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高級人民法院
民事判決書
（2006）滬高民三（知）終字第82號

上訴人(原審原告)廣州金鵬實業有限公司，住所地廣州市白云區新市廣花路棠溪藕塘2號。
法定代表人張福長，該公司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劉漢斌，該公司法律顧問。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上海國東建筑裝飾工程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青浦區徐涇鎮育才路58號。
法定代表人范柏東，該公司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范柏聯，該公司職員。
委托代理人李平，上海市華誠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上海銘鋼建筑裝飾工程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奉賢區金匯鎮五宅村148號。
法定代表人周鋼，該公司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李平，上海市華誠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廣州金鵬實業有限公司因專利侵權糾紛一案，不服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2005）滬一中民五（知）初字第376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上訴人廣州金鵬實業有限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劉漢斌，被上訴人上海國東建筑裝飾工程有限公司的委托代理人范柏聯, 被上訴人上海銘鋼建筑裝飾工程有限公司和上海國東建筑裝飾工程有限公司共同的委托代理人李平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審法院經審理查明：原告廣州金鵬實業有限公司于1997年12月19日向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知識產權局申請了名稱為“自接式輕鋼龍骨”發明專利，國家知識產權局于2002年10月30日授權公告，專利號為ZL97116088.0。原告的“自接式輕鋼龍骨”發明專利權利要求書記載：“1、一種自接式輕鋼龍骨，包括主龍骨、副龍骨、吊桿等，其特征在于：主龍骨的接頭橫截面呈導向夾角狀，同時位于該接頭的兩側端面分別設有向外凸出，并單向傾斜受力的卡鉤，主龍骨的另一端兩側面分別設有與卡鉤貼切配合的卡孔。”該發明專利說明書中表述：普通的天花龍骨在施工中，其龍骨接口處通常采用接長附件，利用龍骨接頭的卡孔進行連接。該發明的目的是提供一種結構簡單、施工方便，接頭無需任何附件便能自行連接，外觀整齊美觀的一種天花龍骨，其連接方法既簡化了施工過程，提高了施工效率，又加強了龍骨接頭的抗彎力。
原告廣州金鵬實業有限公司于1997年5月7日向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知識產權局申請了名稱為“多功能槽型龍骨”實用新型專利，國家知識產權局于1998年5月27日授權公告，專利號為ZL97210253.1。原告的“多功能槽型龍骨”實用新型專利的權利要求書記載：“1、多功能槽型龍骨，其特征在于所述的槽型龍骨中含扣槽的主龍骨，含與主龍骨上的扣槽配合的槽扣的副龍骨，副龍骨通過其上的槽扣與主龍骨上的扣槽扣合而使主、副龍骨扣接。”
2004年3月22日，深圳市寶安區西鄉鎮鵬龍裝飾材料廠向國家知識產權局申請宣告原告的實用新型專利無效，其使用的證據有兩個：一是英國GB2156399A專利說明書；二是95220758.3號實用新型專利說明書。2004年11月26日，國家知識產權局專利復審委員會以第6598號《無效宣告請求審查決定書》維持原告的專利有效。該《無效宣告請求審查決定書》對原告專利權利要求書中的“扣槽”、“槽扣” 這兩個不規范、不具有公認含義的術語，依靠專利的說明書和附圖進行了解釋：該專利的主龍骨與副龍骨相連的部位呈燕尾狀，扣槽是指主龍骨燕尾狀的兩側上部輪廓呈向內凹的槽狀；副龍骨呈三面包容主龍骨，槽扣是指副龍骨的兩個豎邊的上邊緣垂直向內翻轉270度；副龍骨與主龍骨的扣合是指副龍骨向內包容通過槽扣扣緊在主龍骨的扣槽上；扣接是指主、副龍骨扣合連接，這種連接無活動余地，在受力極限范圍內主、副龍骨呈扣緊趨勢。
2005年11月7日，原告委托代理人劉漢斌至本市閔行區七寶鎮九星村的九星膠合板市場2區39幢3－21號購買龍骨若干，并取得上海銘鋼建筑裝飾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銘鋼公司）出具的發票和銷貨清單各1份。上述購買行為在上海市閔行區公證處公證員現場監督下進行，公證員對所購龍骨及封存實樣進行拍照，上海市閔行區公證處為此出具公證書。一審庭審中，被告上海國東建筑裝飾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國東公司）認為公證處封存的主龍骨是其公司生產，但副龍骨并非其公司生產，而是通用產品。此外，被告國東公司向法庭提供了其生產并銷售給銘鋼公司的卡接式通用型龍骨實物，原告亦確認該卡接式通用型龍骨作為被控侵權產品進行比對。
原告認為，自己依法享有“自接式輕鋼龍骨”的發明專利權（專利號：ZL97116088.0）和“多功能槽型龍骨”的實用新型專利權（專利號：ZL97210253.1）。被告國東公司在明知原告合法享有上述專利權的情況下，大量生產、銷售侵犯原告上述專利的龍骨產品。被告銘鋼公司在原告明確告知其享有專利權的情況下，仍大量銷售被告國東公司生產的上述侵權產品，給原告造成了經濟損失。為此，請求判令兩被告停止侵權和銷毀侵權產品，并連帶賠償原告經濟損失人民幣25萬元，以及為制止侵權支付的公證費、交通費等合理費用人民幣8千元。
另查明，昌營企業股份有限公司于1995年7月21日在臺灣地區申請了名為“可作各種角度變化裝潢材結構之改良”的實用新型專利（專利號：84210279），該專利申請于1997年1月1日公開。其申請專利范圍是：“1.一種可作各種角度變化裝潢材結構之改良，系提供室內外無須焊接即可方便快速作各種角度彎曲裝潢，以粘合防火板、金屬板，并具吸震、安全實用性；其主要系在本體下方設有具圓孔之底板，于其兩側上方設有相對扣鉤供具鉤部之壓條扣合，扣鉤下方兩側設有供壓條上提扣合之外傾邊，而相鄰之扣鉤間另設有防止裂開或扭曲之缺口，并與壓條下方形成避震之間隙者。”
2004年1月18日，原告與案外人簽訂專利號97116088.0“自接式輕鋼龍骨”專利實施許可合同，約定專利許可使用費為每年35萬元人民幣。2004年6月28日，原告與案外人簽訂專利號97210253.1“多功能槽型龍骨”專利實施許可合同，約定專利許可使用費為每年35萬元人民幣。
原審法院認為，原告的專利號為97116088.0“自接式輕鋼龍骨”發明專利和專利號為 97210253.1“多功能槽型龍骨”實用新型專利是國家知識產權局依法授權，其中實用新型專利經專利復審委員會第6598號《無效宣告請求審查決定書》予以維持有效，兩者均系有效專利，應當受法律保護。

《中華人民共和國專利法》第五十六條第一款規定，“發明或者實用新型專利權的保護范圍以其權利要求的內容為準，說明書及附圖可以用于解釋權利要求”。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專利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若干規定》第十七條規定，專利權的保護范圍應當以權利要求書中明確記載的必要技術特征所確定的范圍為準，也包括與該必要技術特征等同特征所確定的范圍。上述規定系判定發明或實用新型專利侵權的基本方法。本案中，原告發明專利的技術特征是主龍骨的一端兩側設有卡鉤，另一端兩側設有與卡鉤貼切配合的卡孔。而被控侵權產品的主龍骨兩端均設有卡孔，通過設有具備卡鉤的接長附件完成主龍骨與主龍骨之間的連接。因此，原告發明專利的技術特征與被控侵權產品的技術特征不相同。判定兩者的上述區別是否構成技術特征等同，主要是分析兩者能否以基本相同的手段、實現基本相同的功能、達到基本相同的效果，并且本領域的普通技術人員無需經過創造性勞動就能夠聯想到的特征。結合原告發明專利的說明書可以看出，相對于接口處通常采用接長附件，利用龍骨接頭的卡孔進行連接的背景技術，其發明點在于無需接長附件，而能自行連接，外觀整體美觀，簡化了施工過程，提高了工作效率。因此，該發明專利最主要的發明點在于其無需接長附件。該發明點相對應的必要技術特征為主龍骨一端兩側設有向外凸出，并單向傾斜受力的卡鉤、另一端兩側設有與卡鉤相貼切配合的卡孔。本案中被控侵權產品采用連接附件的技術特征不僅與原告專利的必要技術特征不同，而且在功能上不具有原告專利所具備的主龍骨自行連接、簡化施工過程、提高工作效率的功能。因此，被控侵權產品與原告專利不具等同特征，未落入原告發明專利權的保護范圍。
現有技術是指發明或者實用新型專利申請日以前在國內外出版物上公開發表、在國內公開使用或者以其他方式為公眾所知的技術。被告提供的臺灣地區專利的技術特征在原告實用新型專利申請日之前即于1997年1月1日公開，構成現有技術。判斷現有技術抗辯是否成立，應當將被控侵權產品的技術特征與現有技術進行比對。本案中，現有技術是在本體下方設有具圓孔之底板，于其兩側上方設有相對扣鉤供具鉤部之壓條扣合，扣鉤下方兩側設有供壓條上提扣合之外傾邊，而相鄰之扣鉤間另設有防止裂開或扭曲之缺口，并與壓條下方形成避震之間隙者。被控侵權產品的本體即主龍骨下方底板上設有圓孔，底板兩側上方設有相對的扣鉤，壓條即副龍骨上設有與扣鉤相扣合的鉤部，扣鉤下方兩側有供副龍骨上提扣合之外傾邊，而相鄰之扣鉤設有缺口。因此，被控侵權產品的技術特征與現有技術相同。被告國東公司關于現有技術的抗辯理由成立。原告關于現有技術與被控侵權產品有不同的用途，不具可比性的主張，無事實依據，不予采信。
綜上所述，由于被告國東公司生產的卡接式輕鋼龍骨的技術特征，并未落入原告ZL97116088.0發明專利權的保護范圍，同時被控侵權產品的技術特征與現有技術相同，因此，被控侵權產品并未侵犯原告的發明專利權和實用新型專利權，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專利法》第五十六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專利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若干規定》第十七條之規定，判決：原告廣州金鵬實業有限公司的訴訟請求不予支持。本案一審案件受理費人民幣6,380元，由原告廣州金鵬實業有限公司負擔。
判決后，廣州金鵬實業有限公司不服，向本院提出上訴。
其上訴請求是：撤銷原判，改判被上訴人侵權成立并承擔賠償責任。
其上訴理由主要是：（一）一審判決對事實認定嚴重錯誤：1、對“自接式輕鋼龍骨”專利說明書中的背景技術認定錯誤：背景技術沒有卡鉤和與專利相同作用和功能的卡孔，卡鉤和卡孔，卡鉤和卡孔貼切配合卡合是原告專利的重要發明點，被上訴人的產品屬于變劣技術，依等同原則應認定侵權；2、一審判決對被控侵權產品是否落入上訴人“多功能槽型龍骨”專利保護范圍的認定錯誤，被控侵權龍骨與臺灣84210279號專利的龍骨分屬于不同使用功能、不同類型的龍骨，不具有可比性，一審法院認為“原告關于現有技術與被控侵權產品有不同的用途，不具有可比性的主張，無事實依據，不予采信”是錯誤的；（二）一審判決在訴訟程序上存在錯誤：1、一審判決對上訴人提交的證據6認定錯誤：上訴人的兩份判決書都是針對原產于被上訴人國東公司的 “國棟”牌多用途通用型卡接式龍骨，該判決書對產品的各種描述與本案產品在各方面都是吻合的，屬于同一種產品；2、一審判決關于“被告國東公司向法庭提供了其生產并銷售給銘鋼公司的卡接式通用型龍骨實物，原告亦確認該卡接式通用型龍骨作為被控侵權產品進行比對”的表述錯誤，事實上，上訴人及其代理人從未在正式場合見過被上訴人向法庭提交過何種產品，更不可能同意以被上訴人隨意提交的實物作為被控侵權產品進行對比。
被上訴人國東公司和銘鋼公司共同答辯稱：上訴人的上訴理由均不能成立，請求駁回上訴人的全部訴訟請求。
二審中，上訴人提交的證據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知識產權局專利復審委員會的《無效宣告請求審查決定書》一份（5頁，復印件），要證明上訴人專利的龍骨與被上訴人提交的臺灣專利的龍是完全不同的，兩被上訴人的抗辯不成立。
經質證，兩被上訴人認為：該證據是真實的，但其中宣告無效的對比文獻是另外的臺灣輕鋼的專利，與本案抗辯的臺灣專利不同；該證據與本案無關聯性。
本院認為，上訴人金鵬公司提交的《無效宣告請求審查決定書》僅能證明上訴人的實用新型專利被國家知識產權局專利復審委員會維持有效，并不能證明上訴人欲證明的觀點；且該證據與本案爭議的事實缺乏關聯性，故本院對該證據材料不予采納。
二審中，兩被上訴人提交的證據是：針對ZL03255342.0“卡接式通用型主龍骨”專利的《實用新型專利檢索報告》一份（5頁，復印件），要證明被上訴人產品與上訴人的專利相比有新穎性和創造性，不構成侵權。
經質證，上訴人認為：該證據是新證據，對于該證據的三性都予以認可。但該檢索報告的第一項就是上訴人的專利，在被上訴人的檢索文獻中含有上訴人的專利。
本院認為，該檢索報告僅反映“卡接式通用龍骨”被授予實用新型專利權，不能證明兩被上訴人的觀點，故本院對該證據材料不予采納。
經審理查明：原審判決查明的事實基本屬實。
本院認為，上訴人金鵬公司依法取得的“自接式輕鋼龍骨”發明專利權和“多功能槽型龍骨”實用新型專利權，應受法律保護，未經權利人許可他人不得實施該專利。我國專利法規定，發明或者實用新型專利權的保護范圍以其權利要求的內容為準，說明書及附圖可以用于解釋權利要求。
將被控侵權產品與上訴人“自接式輕鋼龍骨”發明專利的權利要求進行比對，兩者技術特征并不完全相同，兩者的不同之處在于：被控侵權產品的主龍骨兩端的兩側均設有卡孔，且通過兩端設有與卡孔配合的卡鉤的接長附件完成主龍骨與主龍骨之間的連接；而系爭發明專利的主龍骨一端的兩側設有卡鉤，另一端的兩側設有與卡鉤貼切配合的卡孔。等同特征是指與所記載的技術特征以基本相同的手段，實現基本相同的功能，達到基本相同的效果，并且本領域的普通技術人員無需經過創造性勞動就能夠聯想到的特征。根據系爭發明專利說明書的描述，主龍骨一端的兩側設有卡鉤、另一端的兩側設有與卡鉤貼切配合的卡孔的技術特征實現了主龍骨與主龍骨自身縱向連接的功能，達到了主龍骨的縱向連接無需任何接長附件而能自行連接、簡化施工過程、提高施工效率、降低工程成本等效果。而被控侵權產品的主龍骨兩端的兩側均設有卡孔、且具有兩端設有與卡孔配合的卡鉤的接長附件的技術特征實現了主龍骨通過接長附件與另一主龍骨連接的功能。因此，被控侵權產品的上述技術特征與系爭發明專利的相應技術特征所要實現的功能、達到的技術效果并不相同也不基本相同，兩者并不構成等同特征。綜上所述，被控侵權產品的技術特征并未覆蓋上訴人“自接式輕鋼龍骨”發明專利權利要求記載的全部必要技術特征，沒有落入系爭專利權的保護范圍，故兩被上訴人生產、銷售被控侵權產品的行為并不侵犯上訴人的“自接式輕鋼龍骨”發明專利權。
被上訴人提供的昌營公司的“可作各種角度變化裝潢材結構之改良”實用新型專利的技術方案在上訴人“多功能槽型龍骨”實用新型專利的申請日前已經公開，構成現有技術。該現有技術的技術方案是在本體下方設有具圓孔之底板，于其兩側上方設有相對扣鉤供具鉤部之壓條扣合，扣鉤下方兩側設有供壓條上提扣合之外傾邊，而相鄰之扣鉤間另設有防止裂開或扭曲之缺口，并與壓條下方形成避震之間隙者。被控侵權產品的本體即主龍骨下方底板上設有圓孔，底板兩側上方設有相對的扣鉤，壓條即副龍骨上設有與扣鉤相扣合的鉤部，扣鉤下方兩側有供副龍骨上提扣合之外傾邊，而相鄰之扣鉤設有缺口。經比對，本案中被控侵權產品的技術方案與上述臺灣專利技術方案相同，被上訴人的現有技術抗辯理由成立。因此，兩被上訴人生產、銷售被控侵權產品的行為亦不侵犯上訴人的“多功能槽型龍骨”實用新型專利權。
上訴人訴稱：一審判決對“自接式輕鋼龍骨”專利說明書中的背景技術認定錯誤：背景技術沒有卡鉤和與專利相同作用和功能的卡孔，卡鉤和卡孔，卡鉤和卡孔貼切配合卡合是原告專利的重要發明點，被上訴人的產品屬于變劣技術，依等同原則應認定侵權。
本院認為，我國專利法規定，發明或者實用新型專利權的保護范圍以其權利要求的內容為準，說明書及附圖可以用于解釋權利要求。根據該規定，專利權的保護范圍應當以權利要求書中明確記載的技術特征所確定的范圍為準，也包括與該技術特征等同的特征所確定的范圍。本院在上文中已經詳細闡述了被控侵權產品并不構成對上訴人“自接式輕鋼龍骨”發明專利的等同侵權。且上訴人系爭發明專利的專利說明書中并未對背景技術中的“普通的天花龍骨”作出明確說明，背景技術中的天花龍骨是何種龍骨亦不影響本案被控侵權產品是否侵犯系爭發明專利權的判定。故上訴人的這一上訴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
上訴人訴稱：一審判決對被控侵權產品是否落入上訴人“多功能槽型龍骨”專利保護范圍的認定錯誤，被控侵權龍骨與臺灣84210279號專利的龍骨分屬于不同使用功能、不同類型的龍骨，不具有可比性，一審判決認為“原告關于現有技術與被控侵權產品有不同的用途，不具有可比性的主張，無事實依據，不予采信”是錯誤的。
本院認為，上訴人“多功能槽型龍骨”實用新型專利的權利要求并未對龍骨的使用功能、類型作出限定，因此本案中判斷現有技術抗辯是否成立，應當將構成被控侵權產品技術方案的技術特征與構成現有技術技術方案的技術特征進行對比，而產品的使用功能、類型和用途等并不是進行比對的要素。原審法院將被控侵權產品的技術特征與現有技術的技術特征進行比對來判斷現有技術抗辯是否成立的方法是正確的。本院已在上文中詳細闡述，由被控侵權產品技術特征構成的技術方案與由現有技術的技術特征構成的技術方案相同，故原審法院關于被上訴人的現有技術抗辯成立的認定，并無不當。上訴人的這一上訴理由亦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
上訴人訴稱：一審判決對上訴人提交的證據6認定錯誤：上訴人的兩份判決書都是針對原產于被上訴人國東公司的“國棟”牌多用途通用型卡接式龍骨，該判決書對產品的各種描述與本案產品在各方面都是吻合的，屬于同一種產品。
經查，上訴人在一審程序中提交的證據6是（2004）渝一中民初字第559號民事判決書和（2005）渝高法民終字第72 號民事判決書，該兩份民事判決書是同一案件的一、二審判決書。上述兩份判決書認定：重慶麗天裝飾材料有限公司銷售的“國棟”牌多用途通用型卡接式龍骨構成對金鵬公司“多功能槽型龍骨”實用新型專利的侵權。本院認為，僅依據上述兩份判決書并不能判斷該兩份判決書中的“國棟”牌多用途通用型卡接式龍骨與本案的被控侵權產品是否屬同一產品，上訴人對此又未能舉證證明，故原審法院對該兩份判決書不予采用并無不當。而且，即使該兩份判決書中的“國棟”牌多用途通用型卡接式龍骨與本案的被控侵權產品屬同一產品，該案的判決結果也不能影響本案現有技術抗辯成立的認定。因為，該案中重慶麗天裝飾材料有限公司進行抗辯所使用的證據是“國棟”牌多用途通用型卡式龍骨專利和“石膏天花板輕鋼架的暗架”實用新型專利等技術，并未包含本案被上訴人進行現有技術抗辯的依據即“可作各種角度變化裝潢材結構之改良”實用新型專利。因此，原審法院根據本案的有關證據作出相應認定，并無不當。上訴人的這一上訴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
上訴人訴稱：一審判決關于“被告國東公司向法庭提供了其生產并銷售給銘鋼公司的卡接式通用型龍骨實物，原告亦確認該卡接式通用型龍骨作為被控侵權產品進行比對”的表述錯誤，事實上，上訴人及其代理人從未在正式場合見過被上訴人向法庭提交過何種產品，更不可能同意以被上訴人隨意提交的實物作為被控侵權產品進行對比。
經查，一審開庭中，法庭向上訴人明確詢問：是否確認提交的被上訴人的主龍骨和副龍骨產品，上訴人也明確回答：對被上訴人提交的龍骨是確認的，即侵權產品。接著，上訴人和被上訴人雙方也對提交的該實物與上述有關專利進行了對比。上述事實反映，一審判決的有關表述并無不當，上訴人關于其從未在正式場合見過被上訴人向法庭提交過何種產品等的辯稱顯然與事實不符。
綜上所述，原審法院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審判程序合法。上訴人的上訴請求與理由無事實和法律依據，應予駁回。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三條第一款第（一）項、第一百五十八條之規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本案二審案件受理費人民幣6,380元，由上訴人廣州金鵬實業有限公司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張曉都
審　判　員　于金龍
代理審判員　馬劍峰

二○○六年十月十一日

書　記　員　董爾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