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某夫家與祝某、王某(兩人系母子)家系同祖族關系,且兩家原系鄰居。2009年7月10日,祝某在位于市郊店前村的沿街店面舉辦慶典。楊某應邀赴宴,因懷有身孕在祝某房中休息。宴席散去,祝某、王某發現房中丟失兩條香煙,遂在半路追上楊某詢問(當時路上行人稀少且無人圍觀)。楊某為證明清白,主動打開隨身提包,里面沒有香煙。
見此情形,祝某當場說了聲“不好意思”,并應楊某要求于同月13日出具一份書面聲明:“茲有上溪村楊某在本人家喝喜酒期間本人物品遺失楊某與此事無關,純屬誤傳,特此聲明。”此后,雙方一直沒有為丟失香煙一事發生糾紛。
2011年6月27日,楊某以事發后精神受到打擊、無法面對眾多懷疑的目光而失去生活勇氣、事過兩年仍無法走出受屈辱的陰影為由提起訴訟,請求判令兩被告為原告恢復名譽、在當地張貼書面道歉聲明,并賠償精神損害撫慰金1.8萬元。
法院審理認為,兩被告基于對自己合法權益受損的合理懷疑,依靠自己的力量在路上阻攔原告,是一種民事自助行為。民事自助行為屬于私力救濟,是私力救濟在緊急情形下對公力救濟存在之不足的有效補充,在特定情形下可享受責任豁免。民事自助行為的適用有嚴格條件限制:(1)必須是為保護權利人自己的合法權益;(2)必須情事緊迫而又無法及時請求國家機關予以救助;(3)必須采取為法律和社會公德所認可的強制措施;(4)必須不得超過合理限度。但必須注意,自助行為不得超出自身權利范圍,若出現“假想自助”、“超限自助”致他人人身及財產受損,必須為此承擔法律責任。
本案中,兩被告在不法侵害來源不明的情形下,為挽救自身合法權益實施阻攔并詢問,但兩被告選擇在行人稀少的路上,當場道歉且在事后不久即出具書面聲明為原告“正名”,明確表示原告與被告家中物品遺失無關。兩被告在小范圍實施自助,并以積極態度消除影響,由此可認定其主觀上不存在過錯。
而且,兩被告沒有強制翻看原告提包、侵害原告身體財產、限制原告人身自由,也沒有采取侮辱、誹謗的方式在路上肆意貶低、毀損原告聲譽。且行為實施未超出合理限度,未對原告的人身及財產權利造成損害,不存在違法性。
因此,兩被告行為構成名譽侵權,法院遂依法判決駁回原告的訴訟請求。
(作者單位:浙江省江山市人民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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