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帶民事訴訟可要求精神賠償
來源:檢察日報
對刑事案件中的精神賠償問題主要有以下幾種觀點:一種觀點認為刑事案件根本就不應適用精神賠償,因為刑事犯罪造成的精神損害,已經通過刑事處罰進行了處理,犯罪人以失去或限制自由甚至生命等方式,付出了代價,如果再進行精神損失賠償,則會形成雙重懲罰,對犯罪人有失公平,超出了其所應得的懲罰。另一種觀點認為,精神賠償問題屬于純粹的民事問題,涉及問題復雜,放在附帶民事訴訟中會拖延刑事案件的審理,由刑事庭審理不妥,應另行提起民事訴訟。第三種觀點認為,刑事附帶民事訴訟本質上仍是民事訴訟,既然民事訴訟中允許精神賠償,附帶民事訴訟中也應當允許精神賠償。
筆者傾向于最后一種觀點,同時認為刑事附帶民事訴訟中的精神賠償問題與純粹的民事訴訟有明顯區別,有其特殊性,需特別明確刑事附帶民事訴訟中的精神賠償制度。
一、確立附帶民事訴訟中的精神賠償的必要性
(一)刑事案件中對被害人所造成的精神損害和民事案件中精神損害不能等量齊觀。刑罰處罰是基于公權力,公法的功用毫無疑問主要從保護公共秩序、社會總體利益等角度出發;民事訴訟是私法調整的范圍,側重了保護個人利益。不能以犯罪人公法意義應受的懲罰來代替私法中應付出的精神損害賠償。
(二)將刑事案中精神賠償問題另行提起民事訴訟,有違效率原則。附帶民事訴訟,其實質就是民事訴訟,其設置的初衷就是為了方便當事人,如果當事人另行對精神賠償問題提起訴訟,不但會增加當事人經濟負擔,會造成訟累,還可能導致同一事實因不同的訴訟程序,產生不同的法律結果,影響司法的統一性和嚴肅性。
二、附帶民事訴訟精神賠償的法律依據
(一)國外許多國家早已對附帶民事訴訟中精神賠償問題有著明確規定。如法國刑事訴訟法第三條規定:“民事訴訟可以包括作為起訴對象的犯罪行為所造成的物質的、肉體的及精神的全部損失。”意大利刑法規定:“犯罪行為的受害人有權就犯罪行為所造成的可賠償性損失(包括財產性或非財產性損失)提出賠償要求。”
(二)我國刑法對于刑事案件中的精神賠償問題采取的是限制態度,但并非附帶民事訴訟精神賠償就無跡可循。
《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規定:“因生命、健康、身體遭受侵害,賠償權利人起訴請求賠償義務人賠償財產損失和精神損害的,人民法院應予受理。”可見,不管是犯罪行為還是非犯罪行為造成侵害,當事人都有權要求精神損害賠償。
三、確立和完善我國的刑事附帶民事訴訟精神賠償制度
(一)明確刑事案件審理中可以提起精神損失賠償,附帶民事訴訟本身就是民事訴訟,只是為了方便侵權行為的受害人獲得民事賠償或主張權利而設置的,當然可以在附帶民事訴訟中主張權利,如果不許可在附帶民事訴訟中主張精神賠償而只能在民事訴訟中另案處理,不但有違有關民事規范,也會給當事人帶來不便。
(二)確立刑事案件中以刑事懲罰為主,精神賠償為輔的原則。雖然刑法等屬公法,精神賠償屬私法是二個范疇,但考慮到刑事案件懲治的重點在于犯罪,刑法本身還有教育挽救罪犯的意義,刑法上的懲罰對受害人已經有了一定撫慰因素,在附帶民事訴訟精神賠償問題的處理上可以采取適當補償的原則。同時應當明確刑事案件中精神賠償問題只能在附帶民事訴訟中審理,不應另行提起民事訴訟,以避免資源的浪費,更防止由于刑事處罰和精神賠償由不同法庭審理造成結果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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