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省贛州市中級人民法院
民事判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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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贛中民一終字第117號

　　上訴人（原審被告）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住址：興國縣瀲江鎮城郊北路118號。
　　
　　法定代表人謝興華，該公司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廖金林，江西同圓律師事務所律師。特別授權代理。
　　
　　委托代理人劉錫衛，江西同圓律師事務所律師。特別授權代理。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陳澤忠，男，1959年1月生，漢族，農民，住興國縣永豐鄉荷嶺村坑口村民小組。
　　
　　委托代理人李章熠，興國縣城郊法律服務所法律工作者。特別授權代理。
　　
　　委托代理人李明云，興國縣光大法律服務所法律工作者。特別授權代理。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羅世昌，男，1977年7月生，漢族，農民，住興國縣均村鄉均村村街背村民小組。
　　
　　委托代理人王華喜，江西倫誠律師事務所實習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王有坤，男，1948年10月生，漢族，退養職工，住興國縣瀲江鎮城郊北路118號。
　　
　　委托代理人謝建民，江西國興律師事務所律師。特別授權代理。
　　
　　上訴人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因人身損害賠償糾紛一案，不服興國縣人民法院（2006）興民一初字第03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審理了本案。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一審法院經審理查明，2003年12月3日晚，被告羅世昌駕車將均村鄉長竹村益下組的第31#低壓電線桿撞倒。12月5日中午，被告羅世昌委托其堂兄羅世斌（均村水管站職工）在均村鄉的星光餐館與均村鄉供電所所長曾旭東協商賠償事宜，羅世斌答應承擔處理該事的人員工資和賠償該事故的損失。長竹村計育主任陳祥發（法）、村支部書記謝玉華和王有坤在場。曾旭東叫王有坤通知陳澤忠及其兒子陳偉一起在餐館吃中飯。商議由原告陳澤忠父子（多年跟隨王有坤架設農村電網鐵線路工，當日下午無架設農村電網線路工作）兩人負責更換被撞倒的電線桿，其工資由被告羅世昌支付，民工則由曾旭東叫長竹村負責。飯后原告陳澤忠父子到現場拆線 ，曾旭東與羅世斌出縣城路過長竹村時，長竹村民在挖立新電桿坑，曾旭東告知陳澤忠要注意安全，并要在路兩側設置路障，以警示過往車輛。拆線時，民工用木樓梯在馬路一側頂住，原告為了解線方便，沿被撞壞的電線桿爬上，原告之子陳偉在河對岸拆線，在此過程中，在場的民工黃英華、劉達梅、陳祥發均勸阻原告不能在被撞壞的電線桿上拆線，原告未聽取意見。原告拆完一組線路后，由于電線桿受力不均勻，致使電線桿往未解電線的方向倒下，原告因有安全帶和電線桿系在一起，所以原告隨同電線桿倒在地上，致原告受傷。原告當日被送到興國縣人民醫院住院至2004年1月20日出院，診斷為第一腰椎粉碎性骨折并截癱。后又到縣中醫院和贛州市人民醫院檢查治療，原告支付醫療費用計幣22727.12元。在治療過程中，由于原告行動不方便，多次委托其親屬劉國椿、陳澤生、潘全生找村調解委員會調解此糾紛及向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索要醫療費用，但都未成功。另外被告王有坤在治療過程中以支付原告工資的名義給原告一萬余元。2005年12月8日，原告委托代理人李明云委托興國興業法醫學司法鑒定所鑒定，鑒定原告第一腰椎粉碎性骨折并截癱，傷殘程度為二級。另查明，原告之母曾滿鳳，出生于1925年9月8日，生育了五個子女，現均已成年且有獨立生活能力。原告現在生活不能自理，完全依賴他人。庭審中，原告主張應由三被告互負連帶責任賠償醫療費22727.12元、誤工費（25＋365＋365）天×15元/天=11325元、護理費365天/年×20年×15元/天=109500元、營養費1000元、住院伙食補助費200元、殘疾賠償金2952.56元/年×18年=53146.08元、殘疾輔助用具費10000元、被撫養人生活費（原告之母曾滿鳳）1907.57元/年×17年÷5=6485.74元、精神撫慰金100000元，合計314383.94元。
　　
　　一審法院認為，本案爭議焦點有三，一是原告施工是否受雇傭，誰是雇主？二是原告的訴訟請求是否超過訴訟時效？三是賠償數額，誰有賠償義務？對第一點，根據有關電力法規規定，被告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負有對農村電網的運行維護和經營管理的法定職責。被告羅世昌不慎撞倒電線桿后，對此造成經濟損失被告羅世昌負有賠償義務，但其賠償形式只能通過支付貨幣完成，被告羅世昌不具有對電力設施進行維修的資質和技術。因此，對電力設施進行維修的技術人員之選聘，其權利和義務均在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雖然羅世斌與曾旭東商議賠償時，羅世斌答應賠償該事故的損失，從一般人常識上理解，指的是維修人員工資和材料費。并不足以表明由被告羅世昌雇傭維修人員，相反，即是被告羅世昌雇傭，也要由被告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的許可。原告父子與羅世斌、曾旭東均熟悉，在羅世斌與曾旭東均未明確誰是雇主情況下，應認定原告系被告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所雇請。原告已從事架線工作二十余年，原告應當預見在被撞壞的31#電線桿上拆線的危險，且原告在他人勸阻的情況下仍然繼續作業致事故發生，說明原告對事故的發生具有重大過失。因本案中原告的行為屬于高空作業，其舉證規則應適用《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第四條第一款第二項的規定，即只有被告在能舉證說明受害人有故意造成損害的事實時才能予以免責。本案中被告未能提供該方面的證據，不能認定原告具有過錯。但是，本案原告在他人提醒不能爬斷電線桿時，過于自信，對事件的發生，原告具有重大過失。對第二點，原告于2003年10月5日受傷同時住院治療，并于2004年1月20日原告要求出院。原告出院后，多次委托其親屬向被告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主張權利及要求村委會調解。證人劉國椿、陳澤生、潘全生的出庭證言能證實原告向被告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要求解決醫療費問題。三位證人與原告有親屬關系，但他人的證言能與荷嶺村委會的證明內容相吻合，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第六十九條第二項規定，與一方當事人或者代理人有厲害關系的證人證言只是不能單獨作為認定案件事實的依據。該三位證人證言與實際情況相吻合，因為原告身體行動不便，只能委托自己的親屬前往主張權利和要求有關部門予以處理。但是由于被告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的相關人員難以尋找和責任不明，導致原告的要求一直懸而未決，故不能認定原告的訴訟請求已過訴訟時效。對第三點，原告的委托代理人委托興國縣興業法醫學司法鑒定所所作出的鑒定有效。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第二十八條規定：一方當事人自行委托有關部門作出的鑒定結論，另一方當事人有證據足以反駁并申請重新鑒定的，人民法院應予準許。所以一方當事人自行委托有關部門作出的鑒定結論，另一方當事人沒有證據足以反駁時，可以采信。其中當事人可以自己委托有關部門，也可以委托代理人委托有關部門，除法律有禁止性規定外，民事活動均可委托他人進行。因此，原告的損失數額的認定，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相關規定，原告損失范圍包括（1）醫療費22727.12元；（2）殘疾賠償金（按照2004年標準）2952.56元/年×18年=53146.08元；（3）原告母親贍養費（按照2004年標準）2126.74元/年×5年÷5人=2126.74元；（4）誤工費從2003年10月5日住院至2005年12月8日定殘前一日為793天，原告主張755天×15元/天=11325元；（5）護理費365天/年×20年×15元/天=109500元；（6）營養費1000元、住院伙食補助費200元；（7）精神損害撫慰金酌情為10000元。以上合計210024.94元。原告請求殘疾輔助用具費，考慮到未能提供有關殘疾輔助用具費用依據和已計算20年護理期限因素，對此請求不予支持。

　　
　　綜上所述，被告王有坤只是在被告羅世昌的委托代理人羅世斌與被告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均村鄉供電所所長曾旭東協商的過程中幫助聯系原告，雖然被告王有坤為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農村電網改造的承包人，但是原告所要修復的線路并不是農村電網改造的任務，故原告此時未與被告王有坤形成雇傭關系，被告王有坤不負本案賠償責任。原告在雇傭期間受傷，雇主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應當承擔賠償責任，考慮原告在受雇傭架線過程中具有重大過失，可以減輕雇主的賠償責任。被告羅世昌與原告亦未形成雇傭關系，對原告在受雇傭架線過程中造成的損失，沒有賠償義務。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一百零六條第一款、第一百三十一條和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二條、第十一條第一款、第十七條第一、二款、第十八條第一款、第十九條、第二十條、第二十一條、第二十三條、第二十四條、第二十五條、第二十八條之規定，并經審判委員會討論決定，作出判決：一、由被告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賠償原告陳澤忠200024.94元的60%計人民幣120015元，其余80009.94元由原告陳澤忠承擔；二、由被告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賠償原告陳澤忠精神損害撫慰金10000元；三、被告羅世昌、王有坤不承擔本案民事責任；四、本案所涉執行內容，限在判決生效后十日內履行完畢。五、駁回原告陳澤忠的其余訴訟請求。案件受理費7075無，實際支出費2155元，共計人民幣9220元，原告已申請緩交批準至執行時抵扣，由被告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承擔5583元，其余3637元由原告承擔。限在判決生效后十日內履行完畢。
　　
　　上訴人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不服一審判決，提起上訴請求撤銷原判，依法改判上訴人不承擔本案民事責任、不承擔本案的訴訟費用。其理由：一、被上訴人陳澤忠的起訴早已超過法定訴訟時效。上訴人作為一公司法人，自被上訴人陳澤忠2004年1月20日出院之日起至原審起訴前，絲毫未曾接到其本人或其委托代理人任何口頭或書面要求賠償之申請，也未收到任何有關部門之調解建議。被上訴人陳澤忠出院后明知自身有損害后果，但其在原審訴前卻從未向上訴人主張過任何權利，更未委托其親屬向上訴人索要任何費用。其主張的三位證人與其有利害關系，該證據的效力不能作為認定案件事實的依據。一審判決認定未過訴訟時效與事實不符。二、被上訴人陳澤忠自始至終均受被上訴人羅世昌之雇傭，為其更換被撞斷的電線桿，其在本案中的受傭行為無需取得任何單位之認可，上訴人并非被上訴人陳澤忠之雇主。同時，被上訴人陳澤忠在本案中之行為并非高空作業，完全系其自身之過錯導致受傷，本案不符合舉證責任倒置之規定。三、原審判決未能依據被上訴人陳澤忠之傷殘等級和實際情況以及相關法定標準，合理認定其誤工費、護理費和精神損害撫慰金等賠償數額。被上訴人自受傷至出院，實際住院誤工時間為105天，且其本人為農村人口，按2004年標準農村住戶平均每人年純收入為2952.56元，其實際誤工費應為2952.56元/年÷365天/年×105天=849.37元，護理費應為2952.56元/年×18年=53146.08元。原判決對精神損害撫慰金適用標準過高。
　　
　　被上訴人陳澤忠辯稱，一、上訴人認為已訴訟時效的理由不成立。我受傷出院后，多次委托劉國椿等親屬向上訴人主張權利，同時申請當地村委會對糾紛進行調解。對此案件事實，劉國椿等證人均到庭作證，荷嶺村委會也予以證明證實。上訴人主張未向其主張顯然不符合常理。二、上訴人稱我自始至終均受被上訴人羅世昌之雇傭，這不是事實。我是受上訴人及另外二被上訴人的雇傭去更換電桿，上訴人在此次事故中具有明顯的重大過錯和失職。三、本案的訴訟標的是嚴格按法律規定計算出來的，客觀真實。精神撫慰金的適用標準太低，而不是過高。請求依法駁回上訴人的上訴，維持原判。
　　
　　被上訴人羅世昌辯稱，一、我與被上訴人陳澤忠之間不存在雇傭關系，上訴人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應對陳澤忠在施工作業中受到的人身傷害承擔賠償責任。我只對損壞的電力設施承擔賠償責任，而對受損的電力設施的維護責任在于上訴人方，被上訴人陳澤忠是受上訴人的雇傭去維修受傷的，上訴人理應承擔賠償責任。二、被上訴人陳澤忠受傷后，一直未向我方主張，已過訴訟時效。且被上訴人陳澤忠與我方不存在雇傭關系，也不存在承擔連帶責任的問題。三、對被上訴人陳澤忠的受傷我方深表同情，且應得到相應的補償，本案的賠償標準及數額，我相信法院會秉公處理。
　　
　　被上訴人王有坤辯稱，我沒有雇傭被上訴人陳澤忠，其受傷與我無關，且本案已過訴訟時效。一審判決我不承擔責任是正確的，請求維持一審判決。
　　
　　本院查明的事實與一審認定的事實一致。
　　
　　本院認為，被上訴人羅世昌撞壞電線桿后，由其兄羅世斌出面與當地供電所的負責人協商維修事宜，最后確定叫被上訴人陳澤忠父子去維修，在維修過程中被上訴人陳澤忠受傷的事實清楚。本案的關鍵是對被損壞的電線桿應盡維修責任的是誰？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電力法》第十九條第二款規定“電力企業應當對電力設施定期進行檢修和維護，保證其正常運行。”、第六十條第二款規定“因用戶或者第三人的過錯給電力企業或者其他用戶造成損害的，該用戶或者第三人應當依法承擔賠償責任。”，《電力供應與使用條例》第十七條第一款規定“公用供電設施建成投產后，由供電單位統一維護和管理。”，《供電營業規則》第四十七條第一款規定“供電設施的運行維護管理范圍，按產權歸屬確定。責任分界點按下列各項確定：1、公用低壓線路供電的，以供電接戶線用戶端最后支持物為分界點，支持物屬供電企業。”。可見，本案被被上訴人羅世昌損壞的電線桿是屬于公用的低壓線路的支持物，其產權和維護責任均屬于上訴人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被上訴人羅世昌只負有對其被損壞電力設施的損失承擔賠償的責任，維修被損壞電線桿的責任人仍是上訴人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由于當時上訴人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的下屬均村鄉供電所人員不夠，其工作人員則將該維修義務轉交給被上訴人陳澤忠父子完成，被上訴人陳澤忠只要將損壞的電線桿修復好就算完成了工作任務，并能因此得到相應的報酬，這是一種臨時的勞務，該法律關系屬于承攬性質。一審認定被上訴人陳澤忠維修電線桿的行為是受雇于上訴人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不當，應予糾正。根據電力法的相關規定維修電力設施應具備相應資質。本案中，被上訴人陳澤忠是未取得相應資質，上訴人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作為恢復損壞線路原狀的義務人，其應明知維修該線路的危險性和對維修資質的要求，卻選任其修復損壞線路，且在施工過程中未盡安全監督管理義務，對事故的發生存在重大過錯，應承擔事故的主要責任。被上訴人陳澤忠在維修中對存在的危險輕信能避免，主觀上亦存在一定的過錯，應承擔次要責任。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條規定，“承攬人在完成工作過程中對第三人造成損害或者造成自身損害的，定作人不承擔賠償責任。但定作人對定作、指示或者選任有過失的，應當承擔相應的賠償責任。”故一審雖然對上訴人與被上訴人陳澤忠之間的關系認定為雇傭關系不當，但確定上訴人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承擔事故的主要責任，被上訴人陳澤忠承擔事故的次要責任，并無不當。因此，上訴人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主張不承擔賠償責任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納。
　　
　　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二十條之規定“誤工費根據受害人的誤工時間和收入狀況確定。 誤工時間根據受害人接受治療的醫療機構出具的證明確定。受害人因傷殘持續誤工的，誤工時間可以計算至定殘日前一天。”，本案被上訴人陳澤忠的誤工費計算，就應依據被上訴人陳澤忠的實際誤工時間和收入狀況來定，被上訴人陳澤忠雖是農村戶口，但其亦從事架線工作，其收入按農村住戶平均人年純收入確定明顯與事實不符，一審依據當地實際確定按15元/天計算較為妥當。故上訴人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上訴主張誤工費按農村住戶平均人年純收入計算的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二十一條之規定“護理費根據護理人員的收入狀況和護理人數、護理期限確定。護理人員有收入的，參照誤工費的規定計算；護理人員沒有收入或者雇傭護工的，參照當地護工從事同等級別護理的勞務報酬標準計算。受害人因殘疾不能恢復生活自理能力的，可以根據其年齡、健康狀況等因素確定合理的護理期限，但最長不超過二十年。”本案被上訴人陳澤忠已確定為二級傷殘，其生活不能自理，需要有人專門護理，其精神痛苦可想而知。一審依據當地實際確定精神撫慰金10000元合符情理，并無不妥。故上訴人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上訴主張被上訴人陳澤忠的護理期限按18年計算，撫慰金過高的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對于被上訴人陳澤忠的護理費計算，根據前款規定可分為兩個階段：一是定殘前的護理費即從2003年10月5日住院至2005年12月8日定殘前一日為793天，其計算標準按誤工費的標準，即793天×15元/天=11895元；二是定殘后的護理費，通常情況下均由家庭成員兼顧護理，其實際損失宜按農村住戶平均每人年純收入為2952.56元標準計算，護理費應為2952.56元/年×20年=59051.2元，兩項合計被上訴人陳澤忠的護理費應為70946.2元。故被上訴人陳澤忠因本案所涉事故所遭受的人身損害的損失總計為161471.14元。
　　
　　被上訴人陳澤忠自出院后，因雙下肢無感覺不能活動，行動不便。就其賠償問題的處理自然是由其親屬代理，一審中被上訴人陳澤忠方已向法庭提交了要求上訴人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先行給付治傷醫療費的申請報告、證人劉國椿、陳澤生、潘全生的證言，這些證據之間能相互印證被上訴人陳澤忠方向上訴人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主張權利的事實。故上訴人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認為本案已過訴訟時效的上訴主張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納。
　　
　　綜上所述，一審判決認定基本事實清楚，適用法律不當，定殘后護理費的確定欠妥，應予糾正。據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三條第一款第（二）項之規定，判決如下：
　　
　　一、維持興國縣人民法院（2006）興民一初字第03號民事判決第二、三、四、五項；
　　
　　二、變更興國縣人民法院（2006）興民一初字第03號民事判決第一項為：由上訴人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賠償被上訴人陳澤忠損失161471.14元的60%，計人民幣96882.68元，其余64588.46元由被上訴人陳澤忠自行承擔。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三十二條之規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一審案件受理費7075無、實際支出費2155元，二審案件受理費7075元，共計人民幣16295元，由上訴人興國縣供電有限責任公司承擔9777元，其余6518元由被上訴人陳澤忠承擔。限在判決生效后十日內履行完畢。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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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　判　長　 曾　軍
代理審判員　 郭海平
代理審判員　 陳　正
二○○七年 四月四日
書　記　員　 宋玉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