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 蘇 省 高 級 人 民 法 院
民事判決書
(2006)蘇民三終字第0115號

上訴人（原審原告）南通市紅星空壓機配件制造有限公司，住所地江蘇省南通市秦灶鎮秦灶村。
法定代表人邱克敏，該公司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褚德林，該公司職員。
委托代理人楊志京，南通市專利事務所專利代理人。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黃建國，男，40歲，南通市崇川富達空壓機配件廠廠長，住所地江蘇省南通市易家橋新村58－208號。
委托代理人朱長寶，江蘇致邦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代理人王之梓，東南大學教師。
上訴人南通市紅星空壓機配件制造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紅星公司）因與黃建國專利侵權糾紛一案，不服江蘇省南京市中級人民法院（2004）寧民三初字第166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06年7月24日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06年9月20日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上訴人紅星公司的委托代理人褚德林、楊志京，被上訴人黃建國的委托代理人朱長寶、王之梓均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一審查明以下事實：
1、紅星公司成立于1998年10月19日，經營范圍為空壓機及空壓機配件、風動工具及電動工具的制造、銷售；五金機械加工、銷售。
邱克敏于2002年4月10日申請了名為“空壓機緩沖止回閥”的實用新型專利，該專利于2003年6月4日獲得授權，專利號為ZL02232178.0，該專利至今合法有效。2002年11月15日，邱克敏申請了名為“空壓機單向閥”的外觀設計專利，并于 2003年7月16日獲得授權，專利號為ZL02370003.3，該專利至今合法有效。2003年12月1日，邱克敏將上述兩專利以獨占許可方式許可給紅星公司使用。2004年2月24日，雙方就上述合同向國家知識產權局進行了備案。
涉案實用新型專利獨立權利要求為：一種空壓機緩沖止回閥，有閥體，閥體上有進氣口和出氣口，其特征在于閥體上裝有一個壓蓋，壓蓋內裝有一個阻尼閥芯，阻尼閥芯裝于壓蓋中，進氣口與出氣口間的閥體內為空腔。
涉案外觀設計專利設計方案為：一種空壓機單向閥，閥體為外壁呈螺旋式凹凸的圓柱體，在圓柱體的中上部有與該圓柱體呈垂直方向十字形連接的圓柱體兩只，連接處呈螺旋形。俯視狀態下可見數圈圓環及兩側的圓柱體截面。
2、黃建國為南通市崇川富達空壓機配件廠（以下簡稱富達廠）廠長，該廠于2001年7月31日成立，經營范圍為空壓機配件生產、銷售；五金加工；管道疏通器銷售。
2002年4月25日，富達廠就AL系列小型空壓機單向閥發布《南通市崇川富達空壓機配件廠企業標準》（以下簡稱《企業標準》），其中記載的“Z型帶散葉片系列”單向閥產品結構為：由閥體構成，閥體上有進氣口和出氣口，閥體上裝有一個閥蓋，壓蓋內裝有一個由彈簧和閥片組成的閥芯，進氣口與出氣口間的閥體為空腔。
2002年9月18日，富達廠與無錫力源壓縮機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力源公司）簽訂工礦產品購銷合同一份，合同中約定富達廠向力源公司銷售名稱為“散熱片單向閥”的產品，型號為ZD16，數量為200只，單價13元，總價款2600元。自2002年9月6日至 2002年11月17日，富達廠先后四次向力源公司交付散熱片單向閥；力源公司出具了送貨通知單，記載貨物名稱為“散葉片單向閥”，型號為ZD16。 2002年11月25日，力源公司出具增值稅專用發票，發票記載貨物名稱為單向閥（散熱片型），型號為ZD16。黃建國在庭審中自認其生產、銷售的上述產品系根據其企業標準中“Z型帶散葉片系列”圖紙生產。
3、2004年3月24日，紅星公司購買了力源公司生產的WS-2/7型壓縮機一臺。同年6月25日，在南通市港閘區公證處、證人陳雅芳現場監督下，紅星公司拆卸了一臺WS-2/7型壓縮機上的空壓機，并將該空壓機單向閥的閥芯拆卸。對此南通市港閘區公證處出具了（2004）通港閘證民內字第174號《公證書》。根據公證書所附照片，該壓縮機機身上有黃色金屬標簽，標注有“勁力”文字與幾何圖案構成的注冊商標及 “力源壓縮機有限公司 中國無錫”字樣，拆卸所得空壓機與單向閥實物并未由公證機關封存。
2004年6月15日，南通市知識產權局出具《專利侵權糾紛調解情況說明》，其中載明：“2004年6月15 日上午南通市知識產權局根據專利權人邱克敏的書面請求，對崇川區順達機泵配套中心振興分部（以下簡稱振興分部）銷售專利權人的專利產品‘空壓機單向閥’和 ‘空壓機緩沖止回閥’（專利號為02370003.3和02232178.0）進行調解，振興分部負責人殷修福陳述不知道該產品就是專利產品，并就產品的合法來源寫了說明（說明附后），同時口頭保證不再繼續銷售該專利產品，專利權人也同意不再追究振興分部的侵權責任……”殷修福向南通市知識產權局作出的說明內容為：“振興分部于04年3月13日向富達廠黃德明廠長購買一只單向閥、2套閥芯（銅）、閥片銷售給用戶使用。”南通市知識產權局封存了振興分部銷售的被控侵權產品實物單向閥一只，單向閥上貼有紙質粘貼型標簽，載明：“單向閥合格證　電話/傳真：0513－3515032　江蘇南通市富達空壓機配件廠”。
一審法院認為：
1、紅星公司提供的證據不足以證明黃建國實際生產、銷售了落入涉案專利保護范圍的產品。主要理由：紅星公司提供的增值稅發票、（2004）通港閘證民內字第174號《公證書》僅能證明紅星公司于2004年3月24日自行購買了力源公司生產的一臺WS-2/7型壓縮機，在時隔三個月之后才對壓縮機進行拆卸，已不能證明所拆卸的那一臺WS-2/7型壓縮機就是三個月前所購買的，并且也未將該壓縮機上拆卸下的單向閥及閥芯交于公證機關封存，而是一直由紅星公司單方控制，至開庭時才提交。故上述證據不能證明黃建國生產、銷售了被控侵權產品。另外，紅星公司擬以《送貨單》、《專利侵權糾紛調解情況說明》及殷修福的“說明”證明其從振興分部購買的侵權單向閥為黃建國所生產，且南通市知識產權局就這一事實出具了《專利侵權糾紛調解情況說明》，但殷修福出具的“說明”僅能證明其向南通市知識產權局陳述其向富達廠購買一只單向閥、2套閥芯（銅）、閥片用于銷售的事實；《專利侵權糾紛調解狀況說明》只是針對調解情況做出的說明，并未認定侵權單向閥系黃建國生產、銷售；送貨單上僅加蓋了振興分部財務專用章，而未載明收貨單位名稱，不能證明振興分部所銷售的單向閥的來源。與之相對應的侵權產品實物上貼附的標簽為紙質粘貼型標簽，且注明的廠名為“江蘇南通市富達空壓機配件廠”，與黃建國任負責人的廠名并不一致。綜上，紅星公司提供的證據不足以證明振興分部銷售的被控侵權產品系黃建國生產、銷售。

2、黃建國所生產、銷售的產品的技術特征并未落入涉案實用新型專利的保護范圍。
黃建國提供的（2004）錫證經內字第3422號公證書、工礦產品購銷合同、《企業標準》及黃建國在庭審中的自認，可以證明富達廠于2002年9月6日至2002年11月25日間向力源公司銷售了根據《企業標準》中“Z型帶散葉片系列”圖紙生產的單向閥。問題的關鍵在于黃建國生產、銷售的上述單向閥是否落入涉案實用新型專利權的保護范圍。
涉案實用新型專利的名稱為“空壓機緩沖止回閥”，根據獨立權利要求可知其技術特征并結合其說明書可知，涉案實用新型專利與現有技術相比的創造性即在于其獨立權利要求中的“阻尼閥芯”起到了阻尼作用，使閥芯在工作時不易在氣流作用下因撞擊而損壞。在“Z型帶散葉片”單向閥與涉案實用新型專利其余技術特征均相同的情況下，爭議的焦點即在于“Z型帶散葉片”單向閥結構中“由彈簧和閥片組成的閥芯”能否構成涉案實用新型專利中的“阻尼閥芯”。
涉案實用新型專利的獨立權利要求雖未給出“阻尼閥芯”的具體技術特征，但在說明書中對“阻尼閥芯”給出了兩種具體的實施方式，一種為在杯狀閥芯的前端裝有一個軟質工作閥片，另一種為杯狀閥芯和壓蓋內壁間有阻尼產生或控制的間隙。因此，本領域的普通技術人員通過閱讀說明書可以理解“阻尼閥芯”的技術特征為：杯狀閥芯通過與聯接的相關部件或與相關部件之間的尺寸關系而形成的具有阻尼作用的裝置。而黃建國據以生產、銷售ZD16型散熱片單向閥的“Z型帶散葉片系列”圖紙僅反映了該單向閥閥芯的結構系由彈簧和閥片組成，并未反映與杯狀閥芯相聯接的相關部件的技術特征是否能夠產生阻尼作用，也未反映杯狀閥芯與相聯接的相關部件之間的尺寸是否能夠產生阻尼作用，根據該圖紙不能認定黃建國生產的ZD16型散熱片單向閥中使用了 “阻尼閥芯”。故黃建國所生產、銷售的產品的技術特征與涉案實用新型專利的技術特征并不一一對應，因而并未落入涉案實用新型專利權的保護范圍。
同時，《企業標準》中“Z型帶散葉片系列”圖紙僅能反映黃建國所經營的富達廠所生產、銷售的“ZD16型散葉片單向閥的內部結構，并不能反映該單向閥的外觀設計情況，因而不足以證明富達廠所生產、銷售的ZD16型散葉片單向閥落入了涉案外觀設計專利權的保護范圍。
綜上，該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專利法》第五十六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款、第七十條第一款的規定，判決：駁回紅星公司的訴訟請求。案件受理費5510元，由紅星公司負擔。
上訴人紅星公司不服一審判決，提起上訴稱：一、一審法院關于紅星公司從振興分部購買黃建國生產并銷售侵權產品的認定與事實不符。1、振興分部所開具的送貨單“未載明收貨單位名稱”不影響振興分部銷售了被控侵權單向閥的事實。振興分部開具的送貨單證明，紅星公司從振興分部購買了由黃建國生產并銷售的侵權產品單向閥及閥芯，但一審法院卻認定為振興分部向富達廠購買了上述產品，從而得出了“不能證明振興分部所銷售單向閥的來源”這一錯誤結論。2、一審法院關于被控侵權實物上的廠名為“江蘇省南通市富達空壓機配件廠”，與黃建國擔任負責人的廠名并不一致，不能證明被控侵權產品是黃建國生產的認定錯誤。（1）一審法院關于被控侵權實物上的廠名的認定錯誤。首先，黃建國所在的企業名稱為“南通市崇川南通港富達空壓機配件廠”，一審法院沒有正確使用該廠名，黃建國在提供的證據中也是使用不正確的廠名“南通市崇川富達空壓機配件廠”。其次，按照《企業名稱登記管理規定》第六條規定，企業名稱“在登記主管機關轄區內不得與已登記注冊的同行相同或者近似”。另外，企業名稱是由字號、行業或者組織形式等組成，同一行業的相同字號是不會被允許注冊登記的，故在南通崇川區不可能存在兩個“富達空壓機配件廠”。（2）一審法院對被控侵權實物上的電話號碼不予涉及是錯誤的。被控侵權實物上標注的0513－3515032電話號碼系黃建國所在單位營業執照上所留的電話號碼，能證明該被控侵權產品是黃建國生產和銷售的。綜上，紅星公司提供的證據足以構成相互印證的完整的證據鏈，能夠充分證明黃建國生產了涉案專利產品。二、一審法院對黃建國生產、銷售的產品并未落入涉案專利保護范圍的認定錯誤。 1、一審法院認定黃建國生產和銷售的產品是根據其《企業標準》上的圖紙生產不符合事實和法律規定。（1）《企業標準》上的圖紙僅是其產品的示意圖，并非生產圖紙，按照《企業標準》上的圖紙無法生產出產品。另外，黃建國提供的購銷合同并未記載其是根據《企業標準》生產的，故其不可能根據《企業標準》生產。（2）紅星公司提供被控侵權產品時，黃建國只是否認其生產過，并未提出足以反駁的相反證據。依據民事證據規則的有關規定，法院應確認紅星公司所提供證據的證明力，認定黃建國生產、銷售了侵權產品。2、一審法院將黃建國所在廠的《企業標準》上的圖紙與紅星公司的專利的權利要求相對比，證明其生產的產品沒有侵犯紅星公司的專利權不符合有關法律規定。專利的侵權對比應在被控侵權產品與涉案專利的權利要求之間進行，一審法院的比對方法不符合法律規定。三、一審判決隱匿了紅星公司提供的有效的新的證據，嚴重違反訴訟程序。四、一審法院的錯誤判決將會影響江蘇省南通市中級人民法院（以下簡稱南通中院）對紅星公司另一侵權案件的公正審理。二審庭審中，紅星公司明確表示放棄該上訴理由。綜上，請求二審法院撤銷一審判決，改判支持其一審的訴訟請求，一、二審案件受理費由黃建國負擔。
被上訴人黃建國在庭審中答辯稱：1、上訴人提供的證據不能證明被上訴人生產、銷售了涉案侵權產品。2、《企業標準》上的圖紙不應作為侵權比對的證據。一審法院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
當事人在二審中舉證、質證及本院認證情況：
上訴人紅星公司在二審中新提交以下證據：
1、富達廠產品樣品的宣傳手冊。證明黃建國生產的“ZH”系列產品即為涉案的侵權產品，其中型號為“ZH－19B”的產品即為紅星公司在一審法院起訴時的侵權產品。
2、黃建國200330127746.1號外觀設計專利。證明黃建國將自己生產和銷售的與紅星公司涉案外觀設計專利相近似的外觀設計申請了專利（后被宣告專利無效）。
3、黃建國200330127668.5號外觀設計專利。證明黃建國將自己生產和銷售的主要產品均申請了專利。
4、南通中院（2006）通中民三禁字第1號民事裁定書及該民事裁定書項下查封的產品實物。證明黃建國生產、銷售了涉案侵權產品。
5、南通市第二糧機廠的ZD16單向閥圖紙及南通市閥門廠的《產品樣品》。證明黃建國所稱的ZD16單向閥與涉案外觀設計不相同或不相近似，是一種方型產品。
被上訴人黃建國二審中提交的證據為：南通中院（2006）通中民三初字第0039－1號裁定書。證明南通中院查封的產品實物不能作為認定本案黃建國侵權的證據。
對上訴人紅星公司二審中新提交的證據，被上訴人黃建國認為：證據1、4是一審后形成的，可以作為二審新的證據，且真實性予以認可，但該證據只涉及南通中院受理的侵權糾紛案件，與本案無關聯性；證據2、3、5形成在一審之前，不屬于二審新的證據。
上訴人紅星公司認為被上訴人黃建國二審所提交的證據是新的證據，對該證據的真實性不持異議。
本院認為：紅星公司二審中提交的證據1是富達廠產品樣本宣傳手冊，雖然無形成時間，但與本案的實體處理有關聯，可以納入二審質證范圍；證據4系一審后形成，應作為二審新的證據納入質證范圍。證據2、3、5形成在一審前，且與本案無關，不應作為二審新的證據。
當事人在二審中爭議的主要焦點為：1、黃建國是否實際生產、銷售了落入涉案專利保護范圍的產品。2、如構成侵權，黃建國應當承擔的民事責任。
二審庭審中，雙方當事人對一審法院認定的事實無異議，二審法院予以確認。
圍繞本案爭議焦點，結合案件事實，本院認為：
紅星公司的證據不足以證明黃建國實際生產、銷售了落入其專利保護范圍的產品。主要理由：
1、紅星公司以一審中提交的南通市知識產權局《專利侵權糾紛調解情況說明》、殷修福的書面說明及《送貨單》證明其從振興分部購買的單向閥為黃建國生產、銷售，對此，本院認為，《專利侵權糾紛調解情況說明》只能說明振興分部銷售了涉案侵權產品，并未涉及被上訴人黃建國是否生產、銷售涉案產品；殷修福出具的“說明”只是其單方陳述，南通市知識產權局并未對該陳述進行核實，紅星公司并無其他證據佐證該陳述屬實；《送貨單》上顯示的送貨單位為振興分部，未載明收貨單位，不能與殷修福出具的“說明”相互印證。故紅星公司提供的上述證據不能證明黃建國實際生產、銷售了落入其專利保護范圍的產品。
2、南通市知識產權局查封的實物中，雖然貼附的紙質粘貼型標簽所顯示的電話號碼與黃建國所在的富達廠工商登記資料上的電話號碼一致，但該標簽顯示的“江蘇南通市富達空壓機配件廠”與黃建國個體工商戶營業執照上的名稱富達廠并不相同，不能充分證明該實物系黃建國生產和銷售。
3、二審中，紅星公司擬以南通中院（2006）通中民三禁字第1號民事裁定書及該裁定書項下查封的實物、富達廠產品樣本宣傳手冊證明黃建國生產、銷售了其專利產品，對此，本院認為，南通中院（2006）通中民三禁字第1號民事裁定書項下查封的實物是南通中院在本案之后受理的另外一起案件，只能反映南通中院查封時富達廠生產的產品特征。另外，黃建國二審中提交的南通中院（2006）通中民三初字第0039－1號裁定書表明，紅星公司在南通中院起訴黃建國是基于黃建國存在新的侵權事實，與本案無直接關聯。故南通中院查封的實物不能作為本案證明黃建國侵權的證據使用。紅星公司二審中提交的產品宣傳手冊，單位名稱和地址與黃建國開辦的富達廠不同，且無具體印制的時間，亦無法作為認定侵權的證據。綜上，紅星公司主張黃建國生產、銷售了落入涉案專利保護范圍的產品缺乏依據，本院不予支持。
因紅星公司不能提供黃建國侵權的實物證據，無法進行侵權比對，故紅星公司關于黃建國構成專利侵權的訴訟主張缺乏事實依據，該上訴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由于黃建國不構成侵權，故不應承擔任何法律責任。
綜上，上訴人紅星公司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一審法院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三條第一款第（一）項的規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5510元，由上訴人紅星公司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張婷婷
審　判　員　徐美芬
代理審判員　曹美娟

二○○六年九月二十二日

書　記　員　黃　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