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1999年6月25日,姜某與一家保險公司簽訂了一份人壽保險合同,其丈夫胡某為被保險人,本人為投保人和受益人。保險合同規定,被保險人因違法、故意犯罪或者拒捕、故意自傷、醉酒、打架斗毆造成人身傷亡的,保險公司免除保險責任。2007年8月3日,胡某在追回借給張某的2萬元賭錢時,與張某發生爭吵,被張某用鋼管擊中頭部,導致搶救無效死亡。之后,胡某妻子姜某多次向保險公司索賠未果,向法院起訴一家保險公司,索賠3萬元。在本案審理過程中,對于保險公司是否應當承擔賠償責任,有兩種不同的觀點:第一種觀點認為應當駁回姜某的索賠。理由是:胡某妻子姜某與保險公司簽訂的保險合同中明確規定,被保險人有違法行為死亡的,可以免除保險公司的保險責任。胡某借給張某的2萬元賭資屬于賭博,屬于違法行為。它不僅違反了合同,而且與他的死亡和他的違法行為有因果關系。因此,保險公司不負責索賠。第二種觀點認為,姜瑜的說法應該得到支持。理由是:胡某借給張某的賭錢雖然具有賭博的性質,屬于非法,但胡某死亡的真正直接原因并不是胡某提供賭錢并被張某殺害,即沒有內在的、本質的,胡某追繳賭資的行為與被殺的損害結果有必然的、自然的關系,不存在法律上的因果關系。因此,保險公司不能免除自己的保險責任。作者同意第二種觀點。
本案爭議的焦點是胡某追繳賭資的行為與其死亡是否存在因果關系,從而確定保險公司是否應當承擔賠償責任,這涉及保險業的一項基本原則,即近因原則。我國現行保險法沒有直接規定近因原則,但在司法實踐中,近因原則是判斷保險人是否應當承擔保險責任的重要標準。“以近因判斷責任,以范圍確定賠償”已成為保險實踐中不言而喻的法律思考。所謂近因原則,是指危險事故的發生與損失結果的形成必須有直接后果關系,保險人應當承擔損失責任的原則。近因,是指造成保險標的滅失的最直接、最有效、最具決定性或者最主要的原因。當損失發生時,它不一定是空間和時間上最接近的原因。在實踐中,損失的原因可分為單一原因和多重原因。單一原因是指保險標的物的損失是由單一原因造成的,而單一原因是近因。單一原因屬于保險責任的,保險人應當承擔賠償責任;單一原因屬于免責事由的,保險人不承擔賠償責任。多重原因,是指保險標的因兩個以上原因造成的損失。近因認定和保險責任認定可以分為三種情況:一種是多原因同時造成的損失。在這種情況下,同時導致損失的多個原因屬于保險責任或者免責事由的,保險人應當承擔全部或者不承擔賠償責任;同時導致損失的多個原因不是全部保險責任的,應當嚴格區分。如果無法區分保險責任和免責,可以協商賠償。二是各種原因造成的損失。在這種情況下,造成損失的多種原因相繼發生,屬于保險責任或者免責范圍的,保險人應當承擔全部或者不承擔賠償責任。在依次導致損失的各種原因中,前因屬于免責事由,是近因的,后因屬于保險責任的,保險人不承擔保險責任;后因屬于近因的,保險人不承擔保險責任,保險人應當承擔保險責任。三是各種原因造成的損失。在這種情況下,由于不連續的原因中涉及到一個新的獨立原因,打破了原有的因果鏈,導致損失,因此新干預的獨立原因是近因。近因屬于保險責任范圍的,保險人應當承擔賠償責任;近因不屬于保險責任范圍的,保險人不承擔賠償責任。
在本案中,胡某的死亡顯然不是單一原因造成的,而是追回賭錢和被張某殺害兩個原因造成的。也就是說,胡某追回賭錢是前因,張某被殺是后因。這兩個原因接踵而至。也就是說,造成保險事故最直接、最有效、最具決定性的因素是什么?這需要以近因原則來判斷。本案中,胡某追回賭錢后,如果張某沒有殺人動機并采取相應的暴力手段,而是將賭錢全部交付,胡某不會死亡。也就是說,胡某追繳賭資的行為作為前因,客觀上為張某的犯罪行為提供了機會和條件,但張某的犯罪行為并不是胡某追繳賭資的直接必然結果。也就是說,胡某追回賭資的行為與其死亡后果之間只有因果關系,不能構成法律上的因果關系。因此,胡某追繳賭資的行為作為前因不具備近因條件;相反,胡某死亡的近因是張某的犯罪行為作為后因。因此,張某的犯罪行為不屬于保險公司的免責范圍,保險公司仍應承擔索賠責任。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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