理人崔濱生，青島聯智專利商標事務所有限公司專利代理人。
???? 委托代理人焦延峰，男，漢族，1968年12月15日出生，青島海爾知識產權法律事務中心法律顧問，住山東省青島市市北區太清路49號一單元501戶。
???? 被告國家知識產權局專利復審委員會，住所地北京市海淀區花園路13號。
???? 法定代表人廖濤，副主任。
???? 委托代理人魏屹，國家知識產權局專利復審委員會機械申訴處復審員。
???? 委托代理人郭健國，國家知識產權局專利復審委員會行政訴訟處復審員。
???? 第三人王建新，男，漢族，1952年10月13日出生，住江蘇省蘇州市徐家浜新村17幢207室。
???? 原告青島海爾廚房電器有限公司（簡稱海爾公司）不服被告國家知識產權局專利復審委員會（簡稱專利復審委員會）于2004年12月1日做出的第6620號無效宣告請求審查決定（簡稱第6620號決定），于法定期限內向本院提起行政訴訟。本院于2005年3月3日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并通知王建新作為本案第三人參加訴訟，于2005年7月6日對本案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海爾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崔濱生，被告專利復審委員會的委托代理人魏屹、郭健國，第三人王建新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 第6620號決定系專利復審委員會針對海爾公司就王建新擁有的名稱為“一種塑料復合落地扇地盤”的實用新型專利（簡稱本專利）提出的無效宣告請求做出的。專利復審委員會在該決定中認為：附件1－4都沒有公開本專利權利要求1中“所述底盤包括中空的塑料外殼（1）、塑料外殼（1）內腔中充填的水泥混凝土（2）和塑料外殼內腔中的與塑料外殼相連接的連接加強柱（6）”這一技術特征。雖然附件2的底座中灌入水泥或者鐵砂混合物，并在其中央處形成有加強條，附件3的底座中灌有鐵砂，但水泥或者鐵砂混合物不同于混凝土，且兩者并非簡單的材料不同，因為在本專利中混凝土與連接加強柱相結合，在混凝土凝固后，加強柱可起到類似鋼筋的筋骨作用，從而能夠大大增強對上下表面的支撐作用。另外，附件2中的加強條也不同于本專利中的連接加強柱，附件2中的加強條是設置在底座中央并且相對于底面是橫向設置的，而本專利中的連接加強柱相對于底面是縱向設置的，這種縱向設置的連接加強柱對底座的支撐效果明顯優于橫向設置的加強條對底座的支撐效果。由于附件1－4所公開的技術內容及其結合都沒有給出在底盤的外殼內腔中充填水泥混凝土并使水泥混凝土與設置在外殼內腔中的連接加強柱結合以增強支撐強度的技術啟示，因此本專利權利要求1所限定的技術方案相對于附件1－4所公開的技術內容及其結合具有實質性特點和進步，具有創造性。由于本專利權利要求1所限定的技術方案具有創造性，其從屬權利要求2和3所限定的技術方案也具有創造性。鑒于王建新聲明放棄權利要求4，故對權利要求4的創造性不予評述。綜上，專利復審委員會做出第6620號決定，在權利要求1－3的基礎上維持93209963.7號實用新型專利權繼續有效。
???? 海爾公司不服第6620號決定，在法定期限內向本院提起行政訴訟，其訴稱：一、被告程序違法。按照《審查指南》的規定，專利權人主動放棄專利的，應當采用書面形式。在第三人于口頭審理中口頭聲明放棄權利要求4，沒有提出書面聲明的情況下，被告同意其部分放棄，與《審查指南》的規定相悖，程序違法。二、被告認定事實不清：1、本專利權利要求書中并未限定加強柱是縱向設置的，被告認定加強柱是縱向設置的沒有事實依據；2、原告一直堅持附件1和附件2的結合是最接近的對比文件，但被告以附件2作為最接近的對比文件沒有依據；3、附件2與本專利權利要求1相比，唯一差異僅是附件2的充填物是水泥，而本專利的充填物是混凝土，附件1中的混凝土與附件2結合完全覆蓋了本專利的權利要求1。三、被告適用法律錯誤。1、本專利權利要求1與附件2的差異是用混凝土替代水泥，混凝土與水泥的不同屬于材料替換，在實用新型的創造性審查中不應予以考慮。2、被告認定混凝土與加強柱結合可以起到鋼筋的筋骨作用，而該作用與附件1鋼筋和混凝土的作用完全相同，混凝土與加強柱結合產生的所謂“效果”就是現有技術效果的體現形式，而不是創造性所界定的效果。3、權利要求書中根本沒有加強柱是縱向的限定，故由此產生的所謂“效果”不存在。即使加強柱就是縱向設置的，在附件2的基礎上由橫向設置轉換成縱向設置，對技術人員僅是一種選擇方式，是設計中慣用的手段，由橫變縱不具有實質性特點。并且附件5已有加強筋縱向、橫向設置的方案，證明縱向設置是現有技術。此外，電扇地盤本身的高度甚低，去除塑料外殼的壁厚，內腔高度進一步削減，即使橫向設置一層加強條，去掉加強條的自身厚度，其空隙所剩甚少，再填入充填物，其支撐強度的差異并不存在。本專利說明書中也沒有說明縱向設置所產生的效果。本專利權利要求4和說明書中均已記載塑料外殼由數塊相拼后連接為一整塊底盤。一個便于拆卸的分體拼裝式塑料外殼，其支撐效果會明顯低于整體式。這與被告所述支撐效果是相矛盾的。綜上所述，被告認定事實不清，適用法律錯誤，程序違法，原告據此請求人民法院撤銷第6620號決定，并判令被告重新做出無效宣告請求審查決定。
???? 被告專利復審委員會辯稱：一、根據《審查指南》第四部分第四章第5節的規定，專利權人在口頭審理中可以聲明縮小專利保護范圍或者放棄部分權利要求。因此被告同意第三人放棄權利要求4符合法定程序。二、關于本專利創造性的認定仍堅持在第6620號決定中的意見。綜上，被告做出的第6620號決定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審理程序合法，原告的訴訟理由不能成立，請求人民法院駁回原告的訴訟請求，維持該決定。
???? 第三人王建新述稱：一、第三人在口頭審理中聲明放棄權利要求4，并在書面記錄中簽字認可，符合《審查指南》的相關規定，被告做出第6620號決定程序合法。二、附件2與本專利權利要求1相比，其差異不僅僅體現在水泥與混凝土上，并且權利要求1的四個必要特征均未披露。即便是附件1－4全部結合起來亦無法覆蓋權利要求1的技術方案。“柱”在字典中的注釋就是表示豎立的支撐物的意思。在本專利中塑料外殼內腔中與塑料外殼相連接的連接加強柱，就是限定了上下與外殼內表連接的加強柱結構。水泥混凝土技術在建筑上的運用，是人所共知的，但把它作為落地扇地盤采用與連結加強柱相結合的結構，與塑料外殼結合復合在一起作上下支撐，產生類似鋼筋混凝土的作用，與中空的外殼緊密形成一體，達到穩定底盤，支撐扇頭工作，降低成本的目的與效果是無人知曉和前所未有的。因此，上述區別特征不僅使本專利相對于對比文件具備了實質性區別，而且帶來了有益的技術效果，故本專利權利要求1的技術方案具有實質性特點和進步，符合專利法規定的創造性要求。綜上所述，第三人認為被告做出第6620號決定程序合法，認定事實清楚，證據充分，請求人民法院駁回原告的訴訟請求，維持第6620號決定。
???? 本院經審理查明：
???? 名稱為“一種塑料復合落地扇地盤”的實用新型專利（即本專利）由王建新于1993年4月13日向原中國專利局提出申請，于1995年12月6日被授權公告，專利號為93209963.7。本專利的授權權利要求為：
???? “1、一種塑料復合落地扇地盤，包括底盤和置于底盤底部的萬向輪，其特征在于：所述底盤包括中空的塑料外殼（1）、塑料外殼（1）內腔中充填的水泥混凝土（2）和塑料外殼內腔中的與塑料外殼相連接的連接加強柱（6）。
???? 2、根據權利要求1所述的一種塑料復合落地扇地盤，其特征在于：所述的塑料外殼（1）上設有封口（3）。
???? 3、根據權利要求1所述的一種塑料復合落地扇地盤，其特征在于：所述的塑料外殼（1）的底部設有用于安裝內藏式萬向輪（5）的向內凹陷的萬向輪空穴（4）。
???? 4、根據權利要求1所述的一種塑料復合落地扇地盤，其特征在于：所述的塑料外殼（1）由數塊相拼后連接為一整塊的底盤。”
???? 本專利說明書載明了以下內容：“水泥混凝土是用于加重地盤重量，從而解決穩定性問題。連接加強柱是為了加固塑料外殼。”
???? 2004年5月13日，海爾公司以本專利不符合專利法第二十二條第三款的規定為由，向專利復審委員會提出無效宣告請求，并同時提供了7份證據，其中：
???? 附件1：中國建筑工業出版社于1980年7月第一版、1983年12月第三次印刷的《鋼筋混凝土與磚石結構》一書的封面、版權頁、第1頁至第3頁的復印件。在附件1中記載了如下內容：鋼筋混凝土是由鋼筋和混凝土兩種受力性能不同的材料所組成。混凝土是一種人造石料，抗拉強度低，可在混凝土梁的受拉區配置抗拉強度很高的鋼筋以承受拉力。
???? 附件2：公告號為114273的中國臺灣專利公報的復印件，其公告日為1989年6月1日。附件2公開了一種用于臺燈、麥克風或者曬衣架底座的加重塊結構，其結構為一環狀框體，其中央處形成有加強條，在環狀框體內灌入水泥或者鐵砂混合物，使之完全包圍住加強條，加強條可為數條，可皆呈橫向排置或交叉排置。
???? 附件3：公告號為102883的中國臺灣專利公報的復印件，其公告日為1988年8月21日。附件3公開了一種臺燈底座負重結構，其底座的外部形狀由上向下逐漸擴大，底面為透空，一個外形對應底座內部空間的負重元件由底面置入底座內并隱藏于內，負重材料由絕緣塑膠材料吹塑成型，其內裝填重砂。
???? 2004年11月23日，專利復審委員會對本案進行了口頭審理。在口頭審理過程中，王建新口頭明確放棄權利要求4；海爾公司明確放棄附件6作為無效宣告請求的證據，主張附件2是本專利最接近的現有技術，并且認為附件1和2的結合、附件1和3的結合、附件1、2和4的結合或者附件1、3和4的結合能夠破壞本專利權利要求1的創造性。
???? 上述事實，有本專利授權說明書、第6620號決定、附件1、附件2、附件3及當事人陳述等證據在案佐證。
???? 本院認為：
???? 一、關于被告準許第三人口頭放棄權利要求4是否違反法律規定。
???? 《審查指南》是專利法及其實施細則的具體化，是被告依法行政的依據和標準，可以作為本院處理本案的參照依據。
???? 《審查指南》第四部分第四章之5對無效宣告程序中的口頭審理程序進行了具體規定，明確規定了被請求人即專利權人可以在口頭審理過程中聲明放棄部分權利要求，而未要求此種放棄必須采取書面形式。本案第三人于口頭審理過程中口頭聲明放棄權利要求4是依法對其權利進行的處分，是其真實意思表示。在相關法律規定并未要求必須采取書面形式的情況下，被告對于第三人口頭放棄權利要求4的請求予以認可，并無不當，本院予以支持。
???? 雖然《審查指南》第五部分第九章之2.3規定專利權人主動放棄專利權應當提出書面聲明，但該規定僅限于專利權人放棄全部專利權的情形，而不包括專利權人在無效宣告程序的口頭審理中部分放棄專利權利要求的情形，因而該規定不適用于本案的審理。同樣，《審查指南》第五部分第一章之2規定專利申請手續應當以書面形式或者以專利局規定的其他形式辦理，但該規定規范的僅僅是辦理專利申請的形式要求，亦不應適用于無效宣告程序口頭審理中部分放棄權利要求的情形。因此，原告關于被告準許第三人口頭放棄權利要求4違反《審查指南》上述規定的主張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
???? 二、關于本專利是否具備創造性。
???? 根據我國專利法第二十二條第三款的規定，創造性是指同申請日以前已有的技術相比，該實用新型有實質性特點和進步。附件1、附件2和附件4的公開日早于本專利的申請日，構成了本專利的現有技術，可以用于評價本專利的創造性。
???? 在評價本專利是否具有創造性前，首先應當明確本專利要求保護的技術方案。原告在本案中提出，權利要求1中所述的加強柱并未限定其設置的方向，被告認定該加強柱為縱向的沒有依據。本院認為，按照本領域普通技術人員的理解，“柱”應為建筑物中直立的起支撐作用的構件，人們日常生活中使用帶有“柱”字的詞匯如“柱子”、“水柱”、“頂梁柱”等亦多取其直立狀態的含義。因此，雖然權利要求1中沒有明確限定加強柱是縱向設置的，但“柱”字本身已經含有縱向設置的含義，故被告認定加強柱為縱向設置有事實依據，本院予以支持。
???? 在判斷專利所要求保護的技術方案是否具備創造性時，一般應當首先確定最接近的現有技術。最接近的現有技術是指現有技術中與要求保護的發明最密切相關的一個技術方案。原告主張最接近的現有技術應為附件1和附件2的結合，是其對最接近的現有技術的錯誤理解，沒有法律依據，對其主張本院不予支持。
???? 被告在第6620號決定中強調本專利具備創造性的主要理由為：1、附件2的底座中灌有水泥或者鐵砂混合物，附件3的底座中灌有鐵砂，而本專利灌有混凝土，并且混凝土凝固后與加強柱結合，使加強柱可以起到類似鋼筋的筋骨作用，增強對塑料外殼上下表面的支撐作用；2、附件2的加強條為橫向設置，而本專利為縱向設置，其支撐效果明顯優于附件2的方案。
???? 關于被告認定的理由1，本院認為：首先，由本專利說明書記載的內容可知，權利要求1中在落地扇地盤中充填水泥混凝土的目的是加重地盤重量，以解決穩定性的問題，說明書中并無水泥混凝土與加強柱結合增強支撐作用的記載，對比文件2中充填水泥同樣用以解決穩定性問題；其次，權利要求1與附件2除了在充填物上的區別外，主要差別還在于加強條的設置方向，但加強條如何設置是由本領域普通技術人員針對所要解決的技術問題即承載方向決定的，加強條是橫向還是縱向設置與其充填物是混凝土還是水泥沒有必然聯系。按照《審查指南》第四部分第六章之2.1中的規定，如果技術方案中的材料特征與最接近的現有技術中的相應特征相比，其區別在于材料不同，而材料的不同并未帶來產品在形狀、構造或者其結合上發生變化的，該材料特征在實用新型的創造性審查中不予考慮。根據上述分析可知，權利要求1底盤中的充填物與附件2的填充物的區別僅僅屬于材料的不同，加強條設置方向的差異并非由充填物材料的改變帶來的，故該材料特征在判斷權利要求1的創造性時不應予以考慮。因此，被告認定權利要求1具備創造性的理由1沒有事實和法律依據，本院不予支持。
???? 關于被告認定的理由2，本院認為，附件2已經給出了在塑料制品中通過設置加強條來起到加固作用的技術啟示，對于本領域普通技術人員而言，為解決本專利權利要求1的塑料外殼縱向受力而將加強條由橫向改為縱向，并不需要付出創造性勞動，其支撐效果亦是可預知的，并未帶來意想不到的技術效果。因此，將加強條由附件2的橫向改為縱向不能為權利要求1帶來實質性特點和進步，被告認定權利要求1具備創造性的理由2亦不能成立。
???? 綜合上述分析，被告以上述理由認定附件1－4沒有給出在底盤的外殼內腔中充填水泥混凝土并使水泥混凝土與設置在外殼內腔中的連接加強柱結合以增強支撐強度的技術啟示，不能成立，其基于此認定權利要求1具備創造性沒有充分的事實與法律根據，本院不予支持。雖然被告在第6620號決定中列舉了附件1－4公開的內容，但沒有就權利要求1中的其他技術特征是否為附件1－4公開或者給出技術啟示進行評述，故被告應當在全面考慮權利要求1的其他技術特征的基礎上，就權利要求1是否具備創造性重新進行認定。
???? 由于本專利權利要求2、3均為權利要求1的從屬權利要求，在被告關于權利要求1的創造性認定存在錯誤的情況下，亦應就從屬權利要求的創造性重新進行評判。
???? 綜上，被告在第6620號決定中認定事實不清，適用法律、法規錯誤，本院依法予以撤銷。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訴訟法》第五十四條第（二）項第1目和第2目之規定，本院判決如下：
???? 一、撤銷被告國家知識產權局專利復審委員會做出的第6620號無效宣告請求審查決定；
???? 二、被告國家知識產權局專利復審委員會就93209963.7號“一種塑料復合落地扇地盤”的實用新型專利權重新做出無效宣告請求審查決定。
???? 案件受理費1000元，由被告國家知識產權局專利復審委員會負擔（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7日內交納）。
???? 如不服本判決，各方當事人可在本判決書送達之日起15日內，向本院提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人數提交副本，交納上訴案件受理費1000元（開戶行：中國工商銀行北京分行黃樓支行；戶名：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帳號：144537－48），上訴于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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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 判 長 姜 穎
???? 代理審判員 趙 明
???? 代理審判員 劉曉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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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0 0 五 年 九 月 六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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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 記 員 佟 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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