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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人民共和國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

民事判決書

（2006）一中民初字第10201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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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告拉科斯特股份有限公司（LACOSTE），住所地法國巴黎卡斯蒂格利奧勒大街8號（8 R DE CASTIGLIONE 75001 PARIS）。

授權代表米歇爾?拉科斯特（Michel lacoste），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夏志澤，北京市萬慧達觀勤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代理人程學瓊，北京市萬慧達知識產權代理有限公司商標代理人。

被告廣州市泰鱷服飾有限公司，住所地廣東省廣州市越秀區站前路197號鐵路貨運大廈703室。

法定代表人周金東，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毛依星，江蘇圣典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北京年年高服裝服飾有限公司，住所地北京市宣武區南橫東街127號。

法定代表人管茂紅，經理。

委托代理人于震，男，漢族，1975年11月5日出生，北京年年高服裝服飾有限公司職員，住北京市宣武區韓家胡同21號。

被告北京城鄉貿易中心股份有限公司，住所地北京市海淀區復興路甲23號。

法定代表人周和平，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吳朝暉，北京市天元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代理人姚欣時，北京市天元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告拉科斯特股份有限公司（簡稱拉科斯特公司）訴被告廣州市泰鱷服飾有限公司（簡稱泰鱷公司）、被告北京年年高服裝服飾有限公司（簡稱年年高公司）、被告北京城鄉貿易中心股份有限公司（簡稱城鄉公司）侵犯注冊商標專用權糾紛一案，本院于2006年7月21日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04年10月19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拉科斯特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夏志澤、程學瓊，被告泰鱷公司的委托代理人毛依星，被告年年高公司的委托代理人于震，被告城鄉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吳朝暉、姚欣時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告拉科斯特公司訴稱：我公司于1933年在法國成立，其于1933年4月27日在法國注冊“鱷魚”圖形商標，核定使用商品為成衣、襯衫等。迄今為止，我公司的“鱷魚”商標已在192個國家注冊，取得商標專用權。1980年10月30日，我公司在中國取得“鱷魚”圖形注冊商標專用權，核定使用商品為第25類服裝。目前，我公司已在不同商品中注冊“鱷魚”圖形商標共計12個。“鱷魚”系列商品享有高品質國際名牌的聲譽和較高的知名度，因此也引來國內外不法企業的大量仿冒。鑒于對我公司“鱷魚”商標侵權的日益嚴重，國家工商局商標局先后于1999年和2000年兩次將“鱷魚”商標列入《全國重點商標保護名錄》。長春市中級人民法院在（2005）長民三初字第94號民事判決中明確認定我公司“鱷魚”商標為馳名商標。2005年4月初，我公司發現年年高公司在包括城鄉公司等多家商場設置聯營柜臺，銷售由泰鱷公司生產的侵犯“鱷魚”商標權的商品。經我公司舉報，北京市工商行政管理總局海淀分局（簡稱工商海淀分局）對年年高公司和城鄉公司依法進行了查處，查扣了部分被控侵權商品，并作出了行政處罰。根據工商海淀分局的調查，年年高公司已銷售的侵權商品包括：服裝4893件，銷售金額1 071 541.11元；現有庫存T恤衫2729件，羊毛衫61件，茄克衫745件，按平均零售價計算上述庫存商品價值為774101.01元。綜上，泰鱷公司、年年高公司和城鄉公司三被告的行為構成對我公司注冊商標專用權的侵害，其行為不僅給我公司造成嚴重經濟損失，同時破壞了我公司商業信譽，淡化并損害了我公司的“鱷魚”品牌形象。故訴至法院，請求判令三被告：一、立即停止侵犯我公司注冊商標專用權的行為；二、在《中國工商報》登報消除侵權影響；三、連帶賠償經濟損失100萬元（含我公司為本案支付的合理費用）。

被告泰鱷公司未在法定答辯期間提交答辯狀，在庭審中其辯稱：原告指控我公司侵權的意見不能成立。涉案商標的注冊人于2006年6月變更為原告，原告不享有變更之前的涉案商標專用權；原告在我國注冊商標為12個，原告未明確我公司的行為系侵犯其哪個注冊商標；原告未提供證據證明其使用注冊商標的商品已投入市場；我公司所使用的“金鱷”商標是合法注冊的商標，已獲得了一定的知名度，與原告的商標不相近似，不構成侵權。

被告年年高公司未在法定答辯期間提交答辯狀，在庭審中其辯稱：我公司是通過合法渠道從丹陽好利來制衣有限公司購進的涉案產品，并在著名商場設置金鱷品牌專賣柜進行合法銷售。我公司承認鱷魚品牌，但金鱷品牌已于1983年就存在于市場，并且也獲得了一定的知名度。

被告城鄉公司辯稱：1、不能確定“金鱷”產品侵犯原告商標權；2、“金鱷”商標與“鱷魚”商標存在顯著區別，不易混淆；3、我公司作為銷售者，金鱷商品是由年年高公司提供的，在年年高公司進場前審查了其資質，并要求其提交商標注冊證等文件，盡到了合理審查義務，即使“金鱷”商品構成侵權，我公司亦不應承擔賠償責任。4、原告索賠金額過高，年年高公司在我處經營情況不好，經營收入很少。我公司與年年高公司系聯營關系，商品銷售后，我公司只提取少量的銷售額，扣除經營成本，基本沒有收益。

本院經審理查明：

拉科斯特襯衫股份有限公司（簡稱拉科斯特襯衫公司）系生產服裝及相關商品的法國公司。

1980年10月30日，拉科斯特襯衫公司取得國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商標局頒發的第141103號“鱷魚”圖形商標注冊證，核定使用商品類別為第25類衣服。該注冊商標有效期限至2010年10月29日。1996年10月7日，拉科斯特襯衫公司取得國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商標局頒發的第879258號“鱷魚”圖形商標注冊證，核定使用商品類別為第25類腰帶。該注冊商標有效期限至2006年10月6日。1999年9月28日，拉科斯特襯衫公司取得國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商標局頒發的第1318589號“鱷魚”圖形商標注冊證，該注冊商標指定顏色，核定使用商品類別為第25類衣物、襯衫、襪子、領帶、圍巾、鞋等36種商品。該注冊商標有效期限至2009年9月27日。2004年1月21日，拉科斯特襯衫公司取得國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商標局頒發的第3269795號“鱷魚”圖形商標注冊證，核定使用商品類別為第18類仿皮革、公文箱、書包、傘、腰包、小皮夾等42種商品。該注冊商標有效期限至2014年1月20日。上述4個注冊商標，其中第141103號注冊商標、第879258號注冊商標和第3269795號注冊商標的“鱷魚”圖形相同。

1999年4月1日，國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商標局頒發商標（1999）13號文件《關于印發<全國重點商標保護名錄>的通知》，稱“一、列入本名錄中的重點商標是從各地工商行政管理機關及有關商標代理組織上報的材料中篩選出來的，在市場上有較高知名度，被侵權假冒比較嚴重且涉及兩個以上省級行政區域的注冊商標。”《全國重點商標保護名錄》第13頁標有拉科斯特襯衫公司的“鱷魚Lacoste”商標，主要使用商品為衣服、箱包。

2000年6月14日，國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商標局頒發商標（2000）28號文件《關于印發<全國重點商標保護名錄>（2000年6月調整）的通知》。該名錄第15頁標有拉科斯特襯衫公司的“鱷魚Lacoste”商標，主要使用商品為服裝、箱包。

《法國時尚100年》（2004年10月印制）雜志刊載了標注“鱷魚”商標的T恤和球拍等圖片。

2005年1月20日，中企商標鑒定中心出具中商鑒字[2005]第003號《商標法律咨詢意見書》，就泰鱷公司在其服裝產品上刻意隱藏金鱷商標中“金鱷”文字和波浪部分，突出鱷魚圖形，是否侵犯拉科斯特襯衫公司的鱷魚圖形商標專用權的問題，出具咨詢意見。拉科斯特襯衫公司向中企商標鑒定中心支付鑒定費30000元。

2005年3月16日，北京萬慧達知識產權代理有限公司的代理人代建強在北京市百貨大樓購買了價格為198元的金鱷牌茄克衫1件，北京市國信公證處對上述購買過程予以公證，并出具了（2005）京國證發字第02552號公證書，并開具了金額為1600元的公證費發票據。針對北京市國信公證處封存的金鱷牌茄克衫，其胸標只有鱷魚圖形，泰鱷公司否認該茄克衫是其生產，年年高公司稱由于胸標的部分線容易斷，故其擅自拆除了胸標的部分圖案。

2005年6月7日，拉科斯特襯衫公司變更名稱為拉科斯特公司。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局于2006年6月20日出具注冊商標變更證明，證明該局已分別核準第141103、1318589、873258、3269795號注冊商標變更注冊人名義為拉科斯特股份有限公司。

2005年9月26日，吉林省長春市中級人民法院作出（2005）長民三初字第94號民事判決書認定拉科斯特襯衫公司的第141103號“鱷魚”商標為馳名商標。

2006年3月13日，工商海淀分局作出京工商海處字（2006）第670號《行政處罰決定書》，認為：年年高公司從2004年8月初至2005年4月初，在城鄉公司、北京菜市口百貨股份有限公司、北京藍島大廈、北京市西單商場股份有限公司設置聯營柜臺，銷售“金鱷”品牌T恤衫等服裝服飾。年年高公司在上述聯營柜臺銷售的T恤衫、羊毛衫、茄克衫在胸前及領口上雖然使用了第173394號注冊商標，但在使用過程中突出使用了鱷魚圖形，淡化了商標的其他文字及圖形，在夾克上單獨使用了鱷魚圖形商標。年年高公司承認銷售使用變形“金鱷”商標和單獨使用了鱷魚圖形商標T恤衫、羊毛衫、茄克衫共4893件，銷售金額1071541.11元。現有庫存T恤衫2729件，羊毛衫61件，茄克衫745件，按平均零售價計算上述庫存商品價值為774101.01元。上述服裝是從丹陽好利來制衣有限公司、丹陽圣柏制衣有限公司處進貨，上述服裝貨款已付，由丹陽好利來制衣有限公司、丹陽圣柏制衣有限公司開具發票。上述由年年高公司銷售及庫存的“金鱷”品牌服裝，其中T恤衫、羊毛衫胸前雖然使用了第173394號注冊商標，但在使用過程中突出使用鱷魚圖形，淡化了商標的其他文字及圖形；在茄克衫上單獨使用了鱷魚圖形商標。上述商品使用變形商標及單獨使用鱷魚商標，侵犯了第141103號鱷魚圖形注冊商標專用權。因年年高公司開具的發票只注明“服裝”，不能確定所銷售的T恤衫、羊毛衫、茄克衫的數量和金額。在年年高公司銷售的T恤衫中存在使用同色系“金鱷”商標的情況，對已銷售的使用變形“金鱷”商標的T恤衫的數量無法確定。年年高公司的非法經營額無法計算。工商海淀分局認定年年高公司的上述行為已構成侵犯注冊商標專用權的違法行為，決定處罰如下：1、責令立即停止侵權行為；2、沒收侵犯第141103號鱷魚圖形注冊商標專用權的T恤衫2729件、茄克衫745件、羊毛衫61件；3、罰款100 000元。

本案訴訟中，根據拉科斯特公司申請，本院到工商海淀分局調取了相關調查筆錄、年年高公司出具給各商場的增值稅發票、各商場的銷售小票、丹陽圣柏制衣有限公司和丹陽好利來制衣有限公司給年年高公司開具的增值稅發票、查處的服裝樣品。2005年6月14日的調查筆錄載明：年年高公司原法定代表人劉夕華稱，年年高公司在城鄉公司第三經營處設置的聯營柜臺于2004年6月開始銷售“金鱷”T恤等服裝服飾，使用商標為第173394號注冊商標；城鄉公司負責銷售開票、賣場管理，實行流水倒扣。本院所調取的相關發票及小票表明：年年高公司的T恤衫進貨價為200元/件、羊毛衫進貨價為45元/件、茄克衫180元/件，給商場的服裝價格約為220元/件，各商場對外通常打折銷售。北京市工商行政管理局海淀區分局查處的服裝樣品表明：泰鱷公司在其生產的棕色夾克衫的領子部位，突出使用了其注冊商標的鱷魚圖形部分，而水波紋圖形和“金鱷”文字是以服裝本色的細線縫制上去的，并不容易辨別；在褲子的外掛褲扣上，泰鱷公司僅僅使用了其注冊商標的鱷魚圖形部分；在羊毛衫左前胸部位，泰鱷公司僅僅使用了其注冊商標的鱷魚圖形部分；在T恤衫的左胸部位突出使用了其注冊商標的鱷魚圖形部分，而水波紋圖形和“金鱷”文字是以與T恤衫顏色相同的深藍色細線縫制上去的，很難辨別出來。

本案訴訟過程中，拉科斯特公司還向本院提交了相關索賠證據如下：1、工商查詢發票共計110元；2、LACOSTE牌2件T恤的購買發票及實物照片，T恤標價分別為590元、650元，折后購買價共計1178元；3、夢田服裝（上海）有限公司的營業執照、《情況說明》及《價格證明》。夢田公司在《情況說明》中稱，其為中國境內的“Lacoste”鱷魚商標（包括文字、字母、圖案及其組合）的使用權人（服裝、服飾），并在國家商標局依法許可備案；夢田公司在《價格證明》中稱，其授權分銷商批發價（以建議零售價為基數）為51％—52％之間。拉科斯特公司為證明其對兩個涉案商標享有專用權，在庭前向本院提交了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局出具的注冊商標變更證明；在庭審過程中當庭出示了刊載有涉案商標注冊人名義及地址變更公告的2006（29）期《商標公告》；在庭審之后提交了經過法國公證機關公證的拉科斯特公司變更其名稱的登記資料。

在本案訴訟中，泰鱷公司為證明其商品擁有注冊商標，“金鱷”品牌系知名品牌，向本院提交了如下證據：1、第173394號“金鱷及圖”商標注冊證及核準續展注冊證明，核定使用商品為第53類服裝，有效期至2013年3月14日；2、核準轉讓注冊商標證明，泰鱷公司于2001年6月28日受讓第173394號注冊商標；3、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局于2003年9月1日作出的《關于第173394號“金鱷”注冊商標繼續有效的決定》及相關附件；4、泰鱷公司與丹陽市圣柏制衣有限公司簽訂的《廣告費用代付協議》。泰鱷公司當庭未能提供證據2附件所涉的全部廣告費單據，故拉科斯特公司對無原件的廣告費單據真實性有異議，對其他證據的真實性均無異議。

在本案訴訟中，城鄉公司為證明其商品的合法來源，向本院提交了如下證據：1、第173394號“金鱷及圖”商標注冊證及核準續展注冊證明；2、年年高公司的組織機構代碼證及稅務登記證。拉科斯特公司對上述證據的真實性無異議。

庭審中，拉科斯特公司確認其主張的索賠金額計算依據：T恤利潤為650元的48%，處罰決定書認定的服裝件數為8428件，故銷售利潤為2 629 536元，并明確其在本案僅主張索賠金額為100萬元。

另查，庭審后拉科斯特公司向本院提交書面材料，申明其在本案訴訟中放棄關于三被告侵犯第879258號和第3269795號注冊商標專用權的訴訟主張。故本院對這兩個商標不再予以評述。

以上事實，有企業法人營業執照、組織機構代碼證及稅務登記證、相關商標注冊證、企業名稱變更證明、相關民事判決書、《行政處罰決定書》、（2005）京國證發字第02552號公證書、夢田服裝（上海）有限公司的《情況說明》及《價格證明》、相關發票及實物照片、相關協議、《關于第173394號“金鱷”注冊商標繼續有效的決定》及相關附件、原告的聲明書以及當事人的陳述在案佐證。

本院認為：

一、拉科斯特公司是否享有第141103、1318589號注冊商標（簡稱涉案商標）專用權

拉科斯特襯衫公司于2005年6月變更其名稱為拉科斯特公司。其在本案訴訟過程中提交的經過法國公證機關公證的拉科斯特公司變更其名稱的登記資料、刊載有第141103、1318589號注冊商標注冊人名義及地址變更公告的2006（29）期《商標公告》、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局出具的注冊商標變更證明三組證據，已經可以充分證明拉科斯特襯衫公司僅僅是做了公司名稱變更，其包括商標權在內的實體權利并未有任何變動，上述兩商標也僅是注冊人名義變更，故拉科斯特公司完全享有原拉科斯特襯衫公司注冊的上述兩商標的專用權。泰鱷公司關于拉科斯特公司不享有上述兩商標專用權的主張，缺乏事實與法律依據，本院不予支持。

二、泰鱷公司的行為是否侵犯了拉科斯特公司享有的第141103、1318589號注冊商標專用權

泰鱷公司雖然擁有第173394號“金鱷”注冊商標的專用權，但是該專用權必須以經核準注冊的商標為限。泰鱷公司應該按照商標法的相關規定，在核定使用的商品上正確、規范地使用該商標。根據本院從工商海淀分局所調取的該局扣押的金鱷公司生產的四種涉嫌侵權產品來看，泰鱷公司在上述服裝商品上或突出使用了“金鱷”商標中的鱷魚圖形，而淡化了該商標中的“水波紋”圖形和“金鱷”文字，或單獨使用了鱷魚圖形。而該鱷魚圖形的頭部、尾部朝向與拉科斯特公司的第141103、1318589號注冊商標中的鱷魚頭尾朝向相同，兩鱷魚圖形整體視覺效果相近似。二者商標在核定使用商品的范圍上亦為相同，故泰鱷公司在相同類別商品上使用了與他人注冊商標相近似的商標，其行為在一定程度上誤導了消費者，造成了消費者的混淆誤認。雖然泰鱷公司在其生產的服裝拉鎖、外掛標簽、內包裝、外包裝上均完整規范地使用了其注冊商標，并且其注冊商標“金鱷”注冊商標本身亦具有一定的影響，但上述因素并不能改變其在相同商品上使用了與他人注冊商標相近似的商標從而使得相關公眾對其商品來源產生誤認這一事實，故泰鄂公司關于其行為不構成侵權的抗辯主張，本院不予支持。泰鱷公司的行為已經侵犯了拉科斯特公司第141103、1318589號注冊商標專用權的侵犯，應當承擔停止侵權、消除影響和賠償損失的民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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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年高公司和城鄉公司的銷售行為是否應該承擔賠償責任

商標法第五十六條第三款規定：銷售不知道是侵犯注冊商標專用權的商品，能證明該商品是自己合法取得的并說明提供者的，不承擔賠償責任。本案中，年年高公司和城鄉公司作為涉案商品的銷售者，不僅應當審查涉案商品的制造商及進貨渠道的合法性，還應當對其經銷的商品是否規范使用商標及是否侵犯他人注冊商標專用權進行合理的審查。而年年高公司在本案中未舉證證明其盡到了上述審查義務，城鄉公司雖然舉證證明其已經對涉案商品注冊商標、營業執照等進場材料進行了審查，但根據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局1999年、2000年《重點商標保護名錄》，“鱷魚”商標為具有較高知名度的注冊商標，作為服裝類銷售占據一定比重的城鄉公司理應知曉“鱷魚”商標的知名程度，況且，城鄉公司與年年高公司系聯營單位，城鄉公司對“金鱷”服裝聯營柜臺實行流水倒扣，負責銷售開票、賣場管理，故城鄉公司對“金鱷”服裝的商標使用方式亦負有較高的合理審查義務，而城鄉公司僅對即將進場在聯營柜臺中銷售的商品渠道進行初步的審查，顯然沒有盡到審查義務，導致其銷售的商品侵犯了他人的合法權益，主觀過錯明顯。故本院認定年年高公司和城鄉公司的行為構成對拉科斯特公司“鱷魚”商標的侵害，兩公司均應該承擔相應的民事賠償責任，并消除不良影響。但由于泰鱷公司、年年高公司和城鄉公司均為獨立的企業法人，拉科斯特公司沒有證據證明三個企業之間存在任何關聯關系和實施共同侵權行為的意思聯絡，故三個被告公司均應獨立承擔相應的責任，拉科斯特公司要求三公司承擔連帶賠償責任的主張沒有事實依據和法律依據，本院不予支持。

四、關于賠償數額

本案中拉科斯特公司主張以《行政處罰決定書》中所認定的年年高公司銷售的侵權產品的數量乘以“鱷魚”服裝的利潤所得出的數額來確定其受到的經濟損失。為此，拉科斯特公司提交了夢田公司出具的價格說明以證明其利潤，但未提供相應的票據、合同等其他證據對其產品利潤加以佐證，本院將參考《處罰決定書》中所認定的侵權服裝銷售數量及相關票據，并依據三被告各自的過錯程度、銷售侵權產品的時間及數量、侵權產品的銷售價格、被侵權產品的銷售價格、部分侵權產品在生產和銷售環節的利潤情況以及拉科斯特公司為制止侵權行為而支出的合理費用，酌定三被告應當賠償的數額。

拉科斯特公司為進行訴訟，支付了工商查詢費110元和公證費1600元，此費用系為制止侵權行為的合理支出，故三被告應予賠償。拉科斯特公司單方委托中企商標鑒定中心對涉嫌侵權的商標進行鑒定，該行為與制止侵權沒有關系，亦非進行訴訟的必要條件，故本院對該項費用支出不予支持。

綜上所述，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一百三十四條第一款第一項、第七項、第九項，《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第五十二條第一項、第二項、第五十六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商標民事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九條第二款之規定，本院判決如下：

一、被告廣州泰鱷服飾有限公司自本判決生效之日起立即停止生產、銷售侵犯第141103、1318589號注冊商標專用權的服裝；被告北京年年高服裝服飾有限公司和被告北京城鄉貿易中心股份有限公司自本判決生效之日起立即停止銷售侵犯第141103、1318589號注冊商標專用權的服裝；

二、被告廣州泰鱷服飾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五日內賠償原告拉科斯特股份公司經濟損失人民幣五十萬元（含訴訟合理支出），被告北京年年高服裝服飾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五日內賠償原告拉科斯特股份公司經濟損失人民幣二十萬元（含訴訟合理支出），被告北京城鄉貿易中心股份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五日內賠償拉科斯特股份公司經濟損失人民幣六萬元（含訴訟合理支出）；

三、被告廣州泰鱷服飾有限公司、北京年年高服裝服飾有限公司、被告北京城鄉貿易中心股份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五日內，在《中國工商時報》上分別或共同刊登聲明，消除影響（聲明內容須經本院審核，逾期不履行，本院將刊登本判決的主要內容，費用由未刊登聲明的被告承擔）；

四、駁回原告拉科斯特股份有限公司的其他訴訟請求。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三十二條之規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案件受理費一萬五千零一十元，由原告拉科斯特股份有限公司負擔五千零一十元（已交納），被告廣州泰鱷服飾有限公司負擔五千元，被告北京年年高服裝服飾有限公司負擔三千元，被告北京城鄉貿易中心股份有限公司負擔兩千元（于本判決生效后七日內交納）。

如不服本判決，原告拉科斯特股份有限公司可在本判決書送達后三十日內，被告廣州市泰鱷服飾有限公司、被告北京年年高服裝服飾有限公司和被告北京城鄉貿易中心股份有限公司可在本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人數提交副本，交納上訴案件受理費一萬三千八百元，上訴于中華人民共和國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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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 判 長 彭文毅

代理審判員 江建中

人民陪審員 高　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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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ОО七 年 五 月 十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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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 記 員 吳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