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省佛山市中級人民法院

民事判決書

　?。?003）佛中法民二終字第635號

　　上訴人（原審被告、反訴原告）珠海市瑞禾服飾有限公司，住所地珠海經濟特區長沙工業區B棟廠房首層。

　　法定代表人黃自東，經理。

　　訴訟代理人黎廣燕，該司職員。

　　訴訟代理人曾亮，廣東正浩永航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反訴被告）南海市九江杰峰制衣廠，住所地佛山市南海區九江鎮大谷村。

　　負責人朱偉成，廠長 .

　　訴訟代理人肖文聰，廣東豐源律師事務所律師。

　　訴訟代理人何健強，該廠業務經理。

　　原審被告珠海經濟特區巨恒時裝有限公司，住所地珠海經濟特區長沙工業區B棟二、三樓。

　　法定代表人黃自東，董事長。

　　上訴人珠海市瑞禾服飾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瑞禾公司）因與被上訴人南海市九江杰峰制衣廠 （以下簡稱杰峰廠）加工合同糾紛一案，不服廣東省佛山市南海區人民法院（2002）南經初字第1802-2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審理了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本院查明： 2002年1月4日，杰峰廠與珠海經濟特區巨恒時裝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巨恒公司）簽訂《外發加工合同書》1份，約定由杰峰廠為巨恒公司加工S2-204、 S2-088、S2-099三個型號牛仔褲，加工數量為S2-204型牛仔褲4836條、S2-088型牛仔褲6358條、S2-099型牛仔褲4802 條，以上三款牛仔褲的加工數量均可在±5%的幅度范圍內，單價分別為每打55元、58元、57元；交貨地點是順德佑威公司貨倉；交貨期為同年1月28日前；巨恒公司于同年1月10日前將物料提供給杰峰廠；全部貨品在順德佑威公司驗收簽名確認提貨后出廠，交齊貨后即付款；或巨恒公司有新訂單續給杰峰廠生產，則杰峰廠同意在交齊貨后1個月結算貨款；雙方還約定了違約責任等。合同簽訂后，杰峰廠依約為巨恒公司加工生產，并于同年2月5日將加工完畢的S2- 204型牛仔褲4835條、S2-088型牛仔褲6450條、S2-099型牛仔褲4817條交到佑威公司 ，加工費76216.17元。

　　2002年1月26日，巨恒公司與瑞禾公司聯合向杰峰廠發出1份通知，告知杰峰廠從2002年1月28日起巨恒公司與其發生的一切業務由瑞禾公司承接。在此期間，杰峰廠應瑞禾公司的要求增加加工S2-204型牛仔褲1074條、S2-088 型牛仔褲1462條，亦依約交付給瑞禾公司，加工費為11891.83元。由杰峰廠代墊了袋布及織帶款13680.55元。2002年2月4日，杰峰廠與瑞禾公司協商，由杰峰廠為其加工S2-269型牛仔褲10493條，加工數量在±5% 的幅度范圍內，每打為211.50元；S2-270 型牛仔褲4297條，加工數量在±5% 的幅度范圍內，每打為203元，交貨地點是順德佑威公司貨倉，出貨后60天結算等，杰峰廠雖未在合同上蓋章，但仍按瑞禾公司的要求為其加工了S2-269型牛仔褲10618條，S2- 270 型牛仔褲4311條。瑞禾公司亦接收了S2-270 型牛仔褲4311條。在加工中，瑞禾公司代杰峰廠支付拉鏈款30349.74元。巨恒公司與瑞禾公司共支付加工費45000元及材料款2196.55元。

　　2002年5月30日，瑞禾公司向杰峰廠發出傳真，確認接收了杰峰廠加工的S2-270型牛仔褲4311條，要求按六折計加工費，S2-204、S2- 088、S2-099型牛仔褲加工費共有31216.17元；第二批S2-204、S2-088型牛仔褲加工費為11891.83元；其代杰峰廠購拉鏈款 30349.74元。同年6月12日，瑞禾公司再次向杰峰廠發出傳真，函告其所加工的S2-204、S2-088、S2-099、S2-270及增加的 S2-204、S2-088型牛仔褲加上未交的S2-269型牛仔褲全部一次性作價為120000元結算，并要求杰峰廠將S2-269 型牛仔褲10618條送貨到順德佑威公司，同時以現金結算。

　　綜上，瑞禾公司至今尚欠杰峰廠第一批S2-204、S2-088、S2-099 型牛仔褲加工費31216.17元及布料款13680.55元；第二批S2-204、S2-088型牛仔褲加工費11891.83元；S2-270 型牛仔褲加工費72209.25元（按每打201元計）；S2-269 型牛仔褲加工費184930.17元（按每打209元計）；合計281381.68元（已扣除瑞禾公司代杰峰廠購的拉鏈款30349.74元及其支付的材料款2196.55元）。杰峰廠為瑞禾公司加工的S2-269 型牛仔褲10618條（其中有27條褲版瑞禾公司已?。┲两袢粤糁迷诮芊鍙S的副倉庫內，未交貨。上述欠款杰峰廠經多次催收未果，遂向原審法院起訴，請求： 1、判令巨恒公司、瑞禾公司向杰峰廠支付加工費283578.23元。2、判令巨恒公司、瑞禾公司向杰峰廠支付逾期付款違約金3907.97元；3、判令巨恒公司、瑞禾公司承擔本案訴訟費。在訴訟中，瑞禾公司提出反訴，請求判令駁回杰峰廠的訴訟請求；判令杰峰廠賠償經濟損失474807元，并承擔全部訴訟費。

　　案經原審法院審理認為：杰峰廠與巨恒公司于2002年1月4日簽訂的《外發加工合同書》合法有效，受法律保護。杰峰廠與瑞禾公司于2002年2月4日協商的《外發加工合同書》，因雙方就有關加工物的價格、結算方式等未達成一致，致杰峰廠沒有在合同上蓋章，但杰峰廠已按瑞禾公司的要求已為其加工了該合同約定的標的物，故該合同已成立并生效。雙方就價款、結算方式等內容不能達成一致，可參照合同有關條款或者交易習慣確定，而且雙方在加工期間，亦一直就該合同中標的物的價格通過傳真方式進行磋商，在磋商過程中瑞禾公司亦確認已收取了杰峰廠為其加工的S2-204、S2-088、S2-099、S2-270型牛仔褲，對杰峰廠是否逾期交貨沒有異議，對尚欠的S2-204、S2-088、S2-099型牛仔褲的加工費亦予以確認。而且杰峰廠對S2-269型牛仔褲的加工費亦同意以每打209元、S2-270型牛仔褲的加工費以每打201元計算。因此瑞禾公司應支付尚欠的加工費予杰峰廠，并承擔逾期付款的違約責任。瑞禾公司認為杰峰廠為其加工的第一份合同中約定的牛仔褲沒有如期交貨，但在其與杰峰廠的傳真中反映其已承認收取了該合同約定的及增訂的產品，而且對杰峰廠交貨期限沒有提出任何異議，故瑞禾公司該主張不予采納。瑞禾公司以杰峰廠擅自扣留及處理已加工好的S2-269型牛仔褲10618條不予出貨，使其造成直接損失445951元及間接損失約100000元為由提出反訴請求，因瑞禾公司在接收了杰峰廠加工物后未支付加工費，根據有關法律規定：“定作人未向承攬人支付報酬或者材料費等價款的，承攬人對完成的工作成果享有留置權……，”而且經現場勘驗，雙方均確認杰峰廠所留置的牛仔褲現尚存于杰峰廠的副倉庫內，故其反訴請求依據不足，不予支持。瑞禾公司應支付10618條S2-269型牛仔褲的加工費予杰峰廠。杰峰廠請求巨恒公司承擔清償責任，因瑞禾公司、巨恒公司已于2002年1月16日告知杰峰廠，巨恒公司與杰峰廠的一切業務往來由瑞禾公司承擔，杰峰廠在此之后也一直是與瑞禾公司發生往來，應認定巨恒公司的債務已轉移給瑞禾公司，故本案的債務巨恒公司不應承擔責任，杰峰廠該主張，依據不足，不予支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六十一條、第八十四條、第一百零七條、第一百零九條、第二百六十四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款的規定，原審判決：一、瑞禾公司應于判決發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日內支付加工費281381.68元予杰峰廠。二、瑞禾公司應于判決發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日內支付上述第一項欠款從2002年7月1日起至判決確定之付款日止按日萬分之二點一計算的逾期付款違約金予杰峰廠。三、駁回杰峰廠的其他訴訟請求。四、駁回瑞禾公司的反訴請求。案件受理費6822元，財產保全費1020 合計7842元，由杰峰廠承擔60元，瑞禾公司承擔7782元。案件反訴受理費9632元，由瑞禾公司承擔。

　　上訴人瑞禾公司不服原審判決，向本院上訴稱：一、原審判決認定事實明顯錯誤，對瑞禾公司依法提交的證據不作任何認定。原審判決認定：“合同簽訂后，原告依約為被告加工生產，并于同年2月5日將加工完畢的S2-204型牛仔褲4817條交到順德佑威公司”。原審法院的這一認定完全沒有任何事實依據。在本案審理過程中，沒有任何證據顯示杰峰廠在2002年2月5日交貨。首先，杰峰廠在一審期間未能向法院提交任何其交貨的證據，其次，瑞禾公司提交了杰峰廠的部分原始交貨清單，證明杰峰廠在2002年6月10日還在向順德佑威公司交付2002年1月4日《外發加工合同書》中約定的貨物，瑞禾公司同時提交了收貨單位順德佑威公司出具的杰峰廠交貨證明，證明杰峰廠從2002年2月起至2002年10月陸續向順德佑威公司交付S2-204、S2-088、S2-099牛仔褲。上述直接證據清楚表明杰峰廠2002年10月還在交付2002年1月4日《外發加工合同書》中約定的貨物。而一審法院卻置事實不顧，對瑞禾公司提供的直接證據不作任何認定。在沒有任何證據支持的情況下，原審法院錯誤認定杰峰廠在2002年2月5日將2002年1月4日《外發加工合同書》中約定加工的貨物交給了順德佑威公司，另外，原審判決對杰峰廠什么時候向佑威公司交付了新增訂單貨物的事實沒有作出任何認定。

　　原審判決認定：“上訴人確認已收取被上訴人為其加工的貨物，并對被上訴人逾期交貨沒有提出異議，對加工費亦予以確認，因此上訴人應支付尚欠的加工費予被上訴人，并承擔逾期付款的違約責任。”這一認定沒有任何的法律依據和事實依據。因為2002年1月4日《外發加工合同書》中約定了加工的貨物及交貨時間，但雙方隨后又增加了新的訂單，而對新的訂單雙方并沒有約定具體的交齊貨物時間，而直至2002年10月杰峰廠仍在交付合同中的貨物，杰峰廠何來逾期交貨？瑞禾公司又何以提出異議？這完全是一審法院的主觀臆斷，瑞禾公司根本不存在拖欠加工費的事實，更不應承擔逾期付款的違約責任。

　　根據2002年1月4日的《外發加工合同書》中付款方式條款規定：“甲方有新訂單接續給乙方生產，則在交齊貨后一個月結算貨款?！倍鶕C據16、證據 22顯示：杰峰廠在2002年10月還在向順德佑威公司交貨。即依據雙方約定的加工費結算條款，瑞禾公司應在2002年11月后才向杰峰廠支付加工費。因此，瑞禾公司在履行2002年1月4日《外發加工合同書》中不存在任何違約行為。

　　二、原審判決認定杰峰廠享有對瑞禾公司2002年2月4日《外發加工合同書》中的貨物留置權沒有任何法律和事實的依據，適用法律錯誤。杰峰廠違法留置瑞禾公司第二份加工合同中S2-269貨物的行為沒有任何合同及法律上的依據。杰峰廠所謂的“留置”行為是建立在其所謂瑞禾公司未付第一份合同加工費的基礎上的。但事實上在杰峰廠2002年5月索要第一份合同加工費為名留置瑞禾公司貨物時，第一份合同中的貨物杰峰廠還沒有交付完畢。即第一份合同中約定的加工費支付條件還未成就。杰峰廠以第一份合同的履行為由“留置”處理第二份合同中的標的物，從法律上來說也是錯誤的，因為兩份合同是獨立存在的，設立的是兩個不同的民事法律關系，不能將兩份合同的權利義務關系混合在一起，法律規定的留置權在本案中并不適用。更何況，瑞禾公司在合同約定的付款條件未成就前有權拒絕提前支付第一份合同中的加工費。因此，原審判決對杰峰廠違法留置行為的認定沒有任何法律和事實依據，是極其錯誤的。杰峰廠的違法留置行為嚴重違反合同約定和法律規定，并且其行為致使瑞禾公司無法向客戶交付貨物導致客戶拒收貨物，瑞禾公司因此遭受了極大的經濟損失。瑞禾公司依法提出的反訴請求，都被原審判決無理駁回，瑞禾公司的反訴請求依法應當得到法律的保護。綜上所述，原審判決認定事實和適用法律錯誤，因此，請求：撤銷原審判決，作出公正裁判。

　　上訴人瑞禾公司對其陳述事實在二審期間提供的證據有：1、2002年3月4日佑威公司發給巨恒公司的一份函件，證明在3月4日S2-088、S2-204 這幾款服裝還在交易中。2、杰峰廠發給佑威公司的一張單據，證明杰峰廠在4月5日還把瑞禾公司服裝樣板寄出。3、裝箱清單，證明杰峰廠在2002年4月8 日還陸續將S2-088、S2-204這幾款服裝交貨，是交貨的部分證明。杰峰廠經質證后認為，瑞禾公司提交的證據都是復印件，且超過舉證時限，不予質證。

　　被上訴人杰峰廠答辯稱：原審判決基本查明本案事實，所作出的判決是公正的。1、瑞禾公司認為原審判決認定杰峰廠交付加工物是沒有證據的，但在一審開庭中，瑞禾公司已明確了S2-204、S2-088、S2-099及S2-270已收取交付了佑威公司，這些在一審中瑞禾公司已確認。2、雙方來往的傳真件可以清楚看到，瑞禾公司所催是S2-269這款牛仔褲，其余的幾款雙方已結算。3、在一審中，杰峰廠向法庭提交了第一批加工牛仔褲的加工憑證，從瑞禾公司發給杰峰廠的傳真件可以知道瑞禾公司已收取這批款。在本案中，雙方確認只有一份合同，且雙方簽名蓋章。其它合同因價款問題雙方沒有達成協議，沒有簽字。第二、三批牛仔褲是根據第一份合同繼續履行的。本案中，瑞禾公司共給三批牛仔褲給杰峰廠加工，第一批只付了部分款項，第二批全部沒有付款，第三批也沒有付款。在此情況下，杰峰廠完全有權留置S2-269款的這批牛仔褲，這是有事實依據和法律根據的。

　　被上訴人杰峰廠為其辯解在二審期間未提供新的證據。

　　根據上述當事人確認的證據、事實及對當事人爭議的證據的認證，本院因此確認了本院以上查明的事實。

　　本院認為：杰峰廠與巨恒公司于2002年1月4日簽訂的《外發加工合同書》合法有效，受法律保護。杰峰廠與瑞禾公司于2002年2月4日協商的《外發加工合同書》，因雙方就有關加工物的價格、結算方式等未達成一致，致杰峰廠沒有在合同上蓋章，但杰峰廠已按瑞禾公司的要求已為其加工了該合同約定的標的物，故該合同已成立并生效。雙方就價款、結算方式等內容不能達成一致，可參照合同有關條款或者交易習慣確定，而且雙方在加工期間，亦一直就該合同中標的物的價格通過傳真方式進行磋商，在磋商過程中瑞禾公司亦確認已收取了杰峰廠為其加工的S2-204、S2-088、S2-099、S2-270型牛仔褲，對杰峰廠是否逾期交貨沒有異議，對尚欠的S2-204、S2-088、S2-099型牛仔褲的加工費亦予以確認。而且杰峰廠對S2-269型牛仔褲的加工費亦同意以每打209元、S2-270型牛仔褲的加工費以每打201元計算。因此瑞禾公司應支付尚欠的加工費予杰峰廠，并承擔逾期付款的違約責任。瑞禾公司認為杰峰廠為其加工的第一份合同中約定的牛仔褲沒有如期交貨，但在其與杰峰廠的傳真中反映其已承認收取了該合同約定的及增訂的產品，而且對杰峰廠交貨期限沒有提出任何異議，故瑞禾公司該主張本院不予采納。瑞禾公司以杰峰廠擅自扣留及處理已加工好的S2-269型牛仔褲10618條不予出貨，使其造成直接損失 445951元及間接損失約100000元為由提出反訴請求，因瑞禾公司在接收了杰峰廠加工物后未支付加工費，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二百六十四條的規定：“定作人未向承攬人支付報酬或者材料費等價款的，承攬人對完成的工作成果享有留置權……，”而且經現場勘驗，雙方均確認杰峰廠所留置的牛仔褲現尚存于杰峰廠的副倉庫內，故其反訴請求依據不足，本院不予支持。瑞禾公司應支付10618條S2-269型牛仔褲的加工費予杰峰廠。瑞禾公司上訴稱，原審判決認定本案事實明顯錯誤，對瑞禾公司依法提交的由收貨單位順德佑威公司出具的證明杰峰廠從2002年2月起至2002年10月陸續向順德佑威公司交付 S2-204、S2-088、S2-099牛仔褲的證明不作任何認定，因在原審第一次庭審中，瑞禾公司對杰峰廠出具的證明杰峰廠已于2002年2月3日至 5日向瑞禾公司交付第一批貨物的4張出貨總結單的真實性無異議，并認為總結單只是交貨的一部份單據，但從2002年1月4日杰峰廠與巨恒公司簽訂的《外發加工合同書》中約定的加工數量來看，二者基本吻合，且是原始證據，而瑞禾公司提供的由順德佑威公司出具的證明，是原審第二次開庭時才出示的，且不屬原始證據，因此，對于瑞禾公司的這一主張，本院不予支持。瑞禾公司上訴稱，原審判決認定杰峰廠享有對瑞禾公司2002年2月4日《外發加工合同書》中貨物留置權沒有任何法律和事實的依據，適用法律錯誤，因瑞禾公司在接收了杰峰廠的加工物后未依約支付加工費，杰峰廠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二百六十四條的規定，對瑞禾公司的加工物予以留置是正確的，因此，對于瑞禾公司的這一主張，本院不予支持。原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本院予以維持。

　　綜上所述，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三條第一款第（一）項的規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16454元，全部由珠海瑞禾服飾有限公司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鄭 振 康

　　代理審判員 雷 啟 忠

　　代理審判員 毛 明 梭

　　二OO三年十月二十八日

　　書 記 員 歐陽潔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