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贛刑一終字第95號

　　原公訴機關江西省撫州市人民檢察院。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鄭月亮，外號“月亮癩子”，男，1971年10月3日出生于江西省撫州市臨川區，漢族，初中文化，無業，家住撫州市臨川區大公東路居委會菜園里15號。1994年12月26日曾因犯故意傷害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2004年6月26日因涉嫌犯販賣毒品罪被刑事拘留，同年8月3日被逮捕。現押于撫州市看守所。

　　辯護人付斌，江西澍正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華陽生，男，1965年3月5日出生于江西省撫州市臨川區，漢族，初中文化，無業，家住撫州市臨川區大公東路居委會菜園里11號。2001年4月6日曾因犯販賣毒品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零六個月。2004年6月26日因涉嫌犯販賣毒品罪被刑事拘留，同年8月3日被逮捕。現押于撫州市看守所。

　　辯護人黃志耀，江西利群律師事務所律師。

　　江西省撫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審理江西省撫州市人民檢察院指控原審被告人鄭月亮犯販賣毒品罪，原審被告人華陽生犯販賣毒品、非法持有槍支、彈藥罪一案，于2005年4月7日作出（2005）撫刑一初字第8號刑事判決。原審被告人鄭月亮、華陽生均不服，提出上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經過閱卷，訊問原審被告人鄭月亮、華陽生，聽取辯護人付斌、黃志耀律師的意見。認為本案事實清楚，決定不開庭審理，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判認定，2002年11月份，被告人鄭月亮通過電話聯系，在撫州市臨川區城外剪子口附近，以每克350元的價格，多次向吸毒人員楊棟販賣毒品海洛因共計20克。

　　2004年4月至2004年6月，被告人鄭月亮通過電話聯系，在撫紡門口、臨川區政府旁等處，以每克280元的價格，多次向被告人華陽生販賣毒品海洛因共計300余克。

　　2004年6月25日早晨7時許，被告人鄭月亮竄至撫州市長途汽車站，從贛F10789客車上領取一個從廣東省揭陽市托運過來、上寫有“江西撫州 小王收 13617041514”字樣的紙箱時，公安民警將其抓獲，當場從紙箱內查獲藏于“林利源保嬰丹”鐵盒內的毒品海洛因202.85克。隨后，公安民警依法對被告人鄭月亮的住所進行搜查，當場繳獲用白色小塑料袋包裝的毒品海洛因十三小包，共計53.15克。

　　2004年4月至6月期間，被告人華陽生從被告人鄭月亮購買毒品海洛因后，為以販養吸，將海洛因分成每0.1—0.2克一小包，吸毒人員撥打華陽生的手機13097111368聯系后，被告人華陽生先后在臨川區城外、富宇賓館、撫紡門口、臨川區政府附近等處，多次向吸毒人員李志斌販賣海洛因80余克，向吸毒人員陳婷販賣海洛因30余克，向吸毒人員鐘勝華販賣海洛因1.5克，向吸毒人員許蕊販賣海洛因0.3克，向吸毒人員高燕販賣海洛因3.5克，向吸毒人員朱速征販賣海洛因2克，向吸毒人員祝偉販賣海洛因5克，向吸毒人員吳隱俊販賣海洛因2克，向吸毒人員李春榮販賣海洛因0.8克，向吸毒人員李志軍販賣海洛因5克，向吸毒人員梁旗販賣海洛因2克，向吸毒人員楊勇販賣海洛因0.2克，向吸毒人員胡俊販賣海洛因2克，向吸毒人員黃蘊玲販賣海洛因0.6克，向吸毒人員王凡販賣海洛因0.1克。

　　2004年6月26日，撫州市公安局民警依法對被告人華陽生的住處進行搜查，當場繳獲自制小口徑手槍一支，子彈四發。

　　原審法院認為，被告人鄭月亮無視國家法律，曾因犯罪被判刑，仍不思悔改，為牟取暴利，竟大肆非法販賣毒品海洛因共計576克，其行為已構成販賣毒品罪，且販毒數量特別巨大，應從嚴懲處。被告人華陽生曾因犯販賣毒品罪被判刑，仍不思悔改，為以販養吸，竟大肆向16名吸毒人員非法販賣毒品海洛因共計135克，其行為已構成販賣毒品罪，且系販賣毒品罪的再犯，應從重處罰；被告人華陽生無視國家法律，違反槍支管理法規，非法將發令槍改制的小口徑手槍一支和四發子彈放置家中，其行為還構成非法持有槍支罪，且系累犯。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百四十七條第一款、第二款第（一）項、第七款，第一百二十八條第一款，第三百五十六條，第六十五條第一款，第四十八條，第五十七條第一款，第五十九條，第六十九條和《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非法制造、買賣、運輸槍支、彈藥、爆炸物等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五條第一款第（二）項，第八條第二款之規定，認定被告人鄭月亮犯販賣毒品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被告人華陽生犯販賣毒品罪，判處死刑，緩期二年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犯非法持有槍支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二罪并罰，決定執行死刑，緩期二年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

　　上訴人鄭月亮上訴提出，他從未向他人販毒牟利。公安機關在他家搜查到的50余克海洛因是供他自己吸食的，他在長途汽車上取得的200余克海洛因，是幫別人接貨，而被抓的。其辯護人辯護提出，鄭月亮販賣海洛因的數量應是202.85克，不是570克，一審認定鄭月亮向華陽生、楊棟分別販賣300余克及20余克海洛因的事實不清，證據不足，不能認定，而且也沒有認定華陽生販賣海洛因300克。鄭月亮的主觀惡性不屬太深，請求二審法院從輕判處。

　　上訴人華陽生上訴及其辯護人辯護提出，華陽生在一審只承認向李志斌、鐘勝華、許蕊、朱速征、李春榮、梁旗等六人販賣毒品海洛因18.6克，而一審法院認定華陽生販賣海洛因135克屬事實不清，證據不足；華陽生只向李志斌販賣海洛因12克，未向陳婷、高燕、祝偉、吳隱俊、楊勇、李志軍、胡俊、黃蘊玲、王凡等人販賣毒品；一審判決量刑過重，請求二審法院查明事實，從輕判處。

　　經審理查明：

　　1、2002年11月份，上訴人鄭月亮在廣東揭陽向一個叫“老七”（姓名不祥）的人購買毒品海洛因100克后，帶回撫州市，通過電話聯系，在撫州市臨川區城外剪子口附近，以每克350元的價格，多次向吸毒人員楊棟販賣毒品海洛因共計20克。

　　上述事實有以下證據予以證實：

　　（1）證人楊棟的證言證實，2002年11—12月份，其通過打“癩子”（經辨認指鄭月亮）的手機，在臨川區城外剪子口附近，以每克350元的價格，向“癩子”購買了20克海洛因。

　　（2）辨認筆錄證明，證人楊棟在12張照片中指認鄭月亮是向其販賣毒品的人。

　　（3）上訴人鄭月亮供述，其2002年11月份開始販賣海洛因，到廣東揭陽找一個叫“老七”的人手上買了多次，有一次找“老七”買了100克，180元/克，其中賣給楊棟40克，自己吸了一點，后來又給了楊棟。

　　2、2004年4月至2004年6月，上訴人鄭月亮到廣東揭陽或通過郵購的方法，向一個叫“老七”的人多次購買毒品海洛因后，通過電話聯系，在撫州市撫紡門口、臨川區政府旁等處，以每克280元的價格，多次向上訴人華陽生販賣毒品海洛因共計300余克。

　　上述事實有以下證據予以證實：

　　（1）上訴人華陽生供述，從2004年4月起，其要買毒品就用手機13097111368撥打鄭月亮的手機13697044149聯系，以每克280元的價格，在撫紡門口、臨川區政府旁等處，總共從鄭月亮手上購買了約300克海洛因，用于其販賣和吸食。

　　（2）上訴人鄭月亮供述，他從2004年4月16日從南昌戒毒所回來，又想販毒掙錢，便坐長途汽車到揭陽，用電話聯系，找到“老七”，以180元/克，買了3萬元海洛因回撫州，全部賣給了華陽生。第二次是2004年5月份，通過農業銀行匯款3萬元給“老七”，買了200克海洛因，他和“老七”說好，欠他的錢以后還，過了二、三天，“老七”用紙箱包好，通過長途汽車把貨托運到撫州，這次的海洛因也是賣給了華陽生。第三次是2004年6月份，通過農業銀行匯款2萬元，買了100克海洛因，也是“老七”用紙盒裝好，通過長途汽車托運到撫州，貨都賣給了華陽生。其與華陽生通過手機聯系，以每克280元的價格，賣給華陽生幾百克海洛因。

　　（3）鄭月亮的手機13697044149自2004年6月1日至26日晚19時14分止的通話單，以及華陽生的手機13097111368自2004年5月1日至6月24日的通話單證實，鄭月亮與華陽生每天保持極為密切的電話聯系。

　　3、2004年6月25日早晨7時許，上訴人鄭月亮到撫州市長途汽車站，從贛F10789客車上領取一個從廣東省揭陽市托運過來、上寫有“江西撫州 小王收 13617041514”字樣的紙箱時，公安民警將其抓獲，當場從紙箱內查獲藏于“林利源保嬰丹”鐵盒內的毒品海洛因202.85克。隨后，公安民警依法對鄭月亮的住所進行搜查，當場繳獲用白色小塑料袋包裝的毒品海洛因十三小包，共計53.15克。

　　上述事實有以下證據予以證實：

　　（1）贛F10789客車司機楊和善、售票員鄧建輝的證言證實，2004年6月24日上午，其客車從廣東汕頭回撫州途經廣東揭陽時，一個當地男子將一個紙箱交由他們托運回撫，并交代說核對紙箱上的手機號碼無誤后就交給來接貨的人，當晚他們回到撫州，次日早晨7時許，一個約30歲的男子到其車上經核對手機號碼后拿走了紙箱，下車后即被公安人員抓獲。

　　（2）扣押物品清單、檢查筆錄、情況說明等證實，公安機關2004年6月25日扣押了鄭月亮的一個寫有“江西撫州小王收 13617041514”的紙箱，查獲了藏放于“林利源保嬰丹”鐵盒內的毒品海洛因；從鄭月亮的住所內查獲用白色小塑料袋包裝的海洛因十三小包。

　　（3）撫州市公安局物證檢驗報告結果證明，繳獲送檢的白色粉末狀物質均檢出海洛因成分，其中鐵盒內的重量為202.85克，白色小塑料袋包裝的十三小包重量為53.15克。

　　（4）刑事攝影照片證明了在紙箱內和鄭月亮的住所內查獲海洛因的情況，且經鄭月亮庭審時辨認無誤。

　　（5）上訴人鄭月亮的供述，2004年6月25日早晨，其到撫州長途汽車站客車上取走其上線“老七”從廣東揭陽托運過來的裝有200克海洛因的紙箱；其手機號碼為13697044149，案發前，其又買了一個電話為13617041514.

　　（6）原撫州市人民法院（1994）刑初字第03號刑事附帶民事判決書證明，1994年12月26日判決被告人鄭月亮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4、2004年4月至6月期間，上訴人華陽生從上訴人鄭月亮處購買毒品海洛因后，為以販養吸，將大部分海洛因分成每0.1—0.2克一小包，吸毒人員撥打華陽生的手機13097111368聯系后，華陽生先后在臨川區城外、富宇賓館、撫紡門口、臨川區政府附近等處，多次向吸毒人員李志斌販賣海洛因80余克，向吸毒人員陳婷販賣海洛因30余克，向吸毒人員鐘勝華販賣海洛因1.5克，向吸毒人員許蕊販賣海洛因0.3克，向吸毒人員高燕販賣海洛因3.5克，向吸毒人員朱速征販賣海洛因2克，向吸毒人員祝偉販賣海洛因5克，向吸毒人員吳隱俊販賣海洛因2克，向吸毒人員李春榮販賣海洛因0.6克，向吸毒人員李志軍販賣海洛因5克，向吸毒人員梁旗販賣海洛因2克，向吸毒人員楊勇販賣海洛因0.2克，向吸毒人員胡俊販賣海洛因2克，向吸毒人員黃蘊玲販賣海洛因0.6克，向吸毒人員王凡販賣海洛因0.1克。共計向吸毒人員販賣毒品海洛因134.8克。6月25日上午，上訴人華陽生正在向吸毒人員出賣毒品時，被公安機關當場抓獲。

　　認定上述事實，有以下證據予以證實：

　　（1）證人李志斌的證言證實，他從2004年4月開始，至華陽生被抓為止，在華陽生手上買海洛因，他通過用公用電話和8702216與華陽生13097111368聯系，在臨川區城外多次向華陽生購買海洛因計80多克，價格是380元/克。他每天的吸量是0.5克。

　　（2）證人陳婷的證言證實，2004年4月至6月，她每天在“老哥”（經辨認指華陽生）手上買200元，0.5克，是“老哥”送到她住的臨川區富宇賓館來，共買了2個多月，買了1萬2千元左右，共計買了毒品海洛因30多克。

　　（3）證人鐘勝華的證言證實，2004年6月初，其通過用公用電話和小靈通8703283打華陽生的手機13097111368聯系，在臨川區政府門口向華陽生購買10次共1.5克海洛因，他每天的吸量是0.2克左右，100元－200元之間。

　　（4）證人許蕊的證言證實，2004年6月，其通過用電話8998505打“老哥”（經辨認指華陽生）的手機13097111368聯系，在臨川區政府門口和城外向“老哥”購買3次共0.3克海洛因。

　　（5）證人高燕的證言證實，2004年6月，其通過電話撥打13097111368手機聯系，向“哥哥”（經辨認指華陽生）購買7次共3.5克海洛因，價格是每小包0.2克，100元。

　　（6）證人朱速征的證言證實，2004年4月至6月，其通過用電話8701228打華陽生的手機13097111368聯系，在臨川區政府旁邊向華陽生購買10多次共2克海洛因。

　　（7）證人祝偉的證言證實，2004年5月份，其通過用公用電話與“老兄”（指華陽生）13097111368聯系，在撫紡門口向“老兄”購買，每次2份貨，一份貨100元，買了25次共5克海洛因。

　　（8）證人吳隱俊的證言證實，2004年4月至6月，其通過用電話13177651369打華陽生的手機13097111368聯系，在臨川區政府旁邊共向華陽生購買2千多元共2—3克海洛因。

　　（9）證人李春榮的證言證實，2004年6月，其通過用公用電話打華陽生的手機13097111368聯系，在撫紡門口向華陽生購買3次共0.6克海洛因。

　　（10）證人李志軍的證言證實，他小時候和華陽生住在一起，大家都認識，2004年5月至6月，他通過用公用電話打華陽生的手機13097111368聯系，在撫紡門口向華陽生購買20多次，每次買200元，0.2克，花了5000多元，至少買了5克海洛因，他沒有向別人買過。

　　（11）證人梁旗的證言證實，從2004年5月17日開始，他幾乎每天通過用公用電話打華陽生的手機13097111368聯系，在撫紡門口向華陽生購買海洛因，共買了2克海洛因，他每天要注射0.1克海洛因。

　　（12）證人楊勇的證言證實，2004年6月，其通過用電話13097117202打華陽生的手機13097111368聯系，在臨川區政府旁邊向華陽生購買2次共0.2克海洛因。

　　（13）證人胡俊的證言證實，2004年5月至6月，其通過用公用電話打華陽生的手機13097111368聯系，在臨川區城外向華陽生購買多次共2克海洛因。

　　（14）證人黃蘊玲的證言證實，其向華陽生購買3次共0.6克海洛因。

　　（15）證人王凡的證言證實，2004年6月，其向一個手機為13097111368的中年男子購買了1次0.1克海洛因。

　　（16）辨認筆錄證實，證人李志斌、陳婷、鐘勝華、許蕊、高燕、朱速征、祝偉、吳隱俊、李春榮、李志軍、梁旗、楊勇、胡俊、黃蘊玲、王凡分別在12張照片中指認華陽生是向其販賣毒品的人。

　　（17）通話單據證實，華陽生通過手機13097111368自2004年5月1日至6月25日止與吸毒人員李志斌、鐘勝華、許蕊、朱速征、吳隱俊、李志軍、梁旗、楊勇等人的聯系情況。

　　（18）公安機關偵破報告證明華陽生被抓獲的經過。

　　（19）上訴人華陽生供述，其從2004年4月起，向鄭月亮購買海洛因后，自己吸食部分，將大部分毒品分成0.1—0.2克一小包，販賣給李志斌80多克以及鐘勝華、許蕊、梁旗等吸毒人員，還有很多吸毒人員其不知名或不認識，但他們會打其手機來購買毒品。

　　（20）江西省撫州市臨川區人民法院（2001）臨刑初字第66號刑事判決書證明，2001年4月6日判決被告人華陽生犯販賣毒品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六個月，并處罰金一萬元。

　　5、2004年6月26日，撫州市公安局民警依法對上訴人華陽生的住處進行搜查，當場繳獲自制小口徑手槍一支，子彈四發。

　　上述事實有以下證據予以證實：

　　（1）扣押清單證實公安民警在華陽生的住處查獲一把發令槍改制的小口徑手槍和四發子彈。

　　（2）刑事攝影照片證實自制小口徑手槍和子彈的情況，且經華陽生庭審時辨認無誤。

　　（3）上訴人華陽生對該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上述各犯罪事實中列舉的證據，均經一審庭審質證，本院予以采信。

　　關于上訴人鄭月亮上訴提出，公安機關在他家搜查到的50余克海洛因是供他自己吸食的問題。經查，上訴人鄭月亮自2004年4月重新開始販賣毒品海洛因后，直至其被抓獲之日都未停止過販毒行為，且是在到長途汽車站提取從廣東買來的毒品的現場被抓獲的，因而有充分的事實證據證明鄭月亮藏于家中的50克海洛因是用來販賣的。至于鄭月亮上訴提出他在長途汽車上取得的200余克海洛因，是幫別人接貨的問題。經查，鄭月亮既提不出所幫何人，又不能提供任何證據予以證明，故其提出從他家搜查到的50余克海洛因是供他自己吸食和從長途汽車上取得的200余克海洛因是幫別人接貨的問題，不能成立。

　　關于鄭月亮的辯護人辯護提出，一審認定鄭月亮向華陽生、楊棟分別販賣300余克及20余克海洛因的事實不清，證據不足，而且也沒有認定華陽生販賣海洛因300克的問題。經查，華陽生雖然供述其在鄭月亮手里購買了300余克海洛因，但是，華陽生系吸毒人員，在認定其販毒數量時應扣除其用于自己所吸的部分，因此，華陽生買進的毒品數量與賣出的數量不可能一致。查鄭月亮的供述，其販賣給華陽生的海洛因數量大于300克，因此，鄭、華二人的口供能夠相互印證，且有通話記錄對他們毒品交易的事實予以佐證，華陽生自2004年4月至其被抓獲止共販賣海洛因134.8克的犯罪事實已被本院查實，華陽生又始終供述其要買毒品就與鄭月亮電話聯系，且只向鄭月亮一人購買毒品，因此，現有證據足以認定鄭月亮向華陽生販賣毒品海洛因300克的事實存在。至于鄭月亮向楊棟販賣20余克海洛因的問題，經查，鄭月亮的供述與楊棟證言能夠相互印證，且有楊棟的辨認筆錄在卷佐證，足以認定。故其辯護人的此條辯護意見，本院不予采納。

　　關于上訴人華陽生上訴及其辯護人辯護提出，華陽生未向陳婷、高燕、祝偉、吳隱俊、楊勇、李志軍、胡俊、黃蘊玲、王凡等人販賣毒品的問題。經查，從陳婷等九名證人的證言來看，他們大多有向華陽生購買毒品的次數，起止時間，每次買毒品的數量，一共花了多少錢，有的證人肯定沒有向其他人買過毒品，他們均有辨認筆錄，除個別不用電話與華陽生聯系的證人外均能準確地陳述華陽生的電話號碼，因此，此九名證人的證言真實可信，且能與華陽生的供述相互印證，足以認定。故華陽生上訴及其辯護人提出的此條辯護意見，本院不予采納。

　　關于華陽生上訴及其辯護人辯護提出，華陽生只賣了12克海洛因給李志斌的問題。經查，李志斌的證言證明，他自2004年4月開始，一直在華陽生手上購買毒品，共向華陽生購買海洛因計80多克，李志斌的證言與華陽生的供述能夠相互印證，同時，還有李志斌的辨認筆錄，二人的電話通話記錄等證據予以佐證，因此李志斌向華陽生購買了80克海洛因的事實，足以認定。故華陽生上訴及其辯護人提出的此條意見，本院不予采納。

　　本院認為，上訴人鄭月亮無視國家法律，為牟取暴利，大肆販賣毒品海洛因共計576克，其行為已構成販賣毒品罪，且販毒數量特別巨大，應從嚴懲處。上訴人華陽生曾因販賣毒品罪被判刑，仍不思悔改，為以販養吸，向眾多吸毒人員販賣毒品海洛因共計134.8克，其行為已構成販賣毒品罪，且系販賣毒品罪的再犯，應從重處罰；上訴人華陽生無視國家法律，違反槍支管理法規，非法將發令槍改制的小口徑手槍一支和四發子彈放置家中，其行為還構成非法持有槍支罪，且系累犯。上訴人鄭月亮、華陽生上訴及其辯護人辯護意見，經查，均與事實證據不符。其二上訴人要求從輕處罰的意見，本院不予采納。原審法院判決認定鄭月亮、華陽生的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定罪準確，量刑適當。審判程序合法。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一百八十九條第（一）項的規定，裁定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二百零一條的規定，本裁定即為核準以犯販賣毒品罪，判處被告人華陽生死刑，緩期二年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犯非法持有槍支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決定執行死刑，緩期二年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的刑事裁定。

　　對原審被告人鄭月亮犯販賣毒品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并處沒收其個人全部財產的刑事判決，由本院依法報請最高人民法院核準。

　　審 判 長 謝 金 龍

　　審 判 員 方 進 進

　　代理審判員 張 文 明

　　二○○五年六月十三日

　　書 記 員 孫 洪 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