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

行政判決書

（2006）一中行初字第194號

原告佛山石灣鷹牌陶瓷有限公司，住所地廣東省佛山市石灣青柯蟹螃崗1號。

法定代表人鐘應洲，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傅玉琴，北京派特恩知識產權代理事務所專利代理人。

委托代理人邱紹儉，男，漢族，1972年8月25日出生，佛山石灣鷹牌陶瓷有限公司職員，住廣東省佛山市石灣區石灣鎮陶瓷工藝廠宿舍。

被告國家知識產權局專利復審委員會，住所地北京市海淀區北四環西路9號銀谷大廈10－12層。

法定代表人廖濤，副主任。

委托代理人錢蕓，國家知識產權局專利復審委員會審查員。

委托代理人王麗穎，國家知識產權局專利復審委員會審查員。

第三人蔡朗春，男，漢族，1956年4月12日出生，住浙江省杭州市下城區施家花園7幢1單元302室。

原告佛山石灣鷹牌陶瓷有限公司(簡稱鷹牌公司)不服被告國家知識產權局專利復審委員會（簡稱專利復審委員會）于2005年5月12日作出的第7138號無效宣告請求審查決定（簡稱第7138號決定），在法定期限內向本院提起行政訴訟。本院于2006年1月16日受理本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并通知蔡朗春作為本案第三人參加訴訟，于2006年2月21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鷹牌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傅玉琴、邱紹儉，被告專利復審委員會的委托代理人錢蕓、王麗穎，第三人蔡朗春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第7138號決定系專利復審委員會就鷹牌公司針對蔡朗春擁有的名稱為“圓筒高、低水箱潔具”的發明專利（簡稱本專利）所提出的無效宣告請求作出的。專利復審委員會在該決定中認定：1、關于證據。鷹牌公司的證據可以分成兩組，第一組是用于評述創造性的證據，包括證據2－1、2－2、2－3，第二組證據是用于評述公開銷售從而證明本專利權利要求1不具有新穎性的證據，包括證據2－4至證據2－10。關于第一組證據。證據2－1、2－2、2－3均是專利文件，蔡朗春對其真實性無異議，這些證據的公開日均早于本專利的申請日，其上記載的內容構成了本專利的現有技術。關于第二組證據。證據2－4至證據2－10不能形成一個完整的證據鏈以證明本專利在申請日之前公開銷售。2、關于專利法第二十六條第三款。鷹牌公司認為本專利不符合專利法第二十六條第三款的規定有兩點理由。對于第1點理由，本專利說明書第2頁倒數第二段的描述“若平時將自動鉤9上方與鉤身成90度角的水平桿10壓下并作固定，如一次將低水箱7內貯水全部放完需時5秒。”已經說明了用手動開關1可以任意控制沖洗便器的水量，因此本專利說明書公開的內容能夠實現隨意控制水量，能夠實現本實用新型的發明目的。對于第2點理由，盡管本專利說明書中沒有具體描述自動鉤與定位桿是如何套裝的，也沒有描述自動鉤與定位片是如何嚙合的，但自動鉤與定位桿（即導向桿）的套裝及自動鉤與定位片的嚙合，屬于本領域的公知技術，本領域的技術人員可以采用多種方案來實現套裝與嚙合，因此本領域的技術人員根據本領域的公知技術在不付出創造性勞動的情況下，完全可以實現自動鉤與定位桿（即導向桿）的套裝，以及自動鉤與定位片的嚙合。由此可見，本專利說明書已經對本實用新型作出清楚、完整的說明，本領域的技術人員在說明書公開的內容的基礎上完全能夠實現本實用新型的技術方案，本專利符合專利法第二十六條第三款的規定。3、關于專利法第二十六條第四款。權利要求2中限定的“縱向筒身外表沒有透空孔洞，并且呈光滑雙向曲面”在說明書文字部分沒有描述，由說明書的附圖也無法推導出權利要求2的上述內容，因此權利要求2進一步限定的內容不僅在形式上沒有得到說明書的支持，而且在實質上也沒有得到說明書的支持，不符合專利法第二十六條第四款的規定。4、關于權利要求1是否具有新穎性和創造性。如上所述，鷹牌公司提交的第二組證據不能形成證據鏈證明本專利公開銷售的事實，因此不影響本專利權利要求1的新穎性。關于權利要求1的創造性。將本專利權利要求1與證據2－1相比較可知，盡管后者也包括防漏、沖洗裝置和操作裝置，但前者在沖洗過程中，當水箱中的水位下降至設定水位時，浮球杠桿受重力作用向下轉動并壓下自動鉤水平桿，使自動鉤與定位片脫離，圓筒在自身重力的作用下回落至密閉出水口狀態，其結束沖洗過程是由于浮球杠桿所受到的浮力小于其重力時，靠其重力的作用向下轉動壓下自動鉤水平桿，使自動鉤與定位片脫離，從而使圓筒在其自身的重力作用下回落密封出水口；后者浮筒中含有空氣的作用使空心管保持在提升位置上，當水箱中的水位大致降到浮筒的上表面位置時，浮筒失去浮力，空心管迅速下降使橡膠密封件回到法蘭盤的底座上，其結束沖洗過程是依靠浮筒失去浮力，從而使空心管直接下降，使橡膠密封件回到法蘭盤的底座上。盡管兩者在結束沖洗過程中均依靠的是失去浮力的原理，但兩者所采用的具體結構完全不同。前者借助于自動鉤水平桿、自動鉤、定位片使圓筒回落，而后者是在失去浮力后其空心管直接回落；前者在圓筒的提升、下降過程中依靠導向桿的作用不產生水平位移，依靠定位片與自動鉤的嚙合對圓筒進行限位，而后者在空心管的提升、下降過程中依靠上法蘭盤的導向孔上下移動，并且也沒有能夠對空心管進行限位的部件。因此，兩者的主要區別在于權利要求1的以下技術特征在證據2－1中沒有公開：（1）圓筒下部水平伸出的定位片；（2）二根垂直對稱固定于出水口水平法蘭盤的導向桿；（3）在一根導向桿中上部套裝自動鉤。由此可見，兩者的具體結構不同，其具體的工作方式也不相同。證據2－2、2－3均沒有公開上述的區別技術特征，對上述的區別技術特征也沒有給出技術啟示，并且證據2－1、2－2、2－3所要解決的技術問題與本專利所要解決的技術問題均不相同，這些證據也未提出或者建議過本專利所要解決的技術問題，因此，本領域的技術人員在證據2－1、2－2、2－3的基礎上無法得出權利要求1限定的技術方案，并且該技術方案具有不漏水、低噪聲、操作簡便省力等有益效果，可見權利要求1具有創造性，符合專利法第二十二條第三款的規定。由于權利要求1具有創造性，其從屬權利要求3－6也具有創造性。綜上所述，專利復審委員會做出第7138號決定，宣告本專利權利要求2無效，在權利要求1和3－6的基礎上維持本專利權繼續有效。

原告鷹牌公司不服專利復審委員會做出的第7138號決定，在法定期限內向本院提起訴訟。其訴稱：

一、第7138號決定關于本專利符合專利法第二十六條第三款的認定錯誤。1、關于隨意控制便器的沖洗水量。（1）本專利發明目的之一是克服現有技術沖洗水量不能實現隨意控制的缺點。說明書對實現該目的的手段沒有作出具體、清楚、完整的說明，而僅僅依靠操作過程實施，即通過手作用在手動開關（按鈕）時間的長、短來達到隨意控制沖水量的目的。事實上，手作用在按鈕或者拽繩索的操作方式在抽水便器中早成為公知技術。這種操作方式是否可以達到隨意控制沖水量的積極效果，專利復審委員會沒有認真加以分析，僅憑說明書上的記載，就得出本專利符合專利法第二十六條第三款規定的錯誤認定。專利復審委員會忽視了圓筒不是在重力作用下做自由落體運動，而是在水里做運動的事實。當水箱沖水量人為設定后，如果不依靠特殊裝置加以保障，無論手作用在按鈕的時間長或者短，沖水量都須按水箱設定量流完，所以僅依靠操作方式是達不到隨意控制水量的目的。（2）專利復審委員會的結論前后矛盾。第7138號決定第8頁倒數第8行引述本專利說明書第2頁倒數第二段相關技術內容中記載“若平時在沖洗過程中，隨著作用在手動開關1上人力的消失，圓筒4即在自身重力的作用下沿導向桿6垂直下滑，以其下端的橡膠密封圈11將出水口封閉，結束沖水。”這清楚地說明專利復審委員會已經認同了沖洗水量與作用在手動開關上的時間無關，本專利無法實現依靠手動開關實現隨意控制水量的目的，本專利不符合專利法第二十六條第三款規定。2、關于自動鉤與導向桿如何套裝等技術的公開。本專利說明書沒有公開自動鉤與導向桿如何套裝、自動鉤的結構、自動鉤與定位片如何嚙合、彈簧的位置、水平桿與自動鉤如何連接等等，使得本領域技術人員在閱讀了本專利說明書后，不經過創造性的勞動無法再現本專利的技術方案，因而本專利不符合專利法第二十六條第三款規定。

二、第7138號決定關于本專利符合專利法第二十二條第三款的認定錯誤。證據2－1裝在水箱底部的法蘭盤有一個中心孔，用來安裝空心管，空心管在法蘭盤的導向孔中自由地滑動，是一種軸與孔的導向配合，法蘭上下盤和直立邊確保導向機構不會偏移。導向是最為普通的技術。本專利采用的‘該筒沿二根垂直設置的導向桿（6）作上下移動’的結構與證據2－1公開的圓筒在孔中移動是慣用手段的替換，本領域的技術人員無須付出創造性的勞動就可以實現。也就是說，對于本領域普通技術人員來說，該結構不具備突出的實質性特點和顯著的進步，而且，由于采用金屬桿件，為了實現軸與孔的配合，使兩個軸同時在兩個孔中自由移動，對軸的光潔度和加工精度要求很高。本專利與證據2－1相比，屬于變劣的技術方案。

從證據2－1公開的控制桿（38）、L形的浮漂桿（60）及其上的掛鉤（62）與止動器（54）的嚙合技術方案，本領域技術人員不需要付出創造性的勞動，簡單變化一下安裝位置，將其上述結構應用到圓筒上，就可以得到本專利權利要求1中“定位片向上移動至自動鉤位置時與該鉤嚙合，當水箱內水位下降至設定水位時，浮球杠桿受重力的作用向下轉動并壓下自動鉤水平桿（10），使自動鉤與定位片脫離，圓筒在自身重力的作用下回落至密封出水口狀態”的特征。證據2－1公開了本專利權利要求1的大部分技術特征。而提拉鏈或索固定點是公知技術，且在對比文件2中已經公開。因此，權利要求1與現有技術相比不具有突出的實質性特點和顯著的進步，不具備創造性。由于權利要求1不具備創造性，權利要求3、權利要求4、權利要求5、權利要求6同樣不具有突出的實質性特點和顯著的進步，不具備創造性。

綜上所述，原告認為，第7138號決定認定事實錯誤。請求人民法院撤銷第7138號決定中關于維持本專利權利要求1、3、4、5、6有效的決定。

被告專利復審委員會堅持其在第7138號決定中的意見，并針對原告的起訴理由進一步辯稱：原告在無效程序中沒有提出本專利權利要求1的結構與證據2－1的結構不同是慣用手段的替換，而且兩種不同的結構并非慣用手段的替換。原告認為證據2－1公開了本專利權利要求1的技術方案也是錯誤的。第7138號決定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原告的訴訟理由不能成立，請求人民法院駁回原告的訴訟請求，維持第7138號決定。

第三人蔡朗春述稱：本專利與對比文件相比具有突出的實質性特點和顯著的進步。證據2－1中空心管的運動方式為上下兩端固向滑動，此種固定方式對水箱的制造精度要求非常高。而本專利的圓筒采用下端固向滑動，對衛生陶瓷的配套要求不高。證據2－1的掛鉤與本專利的自動鉤功能不同。證據2－1中掛鉤唯一的作用是向下拉動控制桿使進水閥開啟，無法隨意控制沖洗水量。而本專利自動鉤的作用一是限制定位片上升使圓筒保持在沖洗狀態；二是當沖洗結束時與定位片脫離，使圓筒下落密封出水口；三是當自動鉤作固定處理后，使圓筒自由移動隨意控制沖洗水量。綜上，第三人請求人民法院維持第7138號決定。

本院經審理查明：

本案涉及的本專利系名稱為“圓筒高、低水箱潔具”的第95103333.6號發明專利，其申請日為1995年4月8日，授權公告日為2001年12月5日，專利權人為蔡朗春。

本專利授權公告時的權利要求書共包括6項權利要求，其中的權利要求1、2如下：

“1、一種圓筒高、低水箱潔具，包括一個防漏、沖洗裝置和一個相應的操作裝置，其特征在于一根垂直設置的薄壁圓筒，一個裝在該圓筒底部的密封圈（11），一個開口在該圓筒頂端的溢水口（15）和提拉鏈或索固定點，該筒沿二根垂直設置的導向桿（6）作上下移動，用于控制高、低水箱內沖洗水的流出和封閉，當人力用開關（1）通過提拉鏈或索提升該筒向上移動時即開啟出水口（8），水箱產生沖洗水流，當沖洗過程結束后，該筒在重力系統作用下自動下落，密封圈在該筒的重力和該筒所受水的垂直壓力作用下密封出水口；該筒下部水平伸出的定位片（5），使筒身沿導向桿上下移動，并且在密封狀態下不產生大于導向桿半徑的水平位移，當定位片向上移動至自動鉤位置時與該鉤嚙合；有二根垂直對稱固定于出水口水平法蘭盤的導向桿，當圓筒沿導向桿下落時密封圈與出水口水平法蘭盤不發生水平方向的位移和磨擦；在一根導向桿中上部套裝自動鉤，對圓筒的移動起限位和暫停作用，當水箱內水位下降至設定水位時，浮球杠桿受重力的作用向下轉動并壓下自動鉤水平桿（10），使自動鉤與定位片脫離，圓筒在自身重力的作用下回落至密閉出水口狀態。

2、按照權利要求1所述的圓筒高、低水箱潔具，其特征是薄壁圓筒上下兩端有開放孔，并且上端孔面積小于下端孔面積；縱向筒身外表沒有透空孔洞，并且呈光滑雙向曲面。”

本專利說明書載明：當用手扳、撳壓或拉動手動開關時，提拉鏈桿向上轉動，并通過安裝在其端部的提拉鏈（索）將圓筒向上拉起，圓筒在定位片的限位作用下沿導向桿垂直向上滑動，止水密封破壞，水箱內的貯水流向出水口沖洗便器。當定位片在向上滑動中碰撞自動鉤時，即被自動鉤扣住而停止滑動。在沖洗過程中，隨著作用在手動開關上人力的消失，圓筒即在其自身重力的作用下沿導向桿垂直下滑，由其下端的橡膠密封圈將出水口封閉，結束沖洗。這就相當于可以用手動開關任意地控制沖洗便器的水量，如一次將低水箱內的貯水全部放完需時5秒。隨著水箱內水位上升，作用在圓筒下部的水的壓強逐漸增加，直至浮球閥關閉。圓筒的重力和作用在其上水壓的垂直向下分力全部傳遞給橡膠密封圈，使其形成線壓力壓緊出水口的水平面形成密封。由于有定位片和導向桿的限位作用，出水口密封處的位置偏移值很小，因此出水口密封處的工作可靠性很高。

針對本專利權，鷹牌公司于2004年1月19日以本專利不符合專利法第二十六條第三、四款的規定且不具有新穎性、創造性為由向專利復審委員會提出無效宣告請求并提交了證據1－1至證據1－17共17份證據。2004年3月15日，鷹牌公司以同樣的理由再次向專利復審委員會提出無效宣告請求，并提交了證據2－1至證據2－11共11份證據。其中：

證據2－1是公開號為CN85109178的發明專利申請公開說明書，公開日是1987年7月8日。其公開了一種沖洗水箱，包括一個可裝在水箱中的沖洗裝置和一個有進水口和出水口的水箱，進水管與進水閥的進口端相連，一個控制桿裝到閥體的樞軸上，由于閥體中所裝的彈簧使控制桿按順時針方向偏置。在水箱底部的中心位置處有一個出口配件，出口配件上的螺紋連接管從水箱底部上的中心孔內伸出。出口配件包括一個裝在水箱底部上具有中心孔的底法蘭盤和用來支撐上法蘭盤并具有間隙的直立邊。法蘭盤有一個中心孔，用來安裝一根空心管，空心管的下端裝有一個橡膠密封件，空心管可以在上法蘭盤的導向孔中自由地滑動。一個倒置碗狀的浮筒與空心管形成十分緊密過盈配合，按要求可以隨空心管上下移動。固定在空心管上端的是一個擋圈，它有朝下延伸的凸緣，穿過空心管的壁上形成一個孔，正好在擋圈上面。繞控制桿的末端樞軸上自由地轉動的是一根普通L形的桿，它有一個伸出的鉤狀的掛鉤，浮漂固定在L形桿的末端上，當沖洗開始時，朝上提拉把手，使橡膠密封件從底法蘭盤上移開，這時水流出水箱，隨著水箱中水位下降，浮漂在重力作用下降落，直到掛鉤靠到空心管上的擋圈下面為止。在沖洗過程中，由于浮筒中含有的空氣量的作用使空心管保持在提升區置上，而水在浮筒周圍及下面流動，當水箱中的水位大致降到浮筒的上表面位置時，浮筒失去浮力，這時空心管迅速下降又使橡膠密封件回到法蘭盤的底座上，因此沖洗水量由空心管上的浮筒的位置確定，通過調整空心管上的浮筒位置，就可以改變新需要的沖洗水量。當空心管下落使橡膠密封件回位時，擋圈與掛鉤嚙合并停留在那里，向下拉控制桿使進水閥打開，此時補充水流入水箱中。當水箱中的水再次充滿時，上升的水最后碰到浮漂并使它上升，L形桿按逆時針方向繞樞軸轉動，從而使掛鉤脫開擋圈，然后浮漂突然跳起支承著控制桿的下邊，向上推壓控制桿，進水閥關閉。

證據2－2是公告號為CN2122890U的實用新型專利申請說明書，公告日是1992年11月25日。其公開了一種廢水新水混合雙水位直流式衛生水箱，由帶廢水進口的貯水箱，雙壓密閉低水位進水閥、大溢流孔速閉式沖水閥及蓋形盒組成，新自來水和廢水混合貯存使用，進水閥控制新水量最高水位在水箱容積的1/2左右，溢水管限制水箱最高水位，廢水完全自流，廢水不足時則用新水，使用時只需按沖水手柄控制沖水量。

證據2－3是公告號為CN2096583U的實用新型專利申請說明書，公告日是1992年2月19日。其公開了一種方便節水水箱，由箱體、注水裝置和一套由閥體、滑動閥、帶卡舌的浮子、溢水管、滑輪、拉繩等組成的放水裝置所構成，帶卡舌的浮子可控制滑動閥關閉放水孔的時機。

2004年10月20日，專利復審委員會進行了口頭審理，在口頭審理中，鷹牌公司明確：1、放棄第一次無效宣告請求時提交的所有證據以及第二次無效宣告請求時提交的證據2－11。2、證據2－1是本專利最接近的對比文件，結合證據2－2或2－3評述權利要求1－6的創造性。3、用證據2－4－（1）、2－4－（2）以及證據2－5至證據2－10證明本專利已經公開銷售，不具有新穎性。新穎性問題僅涉及權利要求1。4、無效理由還包括本專利不符合專利法第二十六條第三、四款的規定，并指出本專利不符合專利法第二十六條第三款的規定是指：a、本專利說明書公開的內容不能實現隨意控制水量，不能實現本發明的目的；b、說明書沒有具體描述自動鉤與定位桿是如何套裝的，以及自動鉤與定位片是如何嚙合的，從而導致本發明的技術方案無法實施；本專利不符合專利法第二十六條第四款的規定是指權利要求2中的“縱向筒身外表沒有透氣孔洞，并且呈光滑雙向曲面”在說明書中沒有描述。

2005年5月12日，專利復審委員會做出第7138號決定。

上述事實，有本專利權利要求書和說明書、證據2－1、2－2、2－3、第7138號決定及當事人陳述等證據在案佐證。

本院認為：

一、本專利是否符合專利法第二十六條第三款的規定。

專利法第二十六條第三款規定：說明書應當對發明或者實用新型作出清楚、完整的說明，以所屬技術領域的技術人員能夠實現為準。

首先，關于本領域普通技術人員依據本專利說明書的內容能否實現隨意控制水量。鷹牌公司認可手作用在按鈕或者拽繩索的操作方式在抽水便器中屬于公知技術。本專利說明書已經清楚地載明可以用手動開關任意控制沖洗的水量。本領域普通技術人員根據說明書的記載可以實現隨意控制水量的目的。其次，雖然本專利說明書沒有具體描述自動鉤與定位桿是如何套裝的，也沒有具體描述自動鉤與定位片是如何嚙合的，但本領域普通技術人員根據本領域的公知常識，可以容易實現自動鉤與定位桿（導向桿）的套裝。另外，本專利說明書已經載明，當定位片在向上滑動中碰撞自動鉤時，即被自動鉤扣住而停止滑動。本領域普通技術人員根據該記載，在不付出創造性勞動的情況下，完全可以根據慣用技術手段實現自動鉤與定位片的嚙合。因此，本專利說明書已經對本實用新型作出清楚、完整的說明，本領域的技術人員在說明書公開的內容的基礎上完全能夠實現本專利的技術方案，本專利符合專利法第二十六條第三款的規定。鷹牌公司關于本專利不符合專利法第二十六條第三款規定的主張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

二、本專利是否符合專利法第二十二條第三款的規定。

專利法第二十二條第三款規定：創造性，是指同申請日以前已有的技術相比，該發明有突出的實質性特點和顯著的進步，該實用新型具有實質性特點和進步。突出的實質性特點是指要求保護的技術方案相對于現有技術具有非顯而易見性。顯著的進步是指具有有益的技術效果，

將本專利權利要求1與證據2－1相比較，兩者的主要區別在于證據2－1中沒有公開權利要求1的以下技術特征：（1）圓筒下部水平伸出的定位片；（2）二根垂直對稱固定于出水口水平法蘭盤的導向桿；（3）在一根導向桿中上部套裝自動鉤。由此可見，兩者的具體結構不同。證據2－2、2－3均沒有公開上述的區別技術特征，對上述的區別技術特征也沒有給出技術啟示，因此，本領域的技術人員在證據2－1、2－2、2－3的基礎上無法得出權利要求1限定的技術方案，并且該技術方案使得其中的圓筒位移小并導致本專利的潔具具有密封嚴、不漏水等有益效果，故權利要求1具有創造性，符合專利法第二十二條第三款的規定。由于權利要求1具有創造性，其直接或間接從屬于權利要求1的權利要求3－6也具有創造性。

綜上所述，鷹牌公司的訴訟理由不能成立，其訴訟請求本院不予支持。依照法釋〔2000〕8號《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執行<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訴訟法>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五十六條第（四）項之規定，本院判決如下：

駁回原告佛山石灣鷹牌陶瓷有限公司的訴訟請求。

案件受理費1000元，由原告佛山石灣鷹牌陶瓷有限公司負擔（已交納）。

如不服本判決，各方當事人可在本判決書送達之日起15日內，向本院提交上訴狀并交納上訴案件受理費1000元（開戶行：中國工商銀行北京市分行黃樓支行，戶名：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帳號：144537－48），上訴于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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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 判 長 儀 軍

代理審判員 江建中

代理審判員 周云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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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 六 年 十一 月 十 五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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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 記 員 周麗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