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案情]
張某帶三幅自己家傳字畫坐火車到北京,欲找專家鑒定其價值。在火車上鐵路公安人員以倒賣文物為名,將該字畫予以行政扣押。張某當天被放,但只被退還兩幅字畫。另一幅字畫被有關公安人員違法出售,且無法追回。張某遂提起行政訴訟,請求判決公安機關處罰違法并請求歸還另一幅字畫或行政賠償10萬元。
[分歧]
對本案的行政賠償數額如何確定,有兩種意見。第一種意見認為,在行政賠償訴訟中應由原告對所受損失的事實承擔舉證責任。第二種意見認為,本案應由被告對此賠償數額負舉證責任。
[評析]
筆者同意第二種意見。理由是:
《國家賠償法》第二十八條,對賠償義務機關因侵犯公民、法人和其他組織的財產權造成損害的賠償標準進行了規定,其中第(四)項規定,應當返還的財產滅失的,給付相應的賠償金;第(五)項規定,財產已經拍賣的,給付拍賣所得的價款。筆者認為,第(四)項中的“相應的賠償金”應是滅失財產所值的價款;第(五)項中“拍賣所得的價款”,應理解為是依照法定程序進行的拍賣所得的價款,或者經合法評估機關依法評估后變賣的價款,未經合法拍賣或合法評估而出賣所得的價款,不能作為認定賠償金的標準。
本案中,被告公安機關并未經合法拍賣,也未對該幅字畫的價值進行合法評估,即違法出售,且所出售的字畫無法追回,造成財產滅失,依法應給付相應的賠償金,且不能依其違法出售的價款確定賠償金額。依照最高法關于執行《行政訴訟法》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二十七條規定,在一并提起的行政賠償訴訟中,原告應對因受被訴行為侵害而造成損失的事實承擔舉證責任。本案中原告張某在提起行政訴訟中一并提起行政賠償請求,對因受被訴行為侵害而造成損失的數額本應由原告張某舉證證明。但本案張某是在準備找專家對該字畫價值進行鑒定的途中被公安機關扣押,造成舉證不能,原因是被告公安機關的違法處罰和違法出售。根據公平原則,再讓原告承擔舉證責任已不合適,應將此舉證責任轉移給被告公安機關,被告若也無法舉證,則應支持原告要求賠償10萬元的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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