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興犯故意傷害罪一案


重慶市第四中級人民法院
刑事判決書

（2007）渝四中法刑初字第8號

公訴機關重慶市人民檢察院第四分院。
被告人王宗興，綽號宗宗，男，1958年2月4日出生于石柱土家族自治縣（以下簡稱石柱縣），土家族，初中文化，務農，住(略)號。因涉嫌犯故意傷害罪于2006年11月25日被刑事拘留，同年12月20日被逮捕，現羈押于石柱縣看守所。
指定辯護人譚長貴，重慶經冠律師事務所律師。
指定辯護人劉育剛，重慶經冠律師事務所律師。
重慶市人民檢察院第四分院以渝檢四分院刑訴（2007）6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王宗興犯故意傷害罪，于2007年3月9日向本院提起公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07年4月4日和4月19日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重慶市人民檢察院第四分院指派代理檢察員龔農出庭支持公訴，被告人王宗興及其辯護人譚長貴、劉育剛到庭參加訴訟。現已審理終結。
重慶市人民檢察院第四分院起訴指控： 2006年11月21日15時許，與王宗興有積怨的王曉舒路過王宗興家門前，王宗興家的狗朝王曉舒狂叫，王宗興夫婦與王曉舒夫婦相互謾罵。王曉舒、楊清蘭往家走時，在小地名“沙榜”公路上與胡美勤相遇并相互辱罵、抓扯。王宗興趕到后持木棒（背夾杠）將王曉舒打倒在地，又朝楊清蘭頭部打擊。楊清蘭于2006年11月23日14時許在西沱鎮中心衛生院不治而亡。經法醫鑒定，楊清蘭系棍棒類鈍器打擊頭部所致顱腦挫裂傷死亡，王曉舒頭部受傷屬輕傷。為支持指控，公訴機關當庭宣讀和出示了下列證據：被害人王曉舒的陳述；證人胡美勤、歐玉芬、郭世成、崔炳華、譚祥芬、胡以蘭、吳后華、哈正芬等證言；現場勘查筆錄，現場圖及照片，證人所在方位示意圖；法醫學尸體檢驗鑒定書及照片，被害人傷情鑒定書；搜查筆錄，扣押物品清單，住院病歷、戶籍證明等書證；被告人王宗興的供述和辯解。
根據以上證據，公訴機關認為，被告人王宗興的行為觸犯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規定，應當以故意傷害罪追究其刑事責任。提請本院依法懲處。
被告人王宗興提出楊清蘭打了胡美勤一棒后，其才打的王曉舒和楊清蘭。
其辯護人提出：1、證人就王宗興是在前面毆打的王曉舒還是在后面毆打的證言相互矛盾，應認定王宗興在前面毆打的王曉舒；2、本案系民事糾紛引起的互毆行為，被害方有重大過錯，結合犯罪惡性不深，可減輕王宗興的責任；3、楊清蘭的死亡系多種原因導致；4、王宗興認罪態度好，有悔罪誠意，無前科，系初犯，請求對其從輕處罰。
經審理查明，2002年，被告人王宗興與被害人王曉舒為爭土地產生糾紛，之后雙方又因鄰里瑣事經常發生糾紛，導致關系長期不和。2006年11月21日15時許，王曉舒至自家地里去背其妻楊清蘭摘的紅苕藤，途經王宗興家門前時，王宗興家的狗朝王曉舒狂叫，致王宗興與王曉舒相互謾罵。此時，楊清蘭背著紅苕藤走到王宗興家門前參與謾罵，并與王曉舒一起邊罵邊從公路上走，當走到小地名沙榜公路上時，與正在謾罵的王宗興之妻胡美勤相遇，雙方繼續辱罵。相互辱罵中，王曉舒將胡美勤逼下公路坎下菜田里，胡美勤爬上公路與楊清蘭發生抓扯，王曉舒準備幫忙時，王宗興拿著木棒（背夾桿）趕到現場，從王曉舒背后用木棒打了王曉舒頭部二棒，致王曉舒頭部受傷倒地。隨即，王宗興又用木棒猛擊楊清蘭頭部，致楊清蘭左側顳頂部皮下血腫，顱骨線性骨折，硬腦膜外血腫，顱腦組織挫傷。2006年11月23日14時45分，楊清蘭在石柱縣西沱鎮中心衛生院搶救無效死亡。經法醫鑒定，楊清蘭系棍棒類鈍器打擊頭部所致顱腦挫裂傷死亡；王曉舒頭部受傷屬輕傷。
上述事實，有經庭審舉證、質證，本院予以確認的下列證據證實：
1、報警案件登記表、接受刑事案件登記表和立案決定書。證明2006年12月21日16時17分匿名群眾向西沱水陸派出所報稱，2006年11月21日下午3時許，西沱鎮西山村建興組王宗興、胡美勤夫妻與同組王曉舒、楊清蘭夫妻在沙榜公路上發生打架，王曉舒、楊清蘭頭部被打傷，在西沱中心衛生院治療。經初查同日立為刑事案件偵查。
2、公（渝石）鑒（法尸）字（2006）190號尸體檢驗鑒定書及照片。證明死者楊清蘭，女，48歲，2006年11月23日14時死亡。尸體外表檢驗：頭顱，頭部左側顳頂部皮下血腫8cm×7.5cm。雙眼瞳孔不對稱，右側瞳孔散大，直徑為0.6cm，左側瞳孔直徑為0.3cm，其余無異常。顏面、鼻、口腔、頸項部、胸腹部、肢體（雙手背有輸液的針眼）、背臀部、會陰部無皮膚損傷、脫位和骨折。尸體解剖：頭顱作冠狀切開頭皮，見左側顳、頂部帽狀腱膜下廣泛瘀血，左眼眶至額頂線性骨折10cm，有血漏滲出；鋸開顱骨，見左側顳頂部硬膜外血腫10cm×8cm×2.6cm血疑塊，大腦左側顳葉、部分頂葉及部分額葉塌陷。大腦左側硬膜外中動脈破裂，剪開硬腦膜見蛛網膜下腔積血，剪開軟腦膜見腦實質部分挫傷出血。死亡原因推斷：根據尸體檢驗，左側頭皮血腫，顱骨線性骨折，硬腦膜外血腫，顱腦組織挫傷。死者系腦挫裂傷死亡。致傷工具推斷：頭皮血腫，頭皮無表皮剝脫及挫傷，而顱骨呈線性骨折，硬腦膜外中動脈破裂，推測致傷工具為質地不很堅硬的條形鈍器打擊所致形成。打擊次數推斷：根據受傷部位、程度、形狀，尸體外表檢驗無其他損傷，頭部受到一次性打擊所致。結論：楊清蘭系棍棒類鈍器打擊頭部所致顱腦挫裂傷死亡。照片經王宗興當庭辨認無異議。以上鑒定結論得到了石柱縣西沱中心衛生院楊清蘭住院病歷證明。
3、提取CT片筆錄、西沱中心衛生院拍攝的楊清蘭721號CT片、石柱人民醫院721號CT檢查報告單。證明2007年4月18日石柱縣公安局在石柱縣西沱鎮中心衛生院提取楊清蘭于2006年11月21日21時拍攝的CT片一張，并于同年4月19日委托石柱縣人民醫院對提取的楊清蘭的721號CT片進行檢查，CT診斷為楊清蘭，左側額頂部急性硬膜外血腫；外傷性蛛血；左側額頂部顱骨線性骨折：左側額頂部頭皮軟組織損傷。
4、石公（刑）鑒（法活）字（2006）208號刑事科學技術鑒定書及照片。證明傷者王曉舒，男，49歲。法醫學檢查：頭頂部頭皮不規則挫傷創口1.5cm，已愈合，目前感覺頭昏頭痛。分析意見：顱骨骨折，顱內血腫，量不多，而能在短時期內吸收，根據《人體輕傷鑒定標準》第七條之規定屬輕傷。結論：王曉舒的傷屬于輕傷。照片經王宗興當庭辨認無異議。以上鑒定結論得到了石柱縣西沱中心衛生院王曉舒住院病歷證明。
5、現場勘查筆錄、現場圖及照片。證明2006年11月22日8時32分至9時28分石柱縣公安局偵查人員對案發現場進行了勘查。現場位于西沱鎮西山村建興組，中心現場在小地名沙榜公路上。該公路呈南北走向，北高南低，坡度15度。公路東面是菜地，往北50米處是王宗興家，西面是菜地，往南40米外是王國權家。公路系泥石路面，寬4.5米。公路中間有一堆紅苕藤，經檢查，發現該堆紅苕藤系一背夾押好。公路西面是一坎子，該坎子高2米，坡度為80度。小坎子下面是一呈南北走向菜地，菜地北面種的是小白菜，南面種的是豌豆菜。南面種豌豆的菜田呈不規則的三角形，面積為4×1平方米，豌豆菜有被踩塌的痕跡。現場未發現其他物證。照片經王宗興當庭辨認無異議。
6、搜查筆錄、扣押物品清單及照片、辨認作案工具筆錄及照片。證明2006年11月22日10時23分至35分，石柱縣偵查人員在哈正芬的見證下，從石柱縣西沱鎮西山村建興組王宗興家住宅底樓搜查到木棒2根，并予以了扣押拍照。11月25日16時10分至21分，偵查人員將扣押的2根木棒混入7根相似木棒中，在袁曉興和汪德芬的見證下，王宗興二次辨認出打擊王曉舒和楊清蘭頭部的木棒。照片經王宗興當庭辨認無異議，并確認辨認照片上王宗興所指的木棒即為擊打被害人的木棒。
7、被害人王曉舒的陳述。證明2006年11月21日下午3時許，他妻子楊清蘭在譚二灣割紅苕藤，他帶上背夾準備去背，路過王宗興家門口時，王宗興家拴起的狗突然跑來準備咬他，他就說“打死你”，王宗興說“你打啥”，他和王宗興就吵了起來。楊清蘭背著紅苕藤來后，見他倆在吵就往公路上走，他也邊吵邊往公路上走。這時，王宗興的妻子胡美勤從坡上回來與他們在公路上碰頭，楊清蘭放下紅苕藤與胡美勤對罵，胡美勤準備打楊清蘭，他就用手將胡美勤推下坎，胡美勤從坎下上來與楊清蘭抓扯時，他準備去拖時，頭部突然被打了一棒，倒在地上昏過去了。估計這一棒是王宗興打的。
8、證人歐玉芬的證言。證明2006年11月21日下午3時許，她在沙榜田里扯草，她聽見因王宗興家的狗咬過路的王曉舒，王曉舒要打狗，王宗興與王曉舒、楊清蘭吵了起來，胡美勤從坡上也罵起回來，王曉舒拿著背夾桿和楊清蘭背著紅苕藤邊罵邊往回走。在她對面的30米的公路上，胡美勤與王曉舒、楊清蘭碰面并對罵，王曉舒將背夾丟在公路上拿背夾桿打胡美勤，胡就退到了公路坎下菜田里，胡爬上坎子與楊清蘭扭打起來。這時，王宗興拿木棒來到王曉舒后面，朝王曉舒頭部打了一棒，王曉舒倒地后，王宗興仍用木棒在打，她那位置看不到打的什么部位。楊清蘭與胡美勤在地上扭打，王宗興又用背夾桿朝二人扭打的地方打了二棒。她看見王宗興共打了四棒。之后，王宗興與胡美勤就回去了，楊清蘭從地上爬起來說腦殼被打了個包，王曉舒爬起來沒站穩，摔倒在公路外菜田里，頭上在流血，后聽說王曉舒和楊清蘭昏倒了。打架時，周圍還有郭世成和另外一個人。
9、證人郭世成的證言。證明2006年11月21日下午3時許，他和崔炳華在西山村建興組公路邊修建村委辦公室，他聽見王曉舒、楊清蘭在王宗興的門口為王宗興家的狗與王宗興對罵。他看見楊清蘭背著紅苕藤，王曉舒背著空背夾，二人邊走邊罵，在公路上與罵著從坡上回來的胡美勤相遇，楊清蘭放下紅苕葉與胡美勤對罵，繼而發生抓扯，二人在地下懲（扭打），王曉舒放下背夾，拿著背夾桿準備幫忙，王宗興拿著背夾桿跑往打架的地方，邊跑邊喊“他們在打架喲”。跑到王曉舒背后用背夾桿打在王曉舒頭上，連打兩棒，王曉舒倒在地上，王宗興又用背夾桿打胡美勤與楊清蘭懲的地方連打兩棒，因他所在位置比打架的地方低距離40米遠就沒看清楚打的誰，估計打的楊清蘭，王宗興不可能打其妻胡美勤。王宗興打后，胡美勤爬起來與王宗興回去了，楊清蘭爬起來去找王宗興，王曉舒爬起來站不穩倒在坎下，又爬起來走到公路田坎處又倒了，因有人說王曉舒倒了，楊清蘭才沒有去找王宗興，后二人就到了街上。
10、證人崔炳華的證言。證明2006年11月21日下午3時許，他和郭世成在西沱鎮西山村委會修建會議室，聽見有人在吵架。他在距離40米遠處看見一男一女從公路上走下來，女的背的紅苕藤，男的拿著空背夾，二人邊走邊與房子那邊的人吵。這時，一名穿紅衣服的女人從上面決（罵）起下來，在公路上與那一男一女決起來，背紅苕藤那女的放下紅苕藤，二女人對罵并抓扯起來倒在地上，二個女人在地上相互懲（扭打）時，另一男人從屋子拿著一根背夾桿出來邊走邊喊“他們在打架喲，打嘛就打嘛”，那男人一到，先在那兒那男人已丟下背夾，準備用背夾桿打地上的女人時，后來的那男人就用背夾桿從后面連擊了那準備動手的那男人頭上二棒，被打那男人就倒在公路上了，打人那男子又用背夾桿往（向）在地下懲的女人處打了兩下，之后，就看見穿紅衣服的女人從地上爬起來同打人那男人往吵架的房子處去了，背紅苕藤那女人仍躺在地上，肯定也是那個男子用背夾桿打的。過了十分鐘，倒在地上的男子爬起來，又倒在公路外的菜田里。
11、證人所在位置方位示意圖。證明事發當時，目擊證人歐玉芬、郭世成和崔炳華所在的地理位置。
12、證人譚祥芬的證言。證明2006年11月21日下午3時許，她聽到王宗興家方向在吵，她到馬龍橋上看見王宗興家左邊公路楊清蘭背著紅苕葉往家里走，胡美勤從楊清蘭右側一掀，楊連同紅苕葉一起倒在公路上。這時，她看見王曉舒從公路上爬起來（不知怎么倒在地上的），王宗興用棒棒朝王曉舒打去，王曉舒又倒在公路上，王曉舒又爬起來沒站穩倒在公路邊菜地里。之后王宗興與胡美勤就走了。以往那兩家關系好，近兩年產生了矛盾，經常打架。
13、證人胡以蘭的證言。證明2006年11月21日天要黑時，她聽說王宗興和胡美勤將她兒王曉舒、兒媳楊清蘭打傷了，她將紅苕葉和背夾拿了回來。兩家以前關系不錯，但前年因土地糾紛兩家產生了矛盾，曾打過架。
14、證人吳后華的證言。證明他聽說2006年11月21日王曉舒家與王宗興家因王宗興家的狗咬王曉舒，王曉舒打狗而兩家發生打架。他到西沱中心衛生院看王曉舒和楊清蘭，二人一直昏迷。王曉舒與王宗興是親戚。三年前，因王宗興家的雞、牛到王曉舒家地里破壞莊稼導致二家關系破裂，經常吵罵還發生打架。
15、證人哈正芬（西沱鎮西山村委黨支部書記）的證言。證明2006年11月21日下午3時許，她和胡美勤在王家巖做活，聽見大石盤有人在鬧，狗在叫，胡美勤說“又是王曉舒可能打我的狗”，邊說邊回去了，她勸胡，胡回去約20分鐘就同王宗興到她做活的地方，胡說“是他先打，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她問胡是不是打了架，胡說“不要你管，我也不去弄藥，打了各負各”，之后二人沒做活就走了。據她了解是因王宗興認為王宗興家的狗被王曉舒打了，雙方相互決（罵）后發生打架，王宗興用木棒打王曉舒、楊清蘭的頭部。王宗興與王曉舒兩家三年前關系很好，后因王宗興修房子在公家保管室處，王曉舒在地壩邊種的地，王宗興認為地壩邊的土地屬于自己的不準王曉舒種，兩家產生矛盾，雙方為此經常為瑣事發生吵架，還打過架，經政府、村委多次調解過。
16、證人胡美勤的證言。證明2006年11月21日下午3時許，她在王家巖挖紅苕時，聽到王宗興與王小書（王曉舒）夫妻為王小書用背夾杠（桿）打她家狗的事吵架，她與王小書夫婦碰面后，楊清蘭與她發生吵罵，王小書打了她一棒，王宗興與王小書打了起來。她與楊清蘭發生抓扯時，王宗興用背夾杠打了楊清蘭一下。
17、證人胡江林（主治醫生）的證言。證明王曉舒和楊清蘭被人送入醫院，均為頭部外傷，入院后楊清蘭出現昏迷，CT檢查為顱內出血，要求其親屬轉院治療未果，入院后第三日死亡。楊清蘭住院期間安排了特護。
18、證人力維瓊、譚秀英和劉尚珍（西沱中心衛生院護士）的證言。證明2006年11月21日楊清蘭被人打傷后住入西沱中心衛生院，一直處于昏迷狀態，于同年11月23日死亡，期間三人輪班對其進行了護理，護理期間無其他異常情況出現。
19、常住人口登記表。證明被害人楊清蘭女性，1959年10月15日出生于重慶市石柱縣，住石柱縣西沱水陸派出所七段西山村建興組34號等基本情況。
被害人王曉舒男性，1956年2月28日出生于重慶市石柱縣，住石柱縣西沱水陸派出所七段西山村建興組34號等基本情況。
被告人王宗興男性，1958年2月4日出生于重慶市石柱縣，住石柱縣西沱水陸派出所七段西山村建興組8號等基本情況。
20、被告人王宗興的供述。證明2002年2月，因組里保管室公用土地占用糾紛，他扯了王曉舒在公用地的小樹苗，王曉舒用石頭拽他的瓦，雙方便結下仇恨，2003年七八月王曉舒打死他家的狗，關系進一步惡化，之后，為瑣事經常發生爭吵，甚至抓扯。2006年11月21日下午3時許，王曉舒從他門前路過，他拴在門在前柱子上的狗去咬王曉舒，王曉舒就說“我要將你狗打死”，他說“你憑哪一點打死我家喂的狗，我家的狗是系著的，又未咬到你”，雙方就罵了起來，王曉舒罵著往下走時，他妻子胡美勤罵著往公路上回來，他怕胡美勤挨打，就拿著背夾杠尾隨王曉舒，在沙榜公路上任文明的地角處，王曉舒、楊清蘭與胡美勤相遇，對罵，王曉舒用背夾杠打倒胡美勤的大腿，胡美勤就從壩子跳到了外面的菜田里，他見王曉舒打胡美勤，他就從后面走去，王曉舒用背夾杠打他，未打著，他就用背夾杠朝王曉舒頭部打去，王曉舒就仰面倒在地上。同時楊清蘭與胡美勤在公路里邊相互扭打，他就站在公路上用背夾杠朝楊清蘭頭部打去，未打著，他就喊胡美勤放手，胡美勤松手后，楊清蘭從壩子上爬起來，向他走來，他就雙手拿著背夾杠，使勁朝楊清蘭頭部打去，楊清蘭就挨著王曉舒倒在公路上，他和胡美勤拿著背夾杠回到了家中，之后就上坡干活去了。
本院認為，被告人王宗興故意非法傷害他人身體，致一人死亡，一人輕傷，其行為已構成故意傷害罪，應依法懲處。公訴機關指控的事實和罪名成立。王宗興歸案后認罪態度好，被害人王曉舒在事件起因上有一定過錯，對其予以酌情從輕處罰。
關于被告人王宗興提出楊清蘭打了胡美勤一棒后，其才打的王曉舒和楊清蘭的辯解意見，經查，目擊證人證實事發當時楊清蘭手中無任何兇器，僅與胡美勤在徒手扭打，其辯解得不到證據支持，不予采納。
關于辯護人提出證人就王宗興是在前面毆打的王曉舒還是在后面毆打的證言相互矛盾，應認定王宗興在前面毆打的王曉舒的辯護意見，經查，王宗興的供述和證人證言證明王宗興是在王曉舒的后面擊打的王曉舒頭部，且與西沱中心衛生院的病歷對王曉舒后枕部頭皮血腫的記載相吻合。故該辯護意見不能成立，不予采納。
關于辯護人提出本案系民事糾紛引起的互毆行為，被害方有重大過錯，結合犯罪惡性不深，可減輕王宗興的責任的辯護意見，經查，本案系鄰里瑣事糾紛引起，王曉舒、楊清蘭與胡美勤發生斗毆，屬互毆行為，但王宗興為幫助胡美勤，持木棒擊打正在與胡美勤發生毆斗的王曉舒和楊清蘭頭部，造成一死一傷，其主觀惡性較深。故該辯護意見不能成立，不予采納。
關于辯護人提出楊清蘭的死亡系多種原因導致的辯護意見，經查，尸檢報告證明楊清蘭死亡原因為棍棒類鈍器打擊頭部所致顱腦挫裂傷死亡，證人證言和王宗興的供述證明王宗興持木棒打擊楊清蘭頭部，故楊清蘭的死亡系王宗興的行為所致，現辯護人未提供任何證據證明楊清蘭的死亡還有其他原因，因此，該辯護意見不能成立，不予采納。
關于辯護人提出認罪態度好，有悔罪誠意，無前科，系初犯，請求對其從輕處罰的辯護意見，經查，王宗興無前科，系初犯，屬實，其對用木棒擊打王曉舒和楊清蘭的基本事實供認不諱，雖對情節進行了辯解，但其辯解不影響事實和罪名的成立。故該辯護意見成立。
綜上，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第二款、第五十七條第一款之規定，判決如下：
被告人王宗興犯故意傷害罪，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重慶市高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訴的，應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審 判 長 冉 江 華
代理審判員 蒲 開 明
代理審判員 侯 迅

二○○七年四月二十日

書 記 員 張 文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