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服裝有限公司(簡稱服裝公司)聯系郝某為該公司的廠房安裝燈線及電燈,并讓郝某再找幾個人同去安裝。雙方口頭約定服裝公司將全部報酬按每人每日140元的標準支付與郝某,郝某負責確定其他安裝人員并安排接送及午飯。2009年3月30日,郝某約曾某去安裝燈線及電燈,約定報酬為每日80元。2009年4月23日11時30分許,在移動滑輪架子車的過程中,其上的曾某掉下摔傷。2010年1月18日,曾某至法院起訴服裝公司與郝某,要求二被告賠償各項損失共計76502元。
郝某愿意賠償曾某的損失,僅對部分賠償項目的金額持異議。服裝公司辯稱:公司將報酬按每人每日140元的標準支付與郝某,公司與郝某之間是承攬關系;郝某雇傭曾某,公司并未雇傭曾某,僅在郝某與曾某之間存在雇傭關系;不認可曾某請求的各項損失數額,不同意賠償曾某的各項損失。
二、審理結果
一審法院經審理認為:服裝公司將郝某及其他安裝人員的報酬按日支付與郝某,郝某直接雇傭其他安裝人員,但未將服裝公司給付的其他安裝人員的報酬全額給付其他安裝人員,而是自己扣留了一部分,服裝公司與郝某之間是雇傭關系,并未形成承攬關系;曾某按照郝某的指示從事安裝,并接受郝某確定的報酬,郝某與曾某之間是雇傭關系;服裝公司要求郝某約人共同安裝的行為應視為服裝公司委托郝某從事雇傭;服裝公司及郝某疏于管理,未采取安全措施,致使曾某摔傷,服裝公司與郝某應承擔共同賠償曾某損失的同等責任。故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相關規定,被告郝某與被告服裝公司共同賠償原告曾某各項損失共計七萬元。
一審判決后,服裝公司對承擔共同賠償責任不服,提起上訴。二審法院經審理判決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三、法律分析
《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簡稱《解釋》)第九條規定,從事雇傭活動是指從事雇主授權或者指示范圍內的生產經營活動或者其他勞務活動。《合同法》第251條規定:承攬合同是承攬人按照定做人的要求完成工作,交付工作成果,定做人給付報酬的合同;承攬包括加工、定做、修理、復制、測試、檢驗等工作。
(一)雇傭關系與承攬關系主要區別。
1.當事人的相對法律地位不同。
雇員與雇主之間在從事雇傭活動的范圍內存在著一定的從屬關系,雇員要服從雇主的授權、指示、管理與約束。定作人與承攬人之間是平等關系,雖然也有監督與被監督的關系,但雙方都是獨立完成承攬合同約定的行為。
2.當事人之間的關系緊密程度不同,雇主與雇員之間的關系比定作人與承攬人之間的關系更緊密。
雇員接受雇主的授權、指示、管理與約束,雇主實際支配雇員的勞動力,雇員從事雇傭活動的行為一定程度上為雇主的行為所吸收,雇主與雇員之間有著緊密的關系。
定作人與承攬人之間實際上是一種買賣合同關系。定作人相信,承攬人利用自己的設備、技術與勞力能完成并交付一定的工作成果,所以定作人愿意支付價款以購買承攬人提供的商品或勞務。承攬活動實施過程中,雙方之間的關系不過是協助、監督或檢查關系,雙方是相對獨立性較強的民事主體。
3.承擔風險的相對方不同。
雇員在從事雇傭活動中致人損害,雇主應當承擔賠償責任。雇員因故意或者重大過失致人損害的,應當與雇主承擔連帶賠償;雇主承擔連帶賠償責任的,可以向雇員追償。
雇員在從事雇傭活動中遭受人身損害的,雇主應當承擔賠償責任。但雇員如果對于損害的發生有故意或重大過失,根據《解釋》第二條,可以免除或減輕雇主的賠償責任。
除因定作人提供的原材料或技術資料存在瑕疵等定作人的原因造成損失外,承攬方在交付工作成果之前的風險由自己承擔,包括原材料或工作成果的毀損滅失、在工作過程中承攬方自身受到傷害或致人損害等風險。由于合同的相對性,即使是第三方造成原材料或工作成果的毀損滅失,也應當由承攬方承擔對定作人的補救或賠償責任,向第三人請求賠償是承攬人的權利。
(二)結合法律評析案件
在本案中,曾某的身份是雇員。直接雇傭曾某的是郝某。曾某提供勞務,按照郝某的指示從事安裝,與郝某在雇傭活動中具有一定從屬關系;曾某的報酬是直接從郝某處取得,數額也是由郝某定的。從報酬數額看,郝某從雇傭曾某的活動中直接獲利,相當于郝某購買并在很大程度上支配了曾某的勞動力并從中獲利。所以在從事雇傭活動過程中,曾某遭受人身損害,郝某作為雇主依法應當承擔賠償責任。
服裝公司與郝某之間存在著兩種雇傭關系。第一種是:郝某作為一名安裝人員為服裝公司提供安裝勞務,服裝公司按每日140元的標準向郝某支付報酬。第二種是:讓郝某代為雇傭其他安裝人在服裝公司的廠房從事安裝活動,并安排接送與午飯,代發其他安裝人員報酬;郝某從事該雇傭活動的報酬是獲得確定其他安裝人員及其報酬數額的自主權,這種自主權能讓郝某從中獲利。
法院判決服裝公司與郝某共同賠償曾某在從事雇傭活動中所遭受的人身損害是完全正確的。第一,曾某在從事雇傭活動中遭受人身損害,郝某作為雇主應當承擔賠償責任。第二,“郝某雇傭曾某的行為”是郝某在以服裝公司的雇員的身份從事服裝公司與郝某之間的在上段中所論述的第二種雇傭關系下的雇傭活動。郝某在與曾某的關系中是雇主,在與服裝公司的關系中是雇員。郝某作為服裝公司的雇員在從事雇傭活動中致曾某遭受人身損害,作為雇主的服裝公司應當承擔對曾某的賠償責任。第三,服裝公司與郝某疏于管理、未采取安全措施都具有重大過失,從這個角度講,郝某應當與服裝公司承擔共同賠償責任。
綜上所述,服裝公司所辯稱的其與郝某之間是承攬關系的意見是不正確的。一、二審法院的認定是完全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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