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鄂民三終字第31號

　　上訴人（原審被告）徐紹華，男，1967年12月出生，漢族，河南省西華縣人，住河南省西華縣城關鎮東華路北段。

　　上訴人（原審被告）武漢綠環生物技術有限公司，住所地武漢市洪山區珞獅南路292號。

　　法定代表人劉平，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岡武民，該公司職員。

　　委托代理人劉力臣，湖北熠耀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孝感市南申飼料藥物有限責任公司，住所地孝感市北京路中段。

　　法定代表人申元政，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鮑志江，湖北山川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代理人明波，湖北山川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徐紹華、武漢綠環生物技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綠環公司） 與被上訴人孝感市南申飼料藥物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南申公司）因侵犯商業秘密糾紛一案，前由孝感市中級人民法院于2004年9月6日作出（2003）孝民三初字第55號民事判決。宣判后，徐紹華、綠環公司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上訴人徐紹華，上訴人綠環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劉平、及其委托代理人劉力臣、岡武民，被上訴人南申公司的法定代表人申元政及其委托代理人鮑志江、明波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審認定：南申公司于2001年3月23日成立后，開始生產銷售添加劑預混合飼料。徐紹華自南申公司成立后便在該公司從事銷售科長工作，開辟了四個省的市場，其中有河南市場。2002年2月1日，南申公司與徐紹華簽訂一份勞動合同，其中約定：合同有效期為3年；徐紹華負責―個辦事處（咸陽）的全面工作及其他市場開發等項工作；自1999年元月1日起計算工齡；徐紹華在職期間及解除合同后，不得對外泄露南申公司的商業秘密；徐紹華在職期間銷售其他廠家同類產品，給南申公司造成經濟損失的，應當賠償；徐紹華對外泄露南申公司的商業秘密及技術秘密，由徐紹華賠償南申公司1萬元至5萬元的經濟損失。綠環公司成立于 2002年2月，曾與南申公司有供應部分原料等業務關系。2003年7月，原在南申公司任技術經理，后到綠環公司任預混合料銷售部負責人的吳言術找徐紹華試銷該公司生產的預混料，每噸比南申公司的同類產品便宜200至300元，另2噸不收錢，不久，該公司聘徐紹華負責河南銷售，分配其一輛汽車，讓其領取九，十、十一月份工資，每月2千元，還有若干利潤分成獎勵，并報銷電話費5千多元。在此期間．徐紹華共銷售綠環公司預混合料87噸（其中2噸沒收錢），南申公司2003年度預混飼料平均噸銷售利潤為1150元， 因調查其商業秘密被侵犯的事實所支付的合理費用為4579元。

　　原審認為，依照我國相關法律規定，企業的商業秘密不容侵犯。徐紹華系南申公司銷售人員，雙方所簽勞動合同屬有效合同，其中有保守經營信息秘密的約定，其在職期間，按約不得銷售其他公司的同類產品，但徐紹華不講誠信，不履行勞動合同約定，不抵制高薪誘惑，為了個人利益，仍幫助綠環公司銷售產品，是形成本案糾紛的主要原因。綠環公司曾與南申公司有原材料供應等業務關系，在明知徐紹華為南申公司銷售人員的情況下，采取高薪及高利潤回報等不正當手段，利誘其在南申公司已開辟的河南市場銷售該公司同類產品，使南申公司在河南市場的銷售受到―定影響，造成一定經濟損失。上述事實清楚，證據充分。徐紹華、綠環公司的行為，侵犯了南申公司的商業秘密，依法應根據各自所應負責任承擔南申公司因其侵犯商業秘密所造成的經濟損失，并承擔南申公司因調查其侵犯商業秘密的行為所支付的合理費用。徐紹華還應根據給南申公司所造成的經濟損失程度，酌情承擔違約金3萬元。南申公司訴訟請求中合理合法部分，應予以支持。判決：一、徐紹華立即停止銷售綠環公司生產的預混飼料；二、徐紹華于本判決生效后三日內―次性向南申公司支付違約金30000元，賠償經濟損失100050元（87噸× 1150元），承擔南申公司因調查商業秘密被侵犯的事實所支付的合理費用4579元，合計為134629元，綠環公司在102429元（減去不收款2噸） 范圍內承擔連帶賠償責任。案件受理費5602元由徐紹華、綠環公司共同負擔。

　　徐紹華上訴稱：原審判決認定事實錯誤，其與南申公司之間是購銷關系，而不是勞動關系，且南申公司所提交的產品利潤率沒有證據支持；其未泄露南申公司的商業秘密；本案屬于勞動合同糾紛，應先行仲裁，而本案卻直接進行了訴訟，違反了法律程序。請求判令駁回被上訴人南申公司的起訴，并由南申公司承擔本案的訴訟費及相關費用。

　　綠環公司上訴稱：本案是違約之訴，原審法院卻超越了南申公司的訴訟請求，以侵權判令綠環公司承擔連帶責任是錯誤的；南申公司并無商業秘密，故而其侵權責任就無從構成；原審法院對證據的采信、對徐紹華和南申公司之間的關系、市場分布狀況、南申公司產品的利潤率等事實的認定均是錯誤的。請求判令撤銷原審判決，駁回被上訴人南申公司的起訴，并由南申公司承擔本案的訴訟費及相關費用。

　　南申公司當庭答辯稱：其與徐紹華之間簽訂的勞動合同合法有效；徐紹華與綠環公司一起共同實施了不正當競爭行為，侵犯了其商業秘密；原審法院認定的事實正確、清楚，程序合法，實體判決正確，請求判令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經審理查明，原判認定的事實屬實，本院依法予以確認。另補充查明，徐紹華從2002年2月至2005年1月系南申公司的銷售科長，在南申公司領取了 2002年度工齡工資2880元。南申公司每年給徐紹華派出10至20名工作人員來支持該公司的銷售市場、經營網點（包括河南西華縣），并給徐紹華一輛微型面包車在西華縣用于銷售。徐紹華自2001年赴安徽開發市場后，其在河南西華縣的業務由其弟徐紹忠等負責，但所有經營資金均由徐紹華提供。2004年 10月1日徐紹華以綠環公司名義與原南申公司客戶恒泰公司的逯建中簽訂銷售20噸產品的總經銷合同。

　　本院認為：南申公司在原審的起訴狀中所稱的起訴理由是徐紹華和綠環公司的不正當競爭行為，侵犯了其商業秘密，請求判令徐紹華和綠環公司承擔賠償違約金和經濟損失，故本案系一個勞動合同的違約之訴和不正當競爭的侵權之訴相互競合的案件。依據徐紹華與南申公司于2002年2月1日簽訂的勞動合同的約定及履行情況，應認定徐紹華系南申公司的工作人員，故徐紹華與綠環公司上訴稱徐紹華與南申公司之間系購銷關系的主張，與本案查明的事實不符，本院不予支持。參照《勞動部關于違反<勞動法>有關勞動合同規定的賠償辦法》第五條“勞動者違反勞動合同中約定的保密事項，對用人單位造成經濟損失的，按《反不正當競爭法》第二十條的規定支付用人單位賠償費用。”之規定，南申公司在本案中關于勞動違約賠償和不正當競爭侵權賠償的二個已產生競合的訴訟請求中，只能根據本案實質來主張其中的一項權利。從本案在原審中的整個審理過程和所查明的事實來看，特別是在2003年南申公司向原審法院提交的《訴訟費緩、減、免交申請書》中，南申公司就本案的案由已明確為不正當競爭案，故原審以不正當競爭為案由是正確的。

　　南申公司主張的銷售客戶資源信息是否構成商業秘密的問題，應看其是否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