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省佛山市中級人民法院

民事裁定書

　　（2003）佛中法民二終字第311號

　　上訴人（原審原告、反訴被告）廣州百事可樂飲料有限公司，住所地廣州市敦和路57號。

　　法定代表人朱和煦，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徐嵩、林正麗，均是廣東廣信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原審被告、反訴原告）陳炳新，男，漢族，出生日期1962年5月29日，住佛山市三水區西南鎮紅星二巷11號，系南海市橫江聯誠食品貿易部業主。

　　委托代理人趙少俊，廣東翔信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原審被告、反訴原告）南海市橫江聯誠食品貿易部。住所地佛山市南海區鹽步橫江商業街B16號。

　　負責人陳炳新，經理。

　　委托代理人趙少俊，廣東翔信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區儉聰，男，漢族，出生日期1966年4月9日，住佛山市三水區西南鎮紅衛大街九座1號。

　　委托代理人趙少俊，廣東翔信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審第三人梁志誠，男，漢族，1962年6月13日出生，住廣州市龍慶街18號3樓。

　　原審第三人南海市九江鎮凌峰綜合批發商場，住所地佛山市南海區九江鎮洛口開發區。

　　負責人關杰初。

　　上訴人（原審原告、反訴被告）廣州百事可樂飲料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百事公司）、上訴人（原審被告、反訴原告）陳炳新和南海市橫江聯誠食品貿易部（以下簡稱橫江聯誠）為與被上訴人（原審被告）區儉聰、原審第三人梁志誠和南海市九江鎮凌峰綜合批發商場（以下簡稱凌峰商場）因買賣合同及票據糾紛兩案，不服廣東省南海市人民法院（2001）南經初字第162、338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03年4月16日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于同年5月12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上訴人百事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徐嵩、林正麗，上訴人陳炳新及其委托代理人趙少俊、上訴人橫江聯誠的委托代理人趙少俊，被上訴人區儉聰到庭參加了訴訟，原審第三人梁志誠和凌峰商場經本院合法傳喚，無正當理由拒不到庭。因內部工作人員調整，本院另行組成合議庭，于2003年10月31日第二次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上訴人百事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徐嵩、林正麗，上訴人陳炳新及其委托代理人趙少俊、上訴人橫江聯誠的委托代理人趙少俊，被上訴人區儉聰的委托代理人趙少俊到庭參加了訴訟，原審第三人梁志誠和凌峰商場經本院合法傳喚，無正當理由拒不到庭。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本院經審理查明：1999年4月29日，百事公司致函南海市鹽步聯成飲料批發部（以下簡稱鹽步聯成），要求其確認尚欠貨款1543247.95元，鹽步聯成在該函上蓋章確認數據正確。

　　1999年11月16日，鹽步聯成與橫江聯誠簽訂《經銷協議》權利義務轉讓協議書，約定鹽步聯成將其于1998年5月30日與百事公司簽訂的《經銷協議》的權利義務轉讓給橫江聯誠，鹽步聯成在本協議生效之日前發生的對百事公司的債權債務轉由橫江聯誠承擔，生效日之后鹽步聯成仍與百事公司發生業務往來而產生的債權債務應由鹽步聯成承擔，作為對橫江聯誠承擔鹽步聯成債權債務的補償，橫江聯誠應在2000年底前以貨物或資金形式補償鹽步聯成42萬元，橫江聯誠在百事公司取得的原鹽步聯成應得的各種獎勵、回扣、補貼，一經取得即用于支付上述補償款，直至上述補償款全部支付為止。本協議自雙方簽字日生效。同日，百事公司銷售業務員林偉鋒在該轉讓協議書上加注“情況屬實”并簽名。同日橫江聯誠和鹽步聯成共同致函百事公司，稱鹽步聯成與百事公司的購銷業務自本日起交由橫江聯誠負責，現申請百事公司將原鹽步聯成的供貨指標、賒銷、賒瓶箱、業務獎勵及相關債權債務同時轉由橫江聯誠負責，開票名稱亦同時改為橫江聯誠。轉讓協議簽訂之前，橫江聯誠與百事公司之間無任何業務往來。轉讓協議簽訂后，百事公司與橫江聯誠之間進行業務往來至2000年8月21日。

　　2000年6月30日，橫江聯誠開出了金額21萬元的轉帳支票，2000年7月4日，百事公司向銀行提示付款，銀行方面以“大寫加插”為由予以退票。 2000年12月25日，百事公司向原審法院提起訴訟，請求判令陳炳新和橫江聯誠支付支票票面金額21萬元及承擔訴訟費用。原審法院予以受理，案號為（2001）南經初字第162號。

　　2000年12月28日，百事公司以橫江聯誠尚欠其貨款為由向原審法院提起訴訟，請求判令陳炳新和橫江聯誠償還貨款287172.06元，并承擔案件的訴訟費用。原審法院予以受理，案號為（2001）南經初字第338號。訴訟中，陳炳新和橫江聯誠提出反訴，請求判令百事公司返還多收的預付貨款384673 元，支付回扣款587897元（后變更為退回多收的貨款464673元，支付回扣款610552元），承擔本訴和反訴的訴訟費用。

　　原審法院對上述兩案進行合并審理，并合并作出了（2001）南經初字第162、338號民事判決。

　　原審法院在審理過程中，多次主持雙方進行對帳確認。原審法院查明了以下事實：百事公司認為1999年4月1日至同年11月16日共向鹽步聯成供貨價值 8724497.86元，陳炳新和橫江聯誠僅確認收貨6356625.11元，其余的2367872.75元陳炳新和橫江聯誠則認為是百事公司直接供貨給凌峰商場，與其無關。陳炳新認為1999年4月1日至11月16日鹽步聯成向百事公司支付貨款8418299.38元（二審階段則舉證認為是 8490919.30元，未經雙方質證確認）。1999年11月16日之后，百事公司認為向陳炳新和橫江聯誠供貨5346204.16元，陳炳新則認為收貨4604993.16元，其余的741211元是莫木根簽收的，而莫木根是鹽步聯成的員工，并非其員工，故不予確認。2001年3月6日，雙方一致確認自1999年11月起橫江聯誠已向百事公司支付貨款4533670.36元，訴訟中另確認有異議的455996元，即合計4989666.36元雙方沒有異議。

　　鹽步聯成是第三人梁志誠開辦的個人獨資企業，與百事公司有購銷飲料業務往來，并于1998年5月30日與百事公司簽訂了《經銷協議》。2000年6月27 日，鹽步聯成辦理了注銷手續。1998年6月，陳炳新與區儉聰各出資20萬元合伙開辦了橫江聯誠，1999年10月25日，雙方簽訂協議，約定區儉聰取回 20萬元出資款后退出橫江聯誠的經營，雙方并到南海市工商行政管理局辦理了變更登記手續。

　　案經原審法院審理認為：百事公司與梁志成經營的鹽步聯成、陳炳新經營的橫江聯誠的買賣飲料的行為合法有效，應受法律保護。因1999年11月16日梁志成與陳炳新約定，在鹽步聯成將百事公司的銷售業務轉讓給橫江聯誠后，其債權債務亦由陳炳新經營的橫江聯誠承擔，此約定是當事人真實的意思表示，并已通知了百事公司，故對經營期間欠百事公司的債務，依法應由陳炳新及其獨資經營的橫江聯誠共同承擔。

　　關于（2001）南經初字第162號案的票據糾紛案，因百事公司與陳炳新及其獨資的橫江聯誠有業務往來，雙方存在真實的債權、債務關系，而陳炳新及橫江聯誠向百事公司開出21萬元的轉帳支票，其行為符合票據法的規定，百事公司是善意、有償取得該支票，故作為出票人的陳炳新及橫江聯誠應見票即付，向百事公司支付此票據款21萬元，百事公司在此案所訴有理，法院予以支持。

　　關于（2001）南經初字第338號案的貨款糾紛案，因至2000年6月31日止，橫江聯誠欠百事公司的貨款僅為205206元，而162號案法院判令陳炳新及橫江聯誠支付票據款21萬元已足以清償此貨款，故百事公司在338號案中請求陳炳新和橫江聯誠公司支付貨款287172.06元無理，法院不予支持。

　　關于陳炳新和橫江聯誠的反訴問題。因上述陳炳新和橫江聯誠在扣減百事公司應付的回扣款后，尚欠百事公司貨款為205206元，故陳炳新和橫江聯誠反訴百事公司支付回扣款610552元的請求沒有事實根據，法院不予支持。因陳炳新和橫江聯誠應向百事公司支付票據款21萬元，而陳炳新和橫江聯誠只欠百事公司貨款205206元，據此陳炳新和橫江聯誠向百事公司多支付了貨款4794元，此款百事公司應返還給陳炳新和橫江聯誠，對陳炳新和橫江聯誠超出此部分的反訴請求亦沒有事實根據，故法院不予支持。

　　陳炳新經營的橫江聯誠在1999年11月16日在簽訂轉讓協議后才與百事公司發生業務往來，而作為合伙人的區儉聰在同年10月已退出橫江聯誠的經營，并辦理了工商變更手續，故對鹽步聯成、橫江聯誠與百事公司的債務無須承擔共同的清償責任。

　　因鹽步聯成與百事公司在業務往來期間，鹽步聯成是百事公司在南海業務的總代理，而凌峰商場向百事公司進貨是通過鹽步聯成的指令進行的，凌峰商場的進貨屬鹽步聯成的銷售業績，故凌峰商場進貨后的貨款應支付給鹽步聯成，而鹽步聯成對百事公司的業務已全部轉讓給陳炳新經營的橫江聯誠，且有關債權、債務也同時轉讓，因此如陳炳新認為凌峰商場的做法違反約定直接向百事公司支付貨款，可另案向凌峰商場主張。

　　綜上所述，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款、《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一百零八條、《中華人民共和國票據法》第八十二條、九十條第一款之規定，判決：一、陳炳新、橫江聯誠于判決生效后十日內支付百事公司（2001）南經初字第162號案的票據款21萬元；二、百事公司于判決生效后十日內返還貨款4794元予陳炳新、橫江聯誠；三、駁回百事公司在（2001）南經初字第338號的訴訟請求；四、駁回陳炳新、橫江聯誠的其他反訴請求。（2001）南經初字第162號案的受理費5660元由陳炳新、橫江聯誠負擔；（2001）南經初字第338號的本訴受理費6818元由百事公司負擔，反訴受理費15385元由百事公司負擔202元，陳炳新、橫江聯誠負擔15183元。

　　上訴人百事公司不服原判，上訴稱：供貨情況經原審審理認定：百事公司截止1999年3月31日止擁有對鹽步聯成的債權1543247.95元。1999年 4月1日至1999年11月16日，百事公司向梁志誠供貨6356625.11元，同時應梁志誠的要求直接向其二級批發商凌峰商場供貨 2367872.75元，另外鹽步聯成在1999年11月16日與橫江聯誠簽訂協議，約定將與百事公司的業務及債權債務轉由橫江聯誠承擔。1999年11 月16日之后至爭議發生之日，百事公司向陳炳新及橫江聯誠供貨4604993.16元，同時另有價值741211元貨物由名為莫木根的人及凌峰商場簽收，而莫木根是鹽步聯成的雇員，陳炳新接受鹽步聯成轉交業務時未將這一情況告知百事公司。付款情況，陳炳新和橫江聯誠主張1999年4月1日至1999年11 月16日鹽步聯成向百事公司付款8418299.38元，但百事公司對此并未確認，陳炳新也沒有提供相應的充分證據。1999年11月6日之后，陳炳新向百事公司付款4989666.30元。綜上百事公司對陳炳新的債權應為10624283.67元，即使不考慮直接供給凌峰商場和莫木根簽收的貨，百事公司至少對陳炳新的債權也有7515199.92元。陳炳新主張百事公司應返還其銷售折扣610552元，其證據是百事公司原銷售員林偉鋒簽名同意支付折扣的證明單，百事公司從未授權林偉鋒從事上述行為，該行為也未得到百事公司的追認，林偉鋒的行為屬無權代理，其行為后果不應由百事公司承擔。對于原審中百事公司提供的陳炳新帳冊復印件，該帳冊復印件是由陳炳新的財務人員馮麗君根據陳炳新提供的資料記載，屬于對方的主張，對此百事公司主張可以放棄部分訴訟請求，接受其中的“未付款484301.5”，而對于其單方面認為的扣除279095.5元，是其單方意見，沒有證據支持，也沒有得到百事公司的事先同意或事后追認。區儉聰雖于1999年11月退出橫江聯誠，但由于橫江聯誠是合伙企業，區儉聰退出時并未經過清算程序，因此區儉聰應在其分割走的財產范圍內對本債務承擔連帶責任。因此請求判令陳炳新和橫江聯誠、區儉聰支付拖欠的貨款287172.06元，共同承擔本案的一、二審訴訟費用。

　　上訴人百事公司在二審期間提供了如下證據：

　　1、第一次對數工作底稿及確認結果復印件共4頁；

　　2、1999年4-11月漏計提單復印件共7頁；

　　3、根據本院要求整理的自1999年4月1日至2000年8月21日百事公司供貨給鹽步聯成、橫江聯誠、凌峰商場等的提貨單明細表及相關的原始憑證復印件。

　　上訴人陳炳新和橫江聯誠上訴稱：一審法院認定2367872.75元飲料是由百事公司應鹽步聯成的指示直接供應給凌峰商場的，存在事實不清的問題，一審法院庭審證據表明，2367872.75元是百事公司供應給多個銷售商的，包括橫江聯誠總代理區域內的孔注、九江永健、九江商貿、大瀝聯發，也有總代理區域外的佛山104檔和平洲永華，一審判決誤將上述發生額作為凌峰商場名下的全部貿易額并認定由陳炳新和橫江聯誠承擔。但凌峰商場從落單、送貨到貨物的簽收和付款整個過程都是與百事公司直接交易，百事公司直接收取了凌峰商場的貨款，這部分交易未經鹽步聯成或橫江聯誠同意或授權，與鹽步聯成和橫江聯誠無關，一審法院仍認定百事公司就該部分交易對鹽步聯成和橫江聯誠享有債權，這意味著百事公司將就該部分交易重復收款，從而獲得不當利益。導致一審法院錯誤支持百事公司重復收款有如下3個原因：1、百事公司與凌峰商場的直接交易算作鹽步聯成的業績，因此這部分的貨款應由橫江聯誠支付；2、鹽步聯成多支付200萬多元，有違交易習慣。但該200萬多元是鹽步聯成用于支付其至1999年3月31日止尚欠的貨款1543247.95元及莫木根所收的貨物；3、一審法院追加凌峰商場作為第三人，但凌峰商場并未到庭，導致一審法院難以判斷凌峰商場在這些爭議貨物中支付給百事公司的貨款的具體數額，更加上法院到銀行取證時銀行認為工作量大，取證不順利。鹽步聯成與橫江聯誠僅是進行業務轉讓而非機構人員的兼并，百事公司也收到這種業務轉讓通知，在鹽步聯成沒有明確提示的情況，百事公司有理由相信莫木根是鹽步聯成的，而不是代表承讓業務的橫江聯誠的，莫木根的行為不符合表見代理的特征。另一審法院庭審證據表明，莫木根收貨741211 元中，真正由莫木根收取的僅是454538元，該貨款已由鹽步聯成實際收貨并已支付了貨款（即上述的200萬多元），其余的是由凌峰商場和大瀝潔玲收貨，不應由陳炳新和橫江聯誠承擔。一審法院對橫江聯誠對百事公司的帳冊復印件的真實性、合法性和關聯性予以確認是錯誤的，該帳頁僅是一份復印件，而且與陳炳新提交給一審法院的正本嚴重不符，有明顯的修改可能性，且法官對馮麗君作調查時，馮麗君確認是其所寫，但記不清為何要寫“未付款484301.5- 279095.5=205206元”，后馮麗君還補充說明該帳頁是其離開了橫江聯誠之后百事公司對帳員誘導所寫的，當時已記不清帳目的真實情況，可見帳頁的真實性是不可采信的。該帳頁是橫江聯誠的前員工所寫，其已不能代表橫江聯誠，且其上面書寫極不嚴肅，沒有雙方的簽名蓋章，其提交也違反了法定程序，屬違法證據，法院不應采納。一審法院采納該證據是錯誤的，并以此認定為本案的唯一的債權債務證據更是極其錯誤的，雙方經一年多的十多次庭審多次對帳形成的基本事實就這樣被一張近于荒謬的對帳單所推翻？為此請求駁回原審判決，請求二審法院依法改判由百事公司返還多收的貨款464673元和支付回扣款610552 元，或者發回重審，原審本訴及反訴受理費以及二審受理費由百事公司承擔。

　　上訴人陳炳新和橫江聯誠在二審期間提供了如下證據：。

　　一、用以證明凌峰商場已支付貨款的材料：

　　1、通過銀行查實已付款1656274元的支票30份；

　　2、凌峰商場提供的支票頭6份，金額413028元；

　　3、百事公司提供的6份提貨單上的已收到支票金額共109856元。

　　二、用以證明鹽步聯成向百事公司支付貨款共8490919.30元的材料：

　　1、50份支票復印件；

　　2、5份支票復印件；

　　3、3份支票頭復印件；

　　4、1份收據復印件；

　　5、1份匯票復印件。

　　三、用以證明百事公司存在異議的945861元的支票頭5份。

　　被上訴人區儉聰在二審階段沒有提出相應的答辯意見。原審第三人梁志誠、凌峰商場在二審階段也沒有作出相應的陳述。

　　本院認為：原審法院根據百事公司的起訴，立案受理了票據糾紛[（2001）南經初字第162號案]和買賣合同欠貨款糾紛[（2001）南經初字第338號案]兩案，兩案均基于百事公司與橫江聯誠和鹽步聯成之間的買賣飲料關系，原審法院因此將該兩案合并審理，這從節約訴訟成本，減少當事人的訟累，統一案件的處理方面是可行的，但原審法院將該兩案揉合在一起，作出了一份（2001）南經初字第162、338號民事判決，違背了一個案件一份裁判文書的基本要求，導致案件中主體出現了混亂，梁志誠和凌峰商場與（2001）南經初字第162號票據糾紛案的處理無關，仍成為案件的第三人；陳炳新和橫江聯誠僅在（2001）南經初字第338號提出反訴，卻在兩案的判決中都成為了反訴原告，百事公司都成為反訴被告。也導致在該案的二審中，百事公司沒有提起上訴，仍成為案件的上訴人。原審法院依法可以合并審理，但應對各案分別作出相應的裁判，而不應將二案合并在一起作出一份裁判文書。

　　原審法院主持有關當事人多次進行對帳，基本查明了雙方自1999年4月1日起往來的供貨及貨款支付的情況，尚有部分雙方當事人未予確認的，原審法院本應在原有的基礎上進一步組織雙方當事人對帳確認以查明事實真相，并在查明事實的基礎上作出公正的裁判。但原審法院卻在事實并未查明的基礎上推斷出“百事公司對橫江聯誠及鹽步聯成尚應享有1595432.29元的債權，但此債權并不包括九江凌峰向百事公司支付的貨款，而九江凌峰承認向百事公司支付過貨款，故實際上百事公司對橫江聯誠及鹽步聯成應享有的債權小于1595432.29元的，此事實與原告提供的帳冊一頁及馮麗君的證詞能相互印證，故本院對該帳頁的真實性、合法性、關聯性予以確認”。之后根據該論斷采信了百事公司提供的橫江聯誠對百事公司的一頁帳冊復印件，對經過十多次對帳確認的事實卻不予采信，從而認定了橫江聯誠尚欠百事公司貨款205206元，并據此判令橫江聯誠支付票據款，百事公司返還多收的貨款4794元，而該一頁財務帳冊并未經雙方當事人質證確認，也沒有其他相應的證據材料加以印證。原審法院采信該財務帳冊，嚴重的依據不足。

　　在原審法院主持雙方對帳中，陳炳新和橫江聯誠提出1999年4月1日至同年11月16日百事公司的供貨中有2367872.86元是直接交付給凌峰商場，原審法院應在進一步查明凌峰商場該收貨是否由鹽步聯成的指定的基礎上，確定凌峰商場該收貨的后果應否由鹽步聯成來承擔，并進而轉由陳炳新和橫江聯誠承擔。但原審法院卻以“百事公司認為1999年4月1日至同年11月16日，共向鹽步聯成供貨價值8724497.86元，陳炳新僅確認收貨 6356625.11元，但卻認為期間鹽步聯成已向百事公司支付貨款8418299.38元，如陳炳新的主張成立，則意味著這段期間鹽步聯成多向百事公司支付貨款200多萬元，這顯然有違正常的交易習慣”為由，從而推定凌峰商場簽收的貨物是由鹽步聯成指示百事公司供應到指定地點。另原審法院還認定“鹽步聯成是百事公司在南海業務的總代理，凌峰公司向百事公司進貨是通過鹽步聯成的指令進行的，凌峰商場的進貨屬鹽步聯成的銷售業績，故凌峰商場進貨后的貨款應支付給鹽步聯成”，“如陳炳新認為凌峰商場的做法違反約定直接向百事公司支付貨款，可另案向凌峰公司主張”，但縱觀全案，并無證據可證明凌峰商場的進貨是通過鹽步聯成指令進行的，且存在凌峰商場進貨后應通過鹽步聯成向百事公司付款的約定。因此原審法院該論斷是沒有事實依據的。如果百事公司直接送給凌峰商場收取的貨物不是根據鹽步聯成的指示進行的，則陳炳新和橫江聯誠就該交易向百事公司支付貨款，再另案向凌峰商場主張權利，將有什么依據？

　　另外本案中莫木根簽收的貨物實際數量是多少，莫木根簽收貨物的后果應由誰承擔（二審上訴狀中，陳炳新已陳述鹽步聯成多支付的200多萬元包括用于支付莫木根簽收的貨物），林偉鋒簽名確認回扣的行為是否為有權行為，這些問題均需進一步查明后，根據事實予以認定。

　　綜上所述，原審法院沒有查明本案的全部事實即作判決，該判決事實不清，證據不足，依法應撤銷原判，發回原審法院重審，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三條第一款第（三）項、第一百五十八條的規定，裁定如下：

　　一、撤銷廣東省南海市人民法院（2001）南經初字第162、338號民事判決。

　　二、本案發回廣東省佛山市南海區人民法院重審。

　　上訴人預交的二審案件受理費50066元（百事公司預交22203元，陳炳新和橫江聯誠預交22203元和5660元），本院不予退還，由原審法院根據重審結果重新確定。

　　本裁定為終審裁定。

　　審 判 長 黃 烈 生

　　代理審判員 程 樹 林

　　代理審判員 毛 明 梭

　　二○○三年十一月六日

　　書 記 員 馬 向 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