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省佛山市中級人民法院

民事判決書

　　（2004）佛中法民一終字第453號

　　上訴人（原審被告、反訴原告）P潔貞，（略）。

　　上訴人（原審被告）P潔容，（略）。

　　上訴人（原審被告）P潔靜，（略）。

　　上訴人P潔容、P潔靜的委托代理人P潔貞，基本情況同上。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反訴被告）鐘佩瓊，（略）。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反訴被告）徐旭東，（略）。

　　上列兩被上訴人的委托代理人李衛南，廣東信征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P潔貞、P潔容、P潔靜因與被上訴人鐘佩瓊、徐旭東一般人身傷害賠償糾紛一案，不服廣東省佛山市三水區人民法院（2003）三法民壹初字第3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進行了審理。現已審理終結。

　　原審判決認定：徐旭東與鐘佩瓊是母子關系，徐旭東與P潔貞在2003年3月7日結婚。2003年7月18日晚，因徐旭東在外，沒有回家吃飯。P潔貞認為徐旭東在外飲酒，會影響生育，要求家婆鐘佩瓊干涉，無果。當晚12點左右，徐旭東與P潔貞為此嘈吵打架，之后P潔貞離家另居。第二天早上 10時許，P潔貞在其娘家人陪同下回家取了其所有的自用衣物后離開。當天下午4時左右，P潔貞在其兩個妹妹P潔容、P潔靜陪同下再次去到徐旭東家中，要求徐旭東給回結婚戒指等物品給她，徐旭東聲稱戒指不在他手，雙方為此發生口角，繼而發生打斗。鐘佩瓊及P潔容、P潔靜見此亦參與打斗。在打斗過程中，徐旭東頭部被擊穿流血，鐘佩瓊、P潔貞身體受皮外傷。事后徐旭東、鐘佩瓊被送至三水區人民醫院治療。徐旭東用去醫藥費2122.7元，鐘佩瓊用去醫藥費 2543.6元。2003年7月20日P潔貞到三水區人民醫院門診治療，用去醫療費227元。同年8月20日、23日到西南街道計劃生育服務所作婦科檢查，得知懷孕7周，用去檢查費共36元。8月25日P潔貞到廣州市第二人民醫院要求終止妊娠并作人流術，用去醫藥費590元。

　　原審判決認為：徐旭東與P潔貞新婚才幾個月，在生活中本應互敬互讓，互相關心、體貼和愛護，但他們卻因生活小事嘈吵甚至打架，實是不該和令人惋惜。鐘佩瓊作為徐旭東和P潔貞的長輩，應盡可能化解兒子及兒媳的矛盾，而不應放任不理甚至參與他們的吵罵和打斗。P潔容、P潔靜作為P潔貞的娘家人，對P潔貞夫妻的矛盾，應在分清是非的情況下作和好工作，而不應上門參與打架，令矛盾擴大，故本次糾紛造成的傷害后果，各參與人均有責任，應承擔相應的民事責任。從本案的材料反映，徐旭東、鐘佩瓊所受到的傷害，是P潔貞、P潔容、P潔靜共同行為所致，P潔貞所受的傷害是徐旭東、鐘佩瓊共同行為所致，均屬混合過錯。根據本案實際情況，徐旭東、鐘佩瓊、P潔貞自負40%的損害賠償責任，P潔貞、P潔容、P潔靜對徐旭東、鐘佩瓊受到的傷害承擔60%的賠償責任。徐旭東、鐘佩瓊對P潔貞承擔60%的損害賠償責任。鐘佩瓊訴請P潔貞、P潔容、P潔靜賠償醫療費，合法合理，予以支持，但應按責任賠償。鐘佩瓊訴請P潔貞、P潔容、P潔靜賠償營養費及精神撫慰金，無充分的事實依據，不予支持。徐旭東訴請P潔貞、P潔容、P潔靜賠償醫療費、誤工費，合法合理，予以支持，但應按責任賠償。徐旭東的誤工費為800/20.92天×33天=1262元，現徐旭東請求的是1000元，這是當事人的意思自治，合法，予以準許。同時，徐旭東與P潔貞仍是夫妻關系，他們所用去的醫療費屬夫妻共同財產，故他們之間不存在賠償問題。由于P潔貞并未對P潔容、P潔靜主張權利，故徐旭東只能要求P潔容、P潔靜賠償其應得的份額。徐旭東訴請P潔貞、P潔容、P潔靜賠償營養費及精神撫慰金，無充分的事實依據，不予支持。徐旭東及P潔貞稱用去的醫療費是向他人所借的，不屬夫妻共同財產，無事實依據，不予采信。P潔貞反訴鐘佩瓊、徐旭東賠償醫療費，合理合法，予以支持，但應按責任賠償。同理，P潔貞只能得到鐘佩瓊賠償其應得的份額。再有，從P潔貞提供的病歷與藥費收據看，只有2003年7月20日在三水區中醫院的門診才與本案有關，而在廣州市第二人民醫院的人流術，是事隔一個多月后做的，且從病歷反映該人流術并非是因打斗而造成非做不可的手術。而其他的藥費開支，并未有證據證明與本案有因果關系，故對P潔貞在三水區中醫院以外的醫療費不予賠償。P潔貞訴請徐旭東、鐘佩瓊賠償營養費、后續治療費、去廣州市看病的交通費及精神撫慰金，無充分的事實依據，不予支持。徐旭東不讓P潔貞回家，行為錯誤，應予批評指正。但徐旭東與P潔貞仍是夫妻關系，P潔貞有與徐旭東共同生活的權利，她隨時可以回家與徐旭東共同生活。徐旭東不讓她回家，她可以通過合法途徑解決，故其在外租屋費用屬不必要的開支，其請求徐旭東、鐘佩瓊賠償，無理，原審法院不予支持。由于在本次糾紛中P潔貞亦有過錯，故其請求徐旭東、鐘佩瓊賠禮道歉，無理，不予支持。P潔容、P潔靜辯稱無參與打斗，但從證人古育紅的證言，P潔靜在公安機關的陳述可以證實P潔容、P潔靜有參與打斗，原審法院對其辯稱不予采納。本訴被告辯稱鐘佩瓊的醫療病歷出院小結寫的是“木板擊傷”，故鐘佩瓊的醫療費要么不真實，要么與本案無關，但該醫療病歷醫生寫的病歷記載是“3小時前患者被人打傷”，醫生記載門診時間是8時10分，鐘佩瓊受傷治療的時間與本案發生的打斗的時間時吻合的，故本訴被告辯稱不成立，不予采信。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款，《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一百一十九條，一百三十一條規定，原審法院于2004年2月12日作出判決：一、P潔貞、P潔容、P潔靜賠償鐘佩瓊醫療費1526.16元（2543.6×60%）。二、P潔容、P潔靜賠償徐旭東醫療費424.54元（2122.7元×60%×2/3÷2）、誤工費200元（1000元×60%×2/3÷2），合共624.54元。三、鐘佩瓊賠償P潔貞醫療費34.05元（227元×60%×2/3×1/2÷2）。上述一至三項，應給付款項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給付完畢。逾期給付，按中國人民銀行同期同類貸款利率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四、駁回本訴原告及反訴原告的其他訴訟請求。一審案件受理費100元，由徐旭東、鐘佩瓊負擔40元，P潔貞、P潔容、P潔靜負擔60元。反訴費100元，由P潔貞、P潔容、P潔靜負擔40元，徐旭東、鐘佩瓊負擔60元。

　　上訴人P潔貞、P潔容、P潔靜不服上述判決，向本院提出上訴稱：一、一審判決沒有查明事實真相。1、對于P潔貞的流產與本事件的因果關系。一審法院沒有從一個科學的、專業的、醫學上的角度上分析整個事件的前因后果，僅是機械地、外行地以時間的長短分析判決案件，致使P潔貞的合法權益得不到應有的維護，放縱了侵權人，造成侵權人更加囂張地繼續侵害P潔貞。P潔貞在2003年7月18日無故被毆打時，由于沒有來月經才十來日，P潔貞是新婚之人，對性和生育根本沒有任何經驗，而且，結婚之前及之后，亦曾經不按時來，故P潔貞在被打之時及之后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因而在被毆打之后去醫院看傷時，并沒有告訴醫生注意懷孕之事，服用依照醫生開的大量龍血竭片、活血止痛膠囊等孕婦忌用的跌打藥。在不知已經懷孕的情況下服用了大量跌打藥，造成胎兒嚴重的發育不良。正常的妊娠七星期胚胎應最小為1.5cm×2.2cm，但上訴人P潔貞的胚胎才1.0cm×1.2cm，屬嚴重受損，必須終止妊娠。故P潔貞的流產手術雖然發生在打斗一個月后，但流產與打斗之間有著密切因果關系，完全可以說，流產是本次打斗造成的直接的后果。所以一審的判決是錯誤的。2、P潔貞屬高齡初次妊娠，終止妊娠的，有可能危及生命和以后生育。而且醫生一再警告：如果流產后，以后P潔貞將有可能喪失生育能力。故妊娠發生初期，P潔貞也盡力采取措施保護胎兒，而經一個月努力無果才不得不終止妊娠的。在這期間，由于服用大量服用保胎藥，嚴重損害了P潔貞的身體健康，并因初胎不保和有家不能回，術后不能得到應有的調理，造成P潔貞的精神嚴重受損，使P潔貞長期精神憂郁，并因藥物的副作用誘發甲亢。所以，一審判決對其他藥費開支的認定是錯誤的。3、徐旭東、鐘佩瓊對P潔貞流產不理不問，還冷嘲熱諷，將P潔貞拒之門外。P潔貞因而請求對方支付1000元營養費是合理的。4、徐旭東被打后住院3 天，僅傷了頭部，是輕微傷，其在住院期間及以后一個月都有工資收，出院后也是正常工作的。一審時對方也未提交任何可信的證據證明其因誤工而影響收入。所以不應支持其誤工費的請求。二、一審認為這是混合過錯，并判決三上訴人承擔60%的責任，明顯適用法律不當，偏袒徐旭東、鐘佩瓊。本案起因于徐旭東的無理取鬧，及先動手打P潔貞。2003年7月19日下午五時，P潔貞回家取衣物，并非上門尋釁生事，是徐旭東先動手打人，其母助紂為虐。P潔貞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出于自衛的目的，才令徐旭東受傷。與徐旭東、鐘佩瓊相比，本案中P潔貞所受的傷害更深更大。應由徐旭東、鐘佩瓊承擔較大的責任。退一步說，就算雙方各有錯誤，應是各承擔50%的責任。三、至2003年7月19日上午，徐旭東、鐘佩瓊已將門換鎖，不讓P潔貞回家。先是搬到兄長家暫住，后被迫在外租屋居住。P潔貞要求兩被上訴人停止對本人的侵害，讓P潔貞返家居住，并訴請徐旭東、鐘佩瓊承擔房租。綜上，請求一、撤銷三水區人民法院（2004）三法民壹初字第3號民事判決。二、判令徐旭東、鐘佩瓊共同賠償P潔貞醫療費2372.9元，交通費 224元，營養費1000元，房租1000元，后期治療費10000元，精神損害賠償撫慰金15000元共29596.9元。三、判令徐旭東、鐘佩瓊停止對P潔貞的損害，讓P潔貞回家居住，并責令徐旭東、鐘佩瓊書面向上訴人P潔貞賠禮道歉。四、一、二審訴訟費由徐旭東、鐘佩瓊共同承擔。

　　被上訴人鐘佩瓊、徐旭東答辯認為：一、P潔貞的流產手術與本案無直接關系，被上訴人無需對此承擔責任，其要求賠償與此相關的醫療費、交通費、營養費、后期治療費、精神損害賠償無謂盡實屬無理。理由是：1、P潔貞作為有文化、有知識的新婚之人，并且很有優生優育觀念，理當在自己經期過了十幾天未來時，在看病時提醒醫生。但是，因她自己的疏忽、過錯，導致在她知道自己懷孕后，自己決定“要求終止妊娠”。可見，P潔貞做人流手術直接原因在于她自己的主觀意愿。2、從P潔貞提供的2003年8月25日的《門診病歷》這一證據也充分說明，人流手術確實是P潔貞自己要求的，并非因打斗而需要做的。P潔貞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因為被上訴人的行為而直接導致胚胎流產。3、P潔貞在上訴狀中稱：“正常的妊娠七星期胚胎應最小1.5cm×2.2cm”是毫無根據的。根據醫學資料顯示：懷孕第七周的時候，胚胎迅速成長。這時候胚胎長約1.2厘米，形狀象蠶豆。“根據P潔貞提供給一審法院的西南鎮計劃生育服務所的《B超檢查登記》顯示，P潔貞七周時胚胎正好是1.0cm×1.2cm.根本不是什么嚴重受損。這也證明了P潔貞做人流手術完全是憑她自己的單方意愿而決定的。4、從P潔貞提供給一審法院的證據看，P潔貞是2003年8月23日要求查孕并得知結果的，僅僅兩天之后就去了廣州要求做人流手術。由此可見，人流手術與本案毫無關聯。一審的認定是正確的。二、P潔貞有甲亢，其為治療而支出的藥費等開支，與本案無關。三、P潔貞要求被上訴人賠償房租是沒有理由的。 1、P潔貞與徐旭東仍是夫妻關系，夫妻之間沒有共同的房產，租房居住用去的費用也屬于夫妻共同財產，因而不存在賠償問題。2、佛山市三水區十二普職工宿舍地質街10號2座502的房產所有權是屬于鐘佩瓊的。鐘佩瓊沒有法定的義務為P潔貞提供住所，更不存在要為其租房承擔房租的責任。綜上，請求二審法院駁回上訴請求，維持原判。

　　在二審期間 ，上訴人P潔貞在二審期間提交了以下材料：

　　1、龍血竭片（腸溶衣）說明書復印件一份，以證明該藥物是孕婦忌服的。

　　2、活血止痛膠囊說明書復印件一份，以證明該藥孕婦及六歲以下兒童禁用。

　　3、廣州市二院、人工流產手術預約證復印件一份。

　　4、2003年8月25日廣州市第二人民醫院出具的診斷證明書復印件一份，證明P潔貞懷孕七周胚胎停育，終止妊娠。

　　5、2004年4月17日三水市中醫院出具的病假診斷證明書，證明P潔貞孕后一月內，曾經服龍血竭片、活血止痛膠囊，或可影響胎兒發育。

　　對于上述證據材料1-4，被上訴人表示其證據已過舉證期限而提交，不屬于新證據的材料，故不同意質證。本院認為，上訴人P潔貞并未在一審期間提供上述證據材料，而該材料又不屬《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第四十一條第（二）項所指的二審程序中新的證據的范疇，故本院不予采信。又由于被上訴人不同意對上述材料進行質證，故本院對上述材料1-4均不予接納。對于證據材料5，被上訴人認為該證據不屬于新證據，且與原審的的門診病歷有很大的差異，并且認為診斷證明的的診斷依據有問題，醫生的簽名也與原審時的簽名有區別，請求法院對此證據進行調查。本院認為，該份材料與原審提交的門診病歷能夠相互佐證，本院予采信。

　　被上訴人徐旭東、鐘佩瓊在二審訴訟期間未向本院提交新證據。

　　經審查，本院對原審判決認定的事實予以確認。另查明，2004年2月17日，P潔貞在三水市中醫院門診，診斷意見為其孕后一月內，服用活血止痛膠囊等藥，可能影響胎兒發育。

　　本院認為：P潔貞與徐旭東新婚才幾個月，本應相處融洽、相互關心并體諒，夫妻共同生活中的一些小矛盾應盡力以和平方式化解，而不應當通過嘈吵甚至打架來解決。鐘佩瓊作為本案中P潔貞與徐旭東的長輩，對兒子與兒媳之間的矛盾應竭力化解，而不應該在未盡其長輩的責任之余甚至還參與吵罵和打斗。對P潔容、P潔靜作為P潔貞的妹妹，應當就P潔貞的夫妻矛盾在了解全部事實和情況后再尋找有效的方法進行解決，不應參與打斗。本次打斗所造成的傷害后果，各參與方都負有責任，應當承擔相應的民事責任。本案中，徐旭東、鐘佩瓊的傷害由P潔貞、P潔容、P潔靜的共同行為而造成，而P潔貞、P潔容、P潔靜的傷害則由徐旭東、鐘佩瓊的共同行為所造成，打斗雙方均存在混合過錯。原審法院對確定徐旭東、鐘佩瓊、P潔貞自負40%的損害賠償責任，P潔貞、P潔容、P潔靜對徐旭東、鐘佩瓊受到的傷害承擔60%的賠償責任認定，并無不當，應予維持。對P潔貞、P潔容、P潔靜賠償給鐘佩瓊醫藥費1526.16元（2543.6× 60%），因P潔貞、P潔容、P潔靜存在過錯，按照P潔貞、P潔容、P潔靜的責任對鐘佩瓊進行賠償，合法合理，本院予以維持。對P潔容、P潔靜賠償徐旭東誤工費，P潔貞、P潔容、P潔靜上訴主張稱被上訴人徐旭東在受傷期間以及以后的一個月，單位并未停發工資給被上訴人徐旭東，對此主張，P潔貞、P潔容、P潔靜并未能舉證予以證明，故本院不予采信。

　　P潔貞因本次打斗事件受傷服用了孕婦忌服的跌打藥，后經醫生檢查，可能對其胎兒的發育造成影響，從優生優育的角度看，P潔貞進行人流術也是合理的，因此施行流產術與此次打斗事件之間是有間接的因果關系，徐旭東、鐘佩瓊對此存在過錯。已作為妻子的P潔貞對婚育知識理應有認識和理解，其在月經不正常時理應意識懷孕的可能，但卻因疏忽大意而未盡合理的注意義務，還參與打架及事后服用孕婦禁用藥，致使要施行流產術，P潔貞對此應負有主要過錯責任。綜合雙方的過錯大小，本院確定，對因施行流產術的費用P潔貞承擔70%，鐘佩瓊對此承擔30%，即590元×30％＝177元。因鐘佩瓊、徐旭東的共同侵權行為致P潔貞受到損害，應承擔連帶責任，但因徐旭東與P潔貞是夫妻關系，雙方之間不存在賠償問題，故免除徐旭東的賠償責任。P潔貞稱其屬于高齡初次妊娠，終止妊娠，有可能危及生命和以后的生育，要求人徐旭東、鐘佩瓊賠償其損失，因其也未能提供相關的證據予以證實，故本院對該請求不予支持。

　　P潔貞與徐旭東仍是夫妻關系，P潔貞有與徐旭東共同居住的權利，P潔貞可以隨時回家與徐旭東共同居住，但雙方并沒有共同的房屋，且本案是損害賠償糾紛，主要解決賠償問題，對于P潔貞訴請徐旭東不讓其回家的問題，P潔貞可另行解決。因此其在外租屋的費用的發生屬不必要的開支，請求徐旭東、鐘佩瓊賠償不合理，本院不予支持。對P潔貞請求的后期治療費10000元，缺乏事實及法律依據，本院不予支持。對于賠償損害賠償問題，因受害人P潔貞對于其損害事實和損害后果存在主要過錯，應當免除侵權人徐旭東、鐘佩瓊的精神損害賠償責任。

　　綜上，原審判決認定事實基本清楚，但部分處理不當，應予糾正。據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三條第一款第（一）、（三）項的規定，判決如下：

　　一、維持廣東省佛山市三水區人民法院（2004）三法民壹初字第3號民事判決第一、二、四項。

　　二、變更廣東省佛山市三水區人民法院（2004）三法民壹初字第3號民事判決第三項為：被上訴人鐘佩瓊賠償給上訴人P潔貞醫療費136．2 元（227元×60％），流產術醫療費元177元（590元×30％），合共313．2元。上述判決一至三項，應給付款項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三日內給付完畢。

　　本案一審案件受理費100元，由上訴人P潔貞、P潔容、P潔靜負擔60元，被上訴人徐旭東、鐘佩瓊負擔40元；反訴受理費100元，上訴人P潔貞、P潔容、P潔靜承擔40元，被上訴人徐旭東、鐘佩瓊負擔60元。二審受理費200元，由上訴人P潔貞、P潔容、P潔靜承擔100元，被上訴人徐旭東、鐘佩瓊承擔100元。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杜 秉 沛

　　代理審判員 吳 健 南

　　代理審判員 林 煒 烽

　　二○○四年六月二十一日

　　書 記 員 劉斯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