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動爭議調解仲裁法》第十四條:“調解達成協議的,應當訂立調解協議。”“調解協議由雙方當事人簽名或者蓋章,經調解員簽名,調解組織蓋章后生效。它對雙方都有約束力,由雙方共同履行。”
這里的“約束力”是什么樣的?調解協議應當具有什么樣的效力?對此有不同的看法。實質上,調解協議是雙方自愿達成的。這是雙方協議的結果。它等同于合同,具有合同效力。然而,這是在調解組織的參與下實現的。調解員代表調解組織參加調解,幫助雙方達成協議。調解協議生效前,調解員必須簽署調解協議,調解組織必須在調解協議上蓋章。因此,調解協議不同于一般民事合同。勞動爭議調解協議的缺失
勞動爭議調解仲裁法賦予了調解協議效力。拖欠勞動報酬、工傷醫療費等勞動爭議,雙方達成勞動協議,用人單位不履行的,勞動者可以向法院申請支付令。然而,我國《勞動爭議調解仲裁法》對調解協議的規定還比較欠缺。(1)調解的應有效力沒有得到體現。勞動爭議調解和人民調解在性質上屬于民事調解。我國法律規定了人民調解協議民事合同的性質。《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勞動爭議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二)》賦予勞動爭議調解委員會調解協議合同的效力。但是,勞動爭議調解仲裁法仍然沒有確認民事合同的效力,這確實是一大遺憾。關于勞動爭議調解的效力,人們有很多看法。有學者認為,勞動合同是短期的。對于社會調解,應當賦予強制執行力;對于社會調解達成的調解協議,可以賦予合同效力。有學者認為,調解協議應當直接執行。
調解協議是在自愿的基礎上達成的,調解協議的履行也取決于當事人的自覺性。《勞動爭議調解仲裁法》規定的調解協議不具有法律約束力,難以通過調解解決勞動爭議。調解已經成為一種多余的程序,無法確立調解的權威,發揮調解的作用。調解協議的效力得不到確認,當事人選擇調解的作用得不到體現。實踐中,勞動爭議發生后,當事人選擇調解解決勞動爭議的數量逐年減少。一個制度規定之后,很少有人去遵循,這說明制度本身有很多合理的地方。調解力量的有限性必然導致勞動爭議調解機制的失靈。因此,應賦予其典型民事合同的法律效力和強制執行力。為落實調解程序,最大限度地發揮調解在解決勞動爭議中的作用,《勞動爭議調解仲裁法》引入了有條件調解給付令程序。說明法律重視調解功能,勞動者可以根據調解協議申請支付令。該法第16條規定:“對拖欠的勞動報酬、工傷醫療費、經濟補償金或者賠償金的支付達成調解協議,用人單位在約定期限內拒不履行的,當事人憑調解協議可以依法向人民法院申請支付令。人民法院應當依法發布支付令。”與原《企業勞動爭議處理條例》相比,《勞動爭議調解仲裁法》規定的有條件調解支付令程序有了很大的進步。有人認為,這進一步加強了對勞動者的保護,為勞動者維權開辟了又一保障措施。然而,在實踐中,這種美麗的設計可能是徒勞的。支付令是人民法院根據債權人的申請,督促債務人履行債務的程序,是民事訴訟法規定的一項法律制度。在勞動爭議解決中引入支付令制度的主要原因有:一是為了保護勞動者的合法權益,盡快解決勞動爭議;二是為了加強調解作用,解決調解協議的效力。但是,作為民事訴訟法規定的一項法律制度,給付令在民事訴訟實踐中很少被用來解決民事糾紛。勞動爭議調解仲裁法引入的支付順序程序只能是空中樓閣。此外,付款單需要支付費用。一旦對方提出異議,根據《勞動爭議調解仲裁法》的規定,有可能被推翻,重新進行勞動仲裁,這不僅延長了糾紛解決時間,而且增加了勞動者維權成本。
勞動爭議調解仲裁法規定的給付順序程序與《勞動合同法》的規定相抵觸。《勞動合同法》第三十條規定:“用人單位應當按照勞動合同的規定和國家的規定,及時足額支付勞動者勞動報酬,保證勞動合同的順利履行。用人單位拖欠或者不足額支付勞動報酬的,勞動者可以依法向當地人民法院申請支付令,人民法院應當依法發出支付令。”對于上述勞動爭議,無需達成調解協議,可以直接申請支付令。《勞動爭議調解仲裁法》第十六條試圖解決調解協議的效力問題,賦予其強制執行效力。但規定爭議雙方必須達成調解協議,這與《勞動合同法》的規定相抵觸,限制了支付令的申請。
勞動爭議調解協議自雙方簽字之日起生效,但需經法院確認后方可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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