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裁定書
????（2007）贛中刑二抗字第2號
????抗訴機關江西省瑞金市人民檢察院。
原審被告人黃瑞青，男，1965年6月23日出生于江西省大余縣，漢族，大專文化，原系大余縣公安局副局長兼南安分局局長，家住（略）。因涉嫌犯受賄罪于2006年4月6日被刑事拘留，同月20日被逮捕，同年11月20日經瑞金市人民法院決定取保候審。
????辯護人鐘小茂，瑞金市法律援助中心律師。
????瑞金市人民法院審理瑞金市人民檢察院指控原審被告人黃瑞青犯受賄罪一案，于2006年11月17日作出（2006）瑞刑初字第80號刑事判決。瑞金市人民檢察院認為判決確有錯誤，提出抗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贛州市人民檢察院檢察員高路出庭履行職務，原審被告人黃瑞青及其辯護人鐘小茂到庭參加訴訟。現已審理終結。
????一、原審判決認定，被告人黃瑞青自1995年至2006年先后擔任大余縣公安局治安科科長、大余縣公安局副局長。這一事實有大余縣人民政府余府發（2001）23號文件、大余縣公安局干部履歷表等予以證實。
????二、原審判決認定，被告人黃瑞青下列收受他人財物的行為構成受賄，受賄數額為3.1萬元人民幣，具體為：
????（一）收受大余縣土產公司（以下簡稱土產公司）及其相關人員5000元。
????１、1998年1月或2月的一天，原土產公司經理李信云為了感謝大余縣公安局治安科科長黃瑞青對大余縣煙花爆竹市場的整頓治理，以及今后還需黃瑞青繼續支持工作，進一步管理好煙花爆竹市場，使公司銷售利潤上升，叫土產公司經營部負責人朱華送給黃瑞青1000元。
????２、1998年8月，肖建明接任土產公司經理職務后，為了在自己的任期內謀求公司利益，獲得公安局治安科對煙花爆竹市場的大力清理、整頓，減少、杜絕走私、銷售煙花爆竹，分別于1999年1月或2月的一天、2000年1月或2月的一天送給黃瑞青每次1000元。
????３、2000年，土產公司實行體制改革，將煙花爆竹經營權承包給了譚運奎，譚運奎為了搞好與治安科長黃瑞青的關系以及以后經營順利，在2001年1月或2月的一天，將2000元塞進黃瑞青住宅門口報箱里，然后打電話告訴了黃瑞青。
????原審判決認定上述三起事實的證據是：
????（1）被告人黃瑞青供述：1998年1、2月，李信云在我家里送給我1000元，原因是我是治安科科長，治安科加強了對煙花爆竹的管理，李感謝我對土產公司工作的支持。1999年1、2月和2000年1、2月，肖建明在我辦公室各送我1000元，送錢的原因與李信云送錢的原因一樣。2001年1、2月，譚運奎將2000元放在我家郵箱中，然后打電話告訴我。因為譚承包了煙花爆竹經營部，為了治安科能加強煙花爆竹的管理，支持其承包經營，因此送錢給我。
????（2）證人李信云證言，內容是：為了進一步加強對煙花爆竹的管理，大余縣成立了煙花爆竹管理站，公安局治安科也抽調了人員到管理站工作。為了獲得治安科對清理整頓煙花爆竹的支持，1997年1、2月，我和公司煙花爆竹經營部負責人朱華一起到黃瑞青家送了1000元。證人朱華也證實李信云叫其準備好1000元，帶其到黃瑞青家把錢送給黃，感謝黃幫助土產公司檢查走私的煙花爆竹，使得公司的效益更好。
????（3）證人肖建明證言，內容是：因為煙花爆竹市場整頓的好壞，直接關系到土產公司煙花爆竹銷售效益的好壞，為了獲得公安局治安科對煙花爆竹整頓工作的支持，所以我在1999年1、2月和2000年1、2月分別到黃瑞青辦公室送給黃1000元。
????（4）證人譚運奎證言，內容是：我在2000年承包了大余縣煙花爆竹經營部，因為沒有和黃瑞青搞好關系，我攔了黃姐夫的貨，黃就叫人把我的倉庫封了，我因此虧本。為了不讓黃刁難，我把2000元放在黃家報箱里送給黃。
????（二）收受大余縣物資局輕化公司（以下簡稱輕化公司）6000元。
????1996年以前，大余縣境內的民爆物品主要由輕化公司和大余鎢礦兩家經營，市場份額各占一半。剛任輕化公司經理不久的邱芳明為了達到一家專營民爆物品的目的，致力協調與大余縣公安局的關系。大余縣公安局派黃瑞青與邱芳明談判，最后達成由輕化公司一家專營民爆物品等內容的協定。同時公安局牽頭整頓民爆物品的走私市場。輕化公司的效益由此逐年好轉。為了感謝黃瑞青在對整頓走私民爆物品市場上的支持，1999年至2001年每年的春節前，邱芳明均到黃瑞青辦公室送給黃瑞青2000元，三年合計6000元。
????原審判決認定上述事實的證據有：
????（1）被告人黃瑞青供述：邱芳明找到大余縣公安局要求雷管、炸藥按規定由輕化公司獨家經營，公安局指派我和輕化公司協商處理此事，最后決定雷管、炸藥由輕化公司統一經營。邱芳明為了感謝我在處理雷管、炸藥經營權的問題上幫助了輕化公司，在1999年至2000年的每年1、2月代表輕化公司各給我2000元。
????（2）證人邱芳明證言，內容是：我任經理后，輕化公司民爆物品經營狀況不太好，主要是大余縣屬的鎢礦及個體開采礦的老板會非法購進民爆物品。為了扭轉這種局面，縣物資局通過縣政府分管領導與縣公安局協調，我們自己也多次與縣公安局及治安科協調。為了感謝公安局治安科對我們公司的大力支持，1999至2001年逢年過節每年送給黃2000元，主要是感謝黃對我們公司工作的大力支持。
????（3）證人呂明貴證言，內容是：因為公安局治安科幫助我們公司整頓民爆器材。我們公司每年過春節前都會給錢治安科，主要是感謝治安科對我們工作的大力支持。錢由邱芳明從公司領出后具體經辦。
????（4）輕化公司記帳憑證，證明了邱芳明從該公司領出業務活動經費的事實。
????原審法院認為，大余縣公安局治安科負責對全縣民爆物品和煙花爆竹的治理整頓，被告人黃瑞青身為公安局治安科科長，對全縣境內的煙花、爆竹及民爆物品經營業依職權進行了治理整頓，為土產公司及輕化公司謀取了利益。兩公司相關人員借春節拜年之機送財物給被告人黃瑞青以表示感謝，黃瑞青予以收受，其行為是受賄。
????（三）收受蔡兵5000元。
????2004年初，鎢礦業主蔡兵因做竹子生意與他人發生糾紛，導致斗毆，蔡兵的外甥胡承偉將對方的鐘某砍傷致輕傷甲級，胡承偉因涉嫌犯故意傷害罪被大余縣公安局南安分局刑事拘留，蔡兵因此多次找過時任南安分局局長的黃瑞青，要求將外甥取保候審。2004年春節前，胡承偉被取保候審，蔡兵與黃瑞青相約在大余縣南安大道見面后，蔡兵把5000元現金放在黃瑞青的車上，并說對胡承偉等人斗毆事件的關照表示感謝。直至2006年6月12日，大余縣人民檢察院行使偵查監督權，才使胡承偉被依法逮捕。
????原審判決認定上述事實的證據有：
????（1）被告人黃瑞青供述：胡承偉糾集人員將對方的人打傷后，南安分局將胡承偉刑事拘留。局主要領導的意思將胡承偉取保候審。胡承偉取保候審后不久，蔡兵在我車上送了5000元給我，說感謝我的幫忙。
????（2）證人蔡兵證言，內容是：胡承偉由于叫人與姓董的人的手下打架砍傷了對方而被拘留，我找了當時任南安公安分局局長的黃瑞青，送給黃5000元，請黃在年前把人放出來。
????（3）大余縣公安局余安刑立字（2003）93號立案決定書、呈請取保候審報告書、取保候審決定書、法醫學鑒定書、大余縣人民檢察院余檢批捕（2006）20號批準逮捕決定書、大余縣公安局余公刑逮字（2006）25號逮捕證，證明了胡承偉被取保候審、逮捕的事實。
????（四）收受朱啟斌1萬元。
????2003年8月，朱啟斌通過公開競標購買了大余二鎢礦馬尾水坑口的鎢礦開采權，該坑口屬南安分局新珠警區管轄范圍。2004年初，朱啟斌為了謀求時任南安分局局長的黃瑞青對其開采鎢礦，采購、審核民爆物品的支持和方便以及安全管理方面的關照，到黃瑞青辦公室送給黃瑞青1萬元。
????原審判決認定上述事實的證據有：
????（1）被告人黃瑞青供述：2004年1、2月，朱啟斌來到我辦公室送給我1萬元，朱講他有個礦點在南安分局轄區內，感謝我多年來對該礦點申報審核民爆物品的關照。
????（2）證人朱啟斌證言，內容是：2004年1、2月，我在黃瑞青辦公室送給黃1萬元，并說了謝謝黃一年來對我的關照，辦理民爆器材很及時。
????原審法院認為，被告人黃瑞青身為南安分局局長，對轄區內的礦山民爆物品有審核的權力；朱啟斌在送錢時已經向黃瑞青表明是感謝黃瑞青對朱啟斌一年來在審核民爆器材方面的關照，說明被告人黃瑞青已經為朱啟斌謀了利。被告人黃瑞青收受朱啟斌1萬元的行為是受賄。
????（五）收受饒日興5000元。
????2004年6月左右，大余縣鎢礦業主蘭文貴因和他人發生糾紛，對方把蘭文貴一輛無證五十鈴汽車擋風玻璃打碎。大余縣公安局南安分局受理此案后，將汽車扣押，并分別對雙方當事人進行了處罰。蘭文貴為了將其無證汽車拿回，通過饒日興出面向黃瑞青說情，黃瑞青通知辦案民警將車發還了蘭文貴。事后，饒日興約黃瑞青吃飯并送給黃瑞青5000元。
????原審判決認定上述事實的證據有：
????（1）被告人黃瑞青供述：饒日興的朋友蘭文貴因為打架被南安分局扣了一輛無牌無證汽車。為了盡快把汽車拿回，蘭文貴通過饒日興來說情，我看在饒的面子上，將扣押的汽車給回了蘭文貴。饒給我5000元，說是蘭文貴拿來的。
????（2）證人饒日興證言，內容是：蘭文貴的五十鈴小貨車被南安分局扣了，叫我幫忙找黃瑞青，并給了我5000元。我找到黃，把蘭文貴的5000元給了黃，后來車被拿回。
????（3）證人蘭文貴證言，內容是：我的五十鈴汽車被扣在南安分局后，花了5000元給饒日興，通過饒出面說情把汽車拿回。
????三、原審判決認定原公訴機關指控的下列被告人黃瑞青收受他人財物的行為不構成受賄:
????（一）原公訴機關指控被告人黃瑞青分別于1999年年初、2000年1、2月、2001年1、2月收受蔡兵3000元、3000元、5000元合計1.1萬元。原審法院認為，蔡兵承包的是西華山鎢礦270工區東段，馮偉全、黃瑞青等人當時承包的是270工區西段。蔡兵在春節前送錢給黃瑞青目的是通過黃瑞青協調馮偉全的關系，使雙方在采礦過程中減少摩擦。黃瑞青與馮偉全同是合伙人，黃瑞青出面協調雙方的關系，調停雙方的矛盾，并沒有利用職務之便，而是基于合伙關系。雖然黃瑞青是治安科長，但蔡兵在送禮時沒有向黃瑞青提出具體的請托事項，故這一指控不能成立。
????（二）原公訴機關指控被告人黃瑞青在2002年初、2004年春節前分別收受朱啟斌3000元和2000元合計5000元。原審法院認為，朱啟斌在2002年初及2004年春節前送錢給黃瑞青時均講是向黃瑞青拜年，沒有提出具體的請托事項，故這一指控不能成立。
????（三）原公訴機關指控被告人黃瑞青分別于2000年至2002年每年春節前收受饒日興2000元共計6000元。原審法院認為，對該項指控，公訴機關沒有充分的證據證明饒日興在送禮時提出了具體的請托事項，也沒有充分的證據證明黃瑞青為饒日興謀取了利益。故這一指控不能成立。
????（四）原公訴機關指控大余縣鎢礦業主馮偉全、朱華田、郭廣興、吳桂平、李江寧等人通過被告人黃瑞青出面找到時任西華山鎢礦的礦長李上a協調關系，如愿承包到了西華山鎢礦270采選工區中段西頭的采礦權后，黃瑞青收受馮偉全等人送給的“干股”（指不出股金參與入股分紅）及事后分紅28萬元。原審法院認為，被告人黃瑞青與郭廣興是親戚關系，與馮偉全、吳桂平是朋友關系，與李江寧是同事關系，在馮偉全等人提出要求出面承包270工區西段后，通過自己與礦長李上a在工作中建立起來的私人關系協調好承包事宜（黃瑞青擔任過蕩平鎢礦派出所所長，與李上a在同一轄區共事過），基于與其他合伙人的個人感情及出面協調好了承包事宜的關系，之后“搭干股”入伙共同承包了270工區西段，其沒有利用職務便利為270工區西段謀取利益的情形；其次，在承包270工區前，為解決承包資金問題，馮偉全等人便商量用原挖鎢礦尚未分掉的錢，不足部分由朱華田籌錢，投資風險由全體股東共同承擔；朱華田用自己的房屋抵押貸款6萬元；后前期投資均在承包利潤中償還。同時，從證人馮偉全、吳桂平、李江寧、郭廣興、朱發田的證言中可以看出其他合伙人基本上都沒有出股金。雖然黃瑞青身為公安局治安科長，沒有參與經營，并分得利潤，但其也承擔了承包風險；其行為不符合受賄罪的構成要件，不宜以受賄罪定罪處罰。
????（五）原公訴機關還指控被告人黃瑞青收受下列人員的財物，即：1、個體鎢礦業主朱啟江為了在作業過程中謀求黃瑞青在民爆物品安全檢查方面的關照，于1999年1、2月及2000年1、2月分別送給黃瑞青2000元合計4000元。2、個體鎢礦業主周志發為了在作業過程中使用民爆物品的方便以及安全檢查和平時喜好打麻將賭博等方面希望得到黃瑞青關照，在2000年初和2001年1、2月份，分別送給黃瑞青5000元合計1萬元。3、個體鎢礦業主朱發海為了謀求時任大余縣公安局治安科長黃瑞青在民爆物品安全管理方面的關照，于2000年初送給黃瑞青2000元。4、1997年初，湖南客商吳某在大余縣城因嫖娼被大余縣公安局處罰。事后，吳某為了謀求出入大余縣的娛樂場所方便，叫個體鎢礦業主游九香出面與時任大余公安局治安科科長的黃瑞青疏通關系，游九香到黃瑞青家后，說明來意，黃瑞青說“不要理他，這個人經常會嫖娼，你來講這事，都會倒架子”。游九香遂以看望黃瑞青母親為由，拿出一個裝有2000元的紅包給黃瑞青，遭黃瑞青拒絕后，游九香將紅包放在沙發上離去。1998年1、2月份，游九香因賭博被南安分局處罰后，意識到自己經常會出入賭博場所，為謀求今后的關照，到黃瑞青家以給黃瑞青的小孩買東西為名送給黃瑞青2000元。5、被告人黃瑞青見個體礦業主肖承球和王華等人合伙經營的礦區采礦效益好，于2002年3、4月份提出要入股，當時因肖承球曾反對過而得罪了黃瑞青。肖承球又帶有情婦、家屬也有賭博的愛好，為了緩和與黃瑞青的關系及謀求其關照，肖承球分別于2005年和2006年春節前到黃瑞青家以拜年為名送給黃瑞青3000元和5000元合計8000元。
????原審法院認為，雖然公訴機關提供的證據足以證明黃瑞青收受了朱啟江等五人所送的財物，但沒有確實充分的證據證明該五人向黃瑞青提出了具體的請托事項，也沒有確實充分的證據證明被告人黃瑞青為該五人謀取了利益。因此，不能認定被告人黃瑞青收受該五人財物的行為構成受賄罪。
????案發后，被告人黃瑞青退贓款及非法所得80.9萬元。
????原審法院認為，被告人黃瑞青身為國家工作人員，利用職務上的便利，非法收受他人財物3.1萬元，為他人謀取利益，嚴重侵犯了國家工作人員職務的廉潔性，其行為構成受賄罪。鑒于被告人黃瑞青認罪態度較好，且能夠積極退贓，具有一定的悔罪表現，對被告人黃瑞青可酌情從輕處罰。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百八十五條、第三百八十六條、第六十四條、第七十二條、第七十三條之規定，作出如下判決：一、被告人黃瑞青犯受賄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刑四年；二、追繳的贓款及非法所得80.9萬元予以沒收，上繳國庫。
????瑞金市人民檢察院提出抗訴稱，原審判決認定黃瑞青收受大余礦業主馮偉全等人合伙送的“干股”和分紅28萬元以及收受朱啟江等人5萬元的行為不是受賄，屬于定性錯誤，導致適用法律不當，量刑畸輕。理由是：
????1、黃瑞青收受馮偉全等人合伙送的“干股”和分紅28萬元利用了其職務上的便利。因為西華山鎢礦與時任大余縣公安局治安科科長的黃瑞青在工作上有被監督、檢查的制約關系，馮偉全等人能夠承包到西華山鎢礦270工區西段關鍵就在于黃瑞青出面打招呼，由此馮偉全等人才叫黃瑞青入“干股”。原審判決認定黃瑞青沒有利用職務上的便利從而不是受賄，屬于定性錯誤；
????2、朱啟江等人經營的礦山均在黃瑞青職權管轄范圍之內，他們在采礦過程中均需得到黃瑞青在民爆物品采購、審批以及安全管理檢查方面的關照，這些具體的請托事項，行賄方和受賄方均心知肚明，不需再用言語表達清楚。黃瑞青明知他人有具體請托事項收受財物，屬承諾為他人謀取利益。因此，原審判決以沒有證據證明朱啟江等八人向黃瑞青行賄時提出了具體的請托事項以及不能證明黃瑞青為朱啟江等八人謀取了利益為由認定黃瑞青收受該八人5萬元的行為不構成受賄罪也屬定性錯誤。
????出庭履行職務的檢察員對原審判決關于黃瑞青收受馮偉全等人所送“干股”及分紅28萬元不屬于受賄的認定沒有異議，但認為黃瑞青明知朱啟江等人向其拜年時所送財物是希望在采礦過程中得到其在民爆物品采購、審批以及安全管理檢查方面的關照而收受財物，其行為構成受賄罪。據此，要求二審予以改判。
????黃瑞青辯解稱：土產公司和輕化公司所送1.1萬元是單位與單位之間的福利;馮偉全等人所送的28萬元是合伙分紅；其余是他人拜年時的禮尚往來。
????辯護人提出的辯護意見是：黃瑞青收受作為當事人的蔡兵、饒日興所送的各5000元構成受賄罪，其他收受財物的行為不屬受賄，因為沒有證據證明行賄方有具體的請托事項。
????本院審理查明的事實與原審判決認定的一致。原審判決據以認定案件事實的證據業經質證屬實，能夠相互印證，足以認定。
????針對控辯雙方的意見，本院評判如下：
????1、關于原審判決認定黃瑞青收受土產公司及相關人員5000元、輕化公司6000元、朱啟斌1萬元以及作為當事人的蔡兵、饒日興所送的各5000元屬于受賄的問題。本院認為，現有證據足以證明黃瑞青利用了其職務上的便利，收受土產公司及相關人員5000元、輕化公司6000元、朱啟斌1萬元以及為該單位和個人謀取利益的事實。因此，黃瑞青及其辯護人提出黃瑞青收受上述財物屬于單位與單位之間的福利或禮尚往來或認定受賄證據不足的辯解、辯護意見與事實不符，不能成立。
????2、關于原審判決認定黃瑞青收受馮偉全等人合伙送的“干股”及分紅28萬元不屬于受賄的問題，本院認為，黃瑞青收受馮偉全等人合伙送的“干股”及分紅28萬元是客觀事實，但原公訴機關向原審法院提供的證據不足以證明黃瑞青利用了其擔任大余縣公安局治安科科長這一職務上的便利幫助馮偉全等人承包到西華山鎢礦270工區西段的采礦權的事實，即不足以證明其利用了職務上的便利為他人謀取利益的事實。因此，原審判決關于黃瑞青收受該28萬元的行為不符合受賄罪的構成要件的認定并無不當。
????3、關于原審判決認定被告人黃瑞青收受蔡兵1.1萬元，收受朱啟斌5000元，收受饒日興6000元，收受朱啟江4000元，收受周志發1萬元，收受朱發海2000元，收受肖承球8000元均不屬于受賄的問題。本院認為，以上款項系幾年來朱啟江等人在過年前后以拜年的名義送給黃瑞青的禮金。朱啟江等七人均系大余縣的私營鎢礦業主，他們在民爆物品的采購以及安全管理檢查方面均屬被告人黃瑞青職權管轄范圍之列，與黃瑞青的職務行為有著制約關系，但現有證據不足以證明黃瑞青利用職務上的便利為上述七人謀取了利益的事實。原審判決認定黃瑞青收受該七人財物的行為不屬于受賄并無不當。
????4、關于原審判決認定黃瑞青收受游九香4000元的行為不屬于受賄的問題，本院認為，現有證據也不足以證明黃瑞青為游九香謀取了利益。因此，原審判決認定黃瑞青收受游九香4000元的行為不屬于受賄并無不當。
????綜上所述，原審判決認定事實和適用法律正確，量刑適當，審判程序合法。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一百八十九條第（一）項的規定，裁定如下：
????駁回抗訴，維持原判。
????本裁定為終審裁定。
???? 審 判 長 林豪煜
???? 代理審判員 賴懷鴻
???? 代理審判員 廖美春
???? 二○○七年二月一日
???? 書 記 員 劉恒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