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市沙坪壩區人民法院

行政判決書

　　（2004）沙行初字第32號

　　原告呂廣觀，男，1974年9月12日出生，漢族，廣西陸川縣科技局干部，住廣西陸川縣陸城鎮通政街21號。

　　被告西南政法大學，住所地重慶市沙坪壩區童家橋政法二村1號。

　　法定代表人龍宗智，該大學校長。

　　委托代理人譚宗澤，男，該大學教師。

　　委托代理人胡曉春，女，該大學教務處干部。

　　原告呂廣觀因要求被告西南政法大學履行向其頒發畢業證書⒀?恢な櫚姆ǘㄖ霸穡?？004年2月9日向本院提起行政訴訟。本院受理后，于2004年2月12日向被告送達了起訴狀副本及應訴通知書。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04年3月25日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原告呂廣觀，被告委托代理人譚宗澤、胡曉春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告訴稱其系西南政法大學刑事偵查系93級本科學生，在校苦讀四年，學完規定課程、修滿相應學分后，理應獲得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但因原告當時的英語四級考試只有51分，雖然已超過當時被告“外語課程考核管理辦法”規定的英語四級畢業標準50分的成績規定，但原告在1997年畢業時，被告的教務處只給原告出具了一個證明，致使原告畢業時既無畢業證又無學位證，也無結業證，給原告的就業、生活、名譽等方面造成的不利影響。在1997年至1999年6月間，原告打電話、寫信反復與被告交涉未果，后原告請求學校教師相助，被告才于1999年6月給原告補發了“結業證書”。2001年，原告偶然得知，被告于1997年5月降低標準內部組織了一次英語考試，許多校友考得“60分”從而獲得畢業證書。盡管當時原告尚在學校，并且還多次打電話到校領導、辦公室、教務處、年級教師等處，但這次內部考試竟無人通知原告參加。原告得知這個過了5年的消息，于2002年6月參加了英語四級統考并順利過關，取得77.5分成績，為此原告繼續與被告交涉要求頒發畢業證書。但被告直到2003年12月3日才以教務處的名義，用信件方式告知原告不屬補發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的往屆學生范圍之內。被告遲來的“明確答復”，沒有告知具體的事實、理由及依據，侵害了原告的知情權、陳述權、申辯權、復議、起訴權等合法權益。被告拒絕頒發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給原告，是一種行政處罰行為，該行為違反《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處罰法》第三十一條、第三十二條的規定，因被告的這一行為，是關系原告人生發展大事的重大處理決定，但被告既沒有書面決定，也沒聽取原告的意見和申辯，這在程序上是嚴重違法的；被告的行為所依據其自制校規，很多都違反了國家法律法規，即使按被告制定的《學生學籍管理辦法》、《外語課程考核管理辦法》、《授予法學學士學位實施細則》的規定，原告也符合頒發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的條件，被告拒絕頒發不僅違反了法律法規，也違反了其自己制定的校規；原告是接受高等學歷本科教育的全日制學生，在修業年限內修滿相應學分并且成績合格，但被告卻給原告補發結業證書，這是違反《中華人民共和國高等教育法》第二十條規定的行為；原告通過接受高等本科教育，完成了教學計劃的各項要求，修滿了相應學分，符合國家規定的學位標準，被告依法依規應當頒發學位證書給原告而拒絕頒發的行為，違反了《中華人民共和國高等教育法》第二十二條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條例暫行實施辦法》第三條的規定，嚴重侵犯了原告的合法權益。故請求人民法院判令被告停止其侵權行為，依法履行給原告頒發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的職責。

　　被告未提交答辯狀，但在庭審中辯稱，未給原告頒發畢業證、學位證的行為不是行政處罰行為，本校有對在校學生進行教育管理和頒發學業證書的權利，早在1993年12月學校制定的《學生學籍管理辦法》、《本、專科學生外語考核管理辦法》就作出了規定：本科生英語測試必須通過非英語專業四級統考，60分為及格，及格者方能畢業并取得學士學位。原告認為英語四級統考達50分就可畢業的規定，是學校在1990年作出的，該規定早已被變更。學校在原告修業期滿的1997年6月就發文明確：因英語未達畢業標準而暫作結業處理的九三級本科生，修業期滿后一年內，均可繼續參加英語統考，成績達60分以上者，均可換發畢業證書，但不授予學士學位。原告就學校拒絕向其頒發畢業證書而于2004年才起訴，早已超過法定起訴期限，請求人民法院駁回原告的起訴。

　　原告在起訴時提交的證據材料有：1、西南政法大學偵查學系九三級畢業留影的照片一張。2、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西南政法大學委員會1997年2月出具的證明一份。3、原告于1997年6月20日寫給校長田平安的信。4、原告與同學梁洪斌于1997年7月1日以九三級全體未通過英語四級統考學生的名義，寫給學校領導的信。5、原告與應屆未獲畢業證書的部分同學合影的照片一張。6、西南政法學院1990年12月的《教學管理制度匯編》中的《外語課程考核管理辦法》的相關規定。7、西南政法大學教務處于1997年7月4日出具給原告呂廣觀的證明。8、西南政法大學頒發給原告呂廣觀的《結業證書》及1999年6月11日郵寄該《結業證書》的特快專遞郵件詳情單。9、2002年9月1日填發的《大學英語四級考試證書》，以及原告考試時間為2002年6月22日的《大學英語四級考試CET-4準考證》、《大學英語四級考試成績表》。10、原告于2002年8月30日寫給田平安校長的信。11、原告于2002年9月4日寫給西南政法大學教務處的《申請書》。12、原告于2003年10月26日寫給校長的信。13、原告于2003年4月18日給西南政法大學的《申請書》。14、西南政法大學教務處于2003年12月3日給原告的回信。15、陸川縣人民檢察院出具的證明、以及報刊登載原告工作表現情況的文章。原告在起訴后至開庭前補充提交的證據有：16、原告在校期間六次參加英語四級統考的成績單。17、原告及同班同學黃紅啟、林基春、蔣利春四人在修業期滿的成績單。

　　被告于2004年2月20日向本院提供了以下證據和依據：1、呂廣觀的《西南政法大學學生學籍情況登記表》。2、西南政法大學偵查學專業九三級1993年至1997年四學年的《教學安排》及呂廣觀的1997年7月3日的《學生成績單》。3、西南政法大學教務處1997年7月5日《關于一九九七年學生畢業情況的報告》。4、西南政法大學教務處1997年3月25日《關于本屆畢業生外語過級問題的請示》。5、西南政法大學教務處1997年4月18日西政校教（1997）2號《關于本屆畢業生外語問題的通知》。6、西南政法大學教務處1997年6月28日西政校教（1997）5號《關于九七屆英語未合格本專科學生有關問題的通知》。7、《1997年中央部委院畢業生分配就業計劃名單》。8、西南政法大學教務處1998年4月23日《關于大學英語四、六級統考補試問題的通知》。9、西南政法大學《本、專科學生外語考核管理辦法》（經1993年12月9日校長辦公會議通過執行）。10、西南政法大學《本科學生外語考核管理辦法》（經1996年10月29日校長辦公會議通過執行）。11、《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條例》及《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條例暫行實施辦法》對授予學位的相關規定。12、《中華人民共和國高等教育法》對大學的教育行政管理職能的規定。13、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教育委員會令第7號《普通高等學校學生管理規定》對學生學籍的有關規定。

　　庭審質證時，被告對原告提交的證據的真實性均無異議，但認為原告的證據1、2、3、4、5、15與本案無關聯性，認為原告的證據17即林基春、黃紅啟、蔣利春三位同學的成績單是真實的，但不能印證原告就應獲得畢業證和學位證，因黃紅啟和林基春的總學分雖略低于原告，但黃紅啟在1997年底參加英語四級統考獲84分，故取得了畢業證；而林基春是少數民族，其英語考核按國家政策的規定只須通過國家英語三級即可獲畢業證和學位證。

　　原告對被告所提交證據的真實性未提出異議，但原告認為被告的證據1至13均是被告在作出具體行政行為后自行收集的，不能作為被告具體行政行為合法的根據；被告對此予以辯駁，認為其所提交的證據來自于學校的檔案，這些證據本來就存在于檔案中，不是后來“收集”的；認為被告的證據3、4、5、6、8、9、10、13從未向原告宣布、傳達過這些作了變更的文件規定，認為被告的證據8即《關于大學英語四、六級統考補試問題的通知》是被告在1998年降低標準組織的考試，被告應當通知原告而沒有通知是極不負責的失職行為；被告對此予以辯駁，認為其所有相關文件都是公開下發、公布的，因原告未報名參加1997年底的英語四級統考，故原告不在該次補考范圍之內。對被告的證據11即《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條例》的適用提出異議，認為該條例并沒有明確規定獲得學位必須通過英語四級，被告要求學位與英語掛鉤是違法的。被告對此予以辯駁，認為其基于自主教學權，制訂教學計劃、選編教材，實行外語與畢業、學位雙掛鉤制度，符合法律法規的規定。

　　經庭審質證，本院認為，原告提交的證據1、3、4、7、8、9、10、11、12、13、14、16、17的真實性，被告未提出異議，這些證據對原告作為全日制高校學生在學校修業期屆滿，因英語成績未能達標而未能畢業，而后向被告反映、申請頒發畢業證的事實，有相應的證明效力，故依法予以采信；原告的證據2、5、15與本案無關聯性，依法不予采信；原告的證據6即西南政法學院1990年12月的《教學管理制度匯編》的相關規定，已為西南政法大學在1993年、1996年作出新的規定所更替，故原告的證據6依法不予采信。原告對被告所提交證據的真實性未提出異議，原告認為被告的證據收集時間不合法的理由不能成立，因被告的證據不是在原告起訴后才形成的，且被告正是因有了這些早已形成的證據，才拒絕向原告頒發畢業證書，故對被告的證據均依法予以采信。

　　本院根據以上有效證據確認以下事實：原告呂廣觀于1993年參加全國高等學校招生統考后，被西南政法大學錄取為該校偵查系93級職務犯罪專門化班的學生，并取得學制為四年的全日制本科學歷教育的學籍。呂廣觀在1993年至1997年的學習中，按學校教學計劃，學完了教學計劃規定四年中的全部必修課程和選修課程，所學課程除英語四級統考外全部及格。西南政法大學在1990年制定的《外語課程考核管理辦法》規定：外語課程是本科學生的一門重要基礎課程，基礎階段（前四級）的教學為必修課，每學期（每一級）結束時均進行考試；第四級結束時進行全國統一考試，學生參加四級統考的成績即為英語基礎階段結束時的成績；參加四級統考不及格的成績均應載入學生成績登記表；在作學籍處理時，只按一次（門）不及格計；在畢業之前，每次四級統考成績均未達到“合格”（60分）水平者，在畢業時其學藉的處理是：最后一次統考成績下達前，以往統考中有50分以上成績者，學校可承認其為及格，若其他成績均已及格并符合授予學士學位條件者，準予畢業，發給畢業與學位合一的《畢業證書》；以往統考成績均未達50分以上者，由學校于畢業前安排一次補考，補考不及格者，作結業處理，發給結業證書。1993年12月，西南政法大學重新制定的《本、專科學生外語考核管理辦法》規定：本科學生在修完兩年必修課后，英語測試必須通過非英語專業四級統考，60分為及格；及格者方可畢業并取得學士學位；本辦法從本科92級、專科93級開始執行。1996年10月，西南政法大學制定的《本科學生外語考核管理辦法》規定：本科學生在四年學習中，必須通過非英語專業四級統考，60分為及格；及格者方能畢業并取得學士學位，本辦法從本科93級各專業開始執行。同年10月該校編印的《學生學籍管理辦法》規定：在校期間外語統考成績未達到學校規定畢業要求的，暫作結業處理，發給結業證書；結業后一年內，學生可繼續參加外語統考，統考成績達到學校規定畢業要求的，可換發畢業證書，但不得取得學位。呂廣觀于1995年的1月8日及6月18日、1996年的1月6日及6月22日、1997年的1月4日及6月14日，先后六次參加大學英語四級考試（CET-4），其成績分別為：50.5分，51分，46分，46分，52.5分，52分。1997年4月18日，西南政法大學教務處以西政校教（1997）2號《關于本屆畢業生外語問題的通知》重申：經1997年4月17日校長辦公會議通過，本科生外語過級問題嚴格按照《西南政法大學本科學生外語考核管理辦法》（1996.10.30）執行，即“本科學生在四年的學習中，必須通過非英語專業四級統考，60分為及格。及格者方能畢業并取得學士學位”。同年6月28日，又以西政校教（1997）5號《關于九七屆英語未合格本專科生有關問題的通知》決定：凡因英語未達到畢業標準而暫作結業處理的九三級本科學生，修業期滿后一年內，均可繼續參加英語統考，成績達到60分以上（含60分）者，均可換發畢業證，但不授予學士學位，凡因英語未達畢業標準而暫作結業處理的學生，由學校教務處統一出具未發畢業證書原因的證明。至1997年7月學生畢業時，西南政法大學93級本科生共有564人，獲畢業證書的有530人，有32人因未能通過英語四級統考而暫作結業處理；能取得學士學位的有499人，有65人因未通過英語四級等原因未能通過授予學士學位。1997年7月4日，西南政法大學教務處出具證明：“呂廣觀，參加今年六月十四日大學英語統考，全國大學外語考試武漢中心尚未通知該生的考試成績，待收到該生成績合格通知后，我校立即換發畢業證書”。而后，呂廣觀由學校按部委院校畢業生分配置業計劃，分配到廣西玉林地區參加工作。1998年4月23日，西南政法大學教務處發出《關于大學英語四、六級統考補試問題的通知》：“在一九九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大學英語四、六級統考中，由于設備出現故障，我校部分學生聽力考試受到了影響。為此，學校決定對部份學生進行英語補試，……補試范圍：凡是參加一九九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大學英語四級統考且統考成績不及格的九三級、九四級和九五級學生（包括統考缺考者）”。因呂廣觀未回校報名參加1997年12月27日的英語四級統考，故學校未通知其參加此次補試。1999年6月，呂廣觀通過西南政法大學的教師拿到了證書編號為9709號的《普通高等學校結業證書》。2002年6月，呂廣觀在廣西的玉林師范學院參加英語四級統考，成績為77.5分，同年9月1日取得大學英語四級證書。同年10月26日，呂廣觀給西南政法大學校長寫信，要求學校給予其一個畢業的機會；2003年4月18日，呂廣觀寫了申請書，以其參加英語四級統考合格為由，要求換發畢業證書，將申請書郵寄給西南政法大學教務處。2003年12月3日，學校教務處對其作出書面回復：“作為我校97屆的畢業生，畢業至今已六年了，但你于二00二年六月才取得國家大學英語四級證書，這種情況無論是按以前的規定還是目前學校現行的學籍管理制度，都不符合補發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的要求。……所以你已不在補發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的往屆畢業學生范圍之內”。呂廣觀在收到該回復后，向本院提起行政訴訟。

　　本院認為，西南政法大學是依法設立、由國家舉辦、具有法人資格的從事高等教育的事業單位，學校本身雖不屬行政機關，但《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以下簡稱《教育法》）、《中華人民共和國高等教育法》（以下簡稱《高等教育法》）等法律賦予其行使一定的行政管理職權，西南政法大學根據《教育法》第二十一條、第二十二條的規定，因履行頒發畢業證書、學位證書等法定職權時與原告呂廣觀所引起的爭議，其性質是作為事業單位的學校代表國家對受教育者行使行政權力時形成的行政管理爭議，因爭議雙方是在特定情況下形成的特殊行政法律管理關系；管理相對人就此類爭議提起的行政訴訟，屬人民法院的受案范圍；故行使國家行政職權的西南政法大學是本案的適格被告。

　　原告呂廣觀于1997年7月畢業時，因英語四級統考成績不合格而被學校暫作結業處理，能否取得畢業證書，尚處于不確定狀態，至2003年12月3日，被告才明確拒絕向呂廣觀頒發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且未告知呂廣觀相應的訴權，故呂廣觀于2004年2月9日向本院起訴時，尚未超過《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訴訟法》第三十九條規定的起訴期限，在訴訟中，被告也未舉證證實呂廣觀的起訴超過法定期限，故被告提出原告起訴超期的主張，本院不予支持。

　　高等學校根據《教育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條例》等法律法規確立的學業證書制度、學位制度，向接受高等教育的學生頒發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是高等學校對學生的修業年限、學業成績達到國家規定，及學業水平達到國家規定的學位標準的事實，依法定職權作出的行政確認行為；對未達到規定標準的學生不予頒發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只是確認了學生不符合頒證條件這一事實；這與我國的行政處罰法律制度規定行政機關對違法行為人的違法行為予以行政制裁的行政處罰行為有著根本的區別。因此，原告認為被告拒絕向其頒發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是一種行政處罰行為，因而應適用行政處罰法來判斷被告拒絕頒發兩證的行為是否合法的理由，是沒有法律依據的，本院不予采納。

　　被告在原告1997年畢業時制定的英語四級統考60分合格與畢業證、學位證雙掛鉤，以及修業期滿后1年內通過英語四級統考才能取得兩證的規定，將畢業時英語四級統考不合格和未能在修業期滿后1年內通過英語四級統考的學生排除在取得畢業證書的范圍之外；被告的這一規定，是被告基于執行國家教育教學標準，保證教育教學質量的具體要求，在其辦學自主權范圍內自行制定的；被告可以對執行這一規定產生的實際效果進行評判并根據辦學實際情況自主予以修訂、變更，原告作為被告的在籍學生，應當遵守其修業年限內學校作出的有效規定，原告認為其英語四級統考達50分即符合畢業要求是學校作出的規定，但該規定在原告修業期內已由被告作出變更，原告以自己不知這一規定而要求按以前的規定執行的理由是不能成立的，就被告學校的93級本科生而言，執行這一規定是公平合理的，因絕大多數應屆本科生達到了英語四級60分的畢業標準，因未能通過英語四級而被暫作結業處理的32人僅占應屆畢業生的百分之五左右，其中有的還在學校規定的時間內通過英語四級統考（如原告的同學黃紅啟）從而取得畢業證書；盡管原告在校期間六次參加英語四級統考，已經比較努力了，但畢竟未達到60分的合格標準，被告因此對其作結業處理，并不違反當時的法律、規章、學校自訂的辦法對學生學籍管理的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條例》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條例暫行實施辦法》規定，高等學校本科學生經審核準予畢業且符合學位授予條件的，才能取得學位證書，原告在未能取得畢業證書的情況下，自然無法獲得學位證書。綜上，被告以原告的英語四級統考成績不合格為由對原告作結業處理，只發給其結業證書而不予頒發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的行為，并無違法之處，原告認為被告沒有依法依規履行頒發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的職責，從而侵犯原告合法權益的理由，沒有事實依據，本院不予采納。

　　原告在其修業期滿后五年的2002年6月參加英語四級統考合格，于2003年4月向被告申請為其換發畢業證書；對于原告在畢業時已學完全部課程且除英語四級統考外成績全部合格，又在超過學校規定時間后才通過英語四級統考，達到當時的準予畢業標準，應如何處理這一情況，當時及現在的相關法律、法規、規章對此并無明確規定；被告制定的校規也無對原告現行情況應如何處理的確定性規定；故本院認為，對原告于2003年4月提出換發畢業證書的申請，被告據其校規認為原告不在補發兩證的范圍之內而未予換發畢業證書的行為，因被告的校規與相關法律法規并無沖突之處，所以被告的這一行為亦不存在違法違規的情形；被告就原告的現行情況是否應當為其換發畢業證書，尚無依據說明這是屬被告應當履行的法定職責；根據現有的相關規定，應認定是屬被告在其辦學自主權范圍內可以自主決定的事項。

　　據此，依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執行〈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訴訟法〉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五十六條第（四）項的規定，判決如下：

　　駁回原告呂廣觀要求被告西南政法大學履行頒發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職責的訴訟請求。

　　案件受理費100元，其他訴訟費200元，共計300元，由原告呂廣觀負擔。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提出副本，上訴于重慶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

　　同時，直接向該院預交上訴案件受理費。遞交上訴狀后上訴期滿七日內仍未預交訴訟費又不提出緩交申請的，按自動撤回上訴處理。

　　審 判 長 鄧 紅

　　審 判 員 陳 昊

　　審 判 員 王建軍

　　二00四年五月八日

　　書 記 員 秦湛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