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省高級人民法院
民事判決書
（2006）川民終字第358號

上訴人（原審原告）梁寶華，男，漢族，1933年4月9日出生，住河北省豐潤縣新軍屯鎮溪歌莊村。
委托代理人劉琳瑩，四川東方大地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四川省組織系統干部培訓中心。住所地四川省郫縣唐昌鎮。
法定代表人葉先生，主任。
委托代理人王玉，四川成都天奧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四川省組織系統干部培訓中心招待所。住所地四川省郫縣唐昌鎮。
法定代表人葉先生，主任。
委托代理人王玉，四川成都天奧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四川省蜀光特種肥料有限責任公司。住所地四川省郫縣唐昌鎮橫山村。
法定代表人周光志，經理。
委托代理人張世全，男，漢族，1954年5月8日出生，住四川省成都市龍泉驛區龍泉鎮16棟宿舍7單元6樓9號。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四川省蜀光路橋建筑工程有限責任公司。住所地四川省成都市實業街20號2號樓。
法定代表人葉先生，經理。
委托代理人王玉，四川成都天奧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四川水電建設工程（集團）有限責任公司。住所地四川省成都市二環路東二段23號附1號。
法定代表人周光志，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張世全，男，漢族，1954年5月8日出生，住四川省成都市龍泉驛區龍泉鎮16棟宿舍7單元6樓9號。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四川省水電交通投資開發有限公司。住所地四川省成都市金牛區人民北路一段3號。
法定代表人閻月環，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張世全，男，漢族，1954年5月8日出生，住四川省成都市龍泉驛區龍泉鎮16棟宿舍7單元6樓9號。
上訴人梁寶華因與被上訴人四川省組織系統干部培訓中心（以下簡稱培訓中心）、四川省組織系統干部培訓中心招待所（以下簡稱招待所）、四川省蜀光特種肥料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肥料公司）、四川省蜀光路橋建筑工程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路橋公司）、四川水電建設工程（集團）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建設公司）、四川省水電交通投資開發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投資公司）專利侵權糾紛一案，不服四川省成都市中級人民法院（2005）成民初字第313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06年6月15日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并于同年7月25日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上訴人梁寶華及其委托代理人劉琳瑩，被上訴人培訓中心、招待所、路橋公司委托代理人王玉，肥料公司、建設公司、投資公司委托代理人張世全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審法院審理查明：1988年1月11日，梁寶華向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專利局提出發明專利申請，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專利局于1992年l月15日將名稱為腐磷二銨有機復合肥料及其制法、專利號為88100023.X的發明專利授予原告。2003年6月9日、 2004年8月5日，梁寶華向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知識產權局繳納了年費。1995年12月30日，梁寶華與培訓中心簽訂了腐磷二銨有機復合肥料及其制法合作生產協議書（以下簡稱95協議）并約定：梁寶華以訴爭專利權入股，與培訓中心以股份制建立腐磷二銨肥料廠；梁寶華每年從該廠年純利潤中分取30%的紅利，并將紅利的三分之一返還培訓中心用以獎勵有功人員；梁寶華接受培訓中心預支給總部用于建立腐磷二銨菌種廠的25萬元；協議由雙方簽字后交國家專利局審議及培訓中心法律顧問確認后生效；合同有效期十五年。1995年12月30日，雙方又簽訂了95協議的補充協議，約定：根據雙方法律顧問建議再次協商，補充協議與95協議具有同等法律效力。上述協議未經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專利局審議。
1996年11月8日，招待所、路橋公司召開了肥料公司股東會，形成了股東會紀要（以下簡稱股東會紀要），會上與會人員討論了投資建立生產梁寶華發明的腐磷二銨有機復合肥企業的有關事宜，并選舉陳治文、劉邦林、梁寶華、唐書成、吳新生為董事會成員。同年11月 20日，陳治文、劉邦林、梁寶華、唐書成、吳新生召開了肥料公司董事會，形成了董事會紀要（以下簡稱董事會紀要），會議上首先宣讀了11月8日召開的股東會議的決議，并選舉陳治文為董事長，梁寶華、唐書成為副董事長，包括梁寶華在內的與會人員還在董事會紀要上簽名、蓋章。1996年11月22日，肥料公司成立，其股東為招待所、路橋公司。
肥料公司從成立后直到2004年前后一直實施訴爭專利，生產、銷售腐磷二銨有機復合肥。
2003年6月18日，路橋公司、招待所與建設公司、投資公司簽訂了股權轉讓協議并約定：路橋公司與招待所向建設公司、投資公司轉讓其在肥料公司享有的全部股份，轉讓價格為420萬元；轉讓后路橋公司、招待所與發明專利權人梁寶華先生所簽合作協議中的權益繼續生效。2003年7月6日，肥料公司向成都市郫縣工商管理局遞交了公司變更登記申請書，申請變更公司股東為建設公司、投資公司。
原審法院認為，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專利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若干規定》第十八條之規定，侵犯專利權行為發生在2001年7月1日以前的，適用修改前專利法的規定追究民事責任。發生在2001年7月1日以后的，適用修改后專利法的規定追究民事責任。由于本案中培訓中心的被控侵權行為發生在1995年，招待所、路橋公司的轉讓行為發生在2003年，建設公司、投資公司的受讓行為發生在2003年，肥料公司的使用行為跨越了2001年7月1日，故本案將視情況選擇適用2000年8月25日修改前后的專利法；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一）》第一條的規定合同法實施以后成立的合同發生糾紛起訴到人民法院的，適用合同法的規定；合同法實施以前成立的合同發生糾紛起訴到人民法院的，除本解釋另有規定的以外，適用當時的法律規定。本案所涉的95協議及其補充協議在1995年簽訂，對其是否生效的判斷應當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的相關規定。
梁寶華為第88100023.X號腐磷二銨有機復合肥料及其制法發明專利的專利權人，且該專利權合法有效。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六十二條的規定，民事法律行為可以附條件，附條件的民事法律行為在符合所附條件時生效。95協議為專利權實施許可合同，其中關于協議由雙方簽字后交國家專利局審議及培訓中心法律顧問確認的約定為該協議所附的生效條件，該條件成就時合同生效。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第五條第一款的規定，主張合同關系成立并生效的一方當事人對合同訂立和生效的事實承擔舉證責任。培訓中心、招待所、路橋公司主張，95協議該由梁寶華辦理國家專利局的審議手續，因梁寶華的原因而使手續未辦理，故95協議應依法成立。因培訓中心、招待所、路橋公司未能舉證證明雙方約定的上述手續由梁寶華辦理及梁寶華不正當阻止條件成就的事實，且梁寶華對培訓中心、招待所、路橋公司的主張也不予承認，故95協議因生效條件尚未成就，而未生效，對培訓中心及梁寶華沒有拘束力。培訓中心簽訂一份未生效的專利實施許可合同并未侵犯梁寶華的專利權，梁寶華主張培訓中心的上述行為侵犯其專利權并無事實和法律依據，對其主張原審法院不予支持。

95協議雖然未生效，但肥料公司與梁寶華存在事實上的專利實施許可合同關系，其理由在于：首先，肥料公司由招待所及路橋公司組建，招待所、路橋公司為肥料公司的股東。其次，在肥料公司成立前的股東大會上已明確該公司的成立就是為了將訴爭專利技術投入市場，梁寶華作為肥料公司副董事長對公司成立的目的是明知的，其作為公司的技術人員也實際參與了肥料公司實施訴爭專利的生產經營活動，因此肥料公司與梁寶華對肥料公司實施訴爭專利具有一致的意思表示，故肥料公司依據其與梁寶華的約定而使用訴爭專利的行為不違反相關法律的規定，不構成專利侵權，對梁寶華關于肥料公司未經許可使用訴爭專利權進行生產、銷售的行為侵犯其專利權的主張原審法院不予支持，對肥料公司的相反主張原審法院予以支持。
路橋公司、招待所與建設公司、投資公司簽訂的股權轉讓協議，從協議內容及履行情況來看，該協議的標的為路橋公司、招待所所持有的肥料公司股份，而非專利實施權，合同的性質為股權轉讓合同。該合同中還約定了關于股權轉讓后路橋公司、招待所與發明專利權人梁寶華先生所簽合作協議中的權益繼續生效的條款，結合合同性質、合同目的來看，該條款首先不是轉讓專利實施權的意思表示，其次它表明了路橋公司、招待所與建設公司、投資公司之間的股權轉讓關系不改變肥料公司此前與梁寶華關于專利許可實施的約定的承諾。因此路橋公司、招待所與建設公司、投資公司沒有未經許可而轉讓、受讓訴爭專利實施權的行為。梁寶華主張路橋公司、招待所與建設公司、投資公司侵權不是事實，原審法院不予支持。對路橋公司、招待所與建設公司、投資公司的相反主張原審法院予以支持。
因培訓中心、招待所、肥料公司、路橋公司、建設公司、投資公司的被控侵權行為不構成專利侵權，所以原審法院對雙方爭議的其余問題及相應的證據材料也就不再審查。據此，該院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三十四條第一款、第二款、第三款之規定，判決如下：駁回梁寶華的訴訟請求。本案案件受理費21455元、其他訴訟費1000元，共計22455元由梁寶華承擔。
梁寶華不服原審法院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稱：上訴人梁寶華與培訓中心簽訂了95協議，約定以專利技術入股建廠，梁寶華應當是股東，而肥料公司的股東是招待所和路橋公司，肥料公司不是雙方協議建立的工廠。肥料公司使用梁寶華的專利，按照規定應當與梁寶華訂立書面實施許可合同并支付專利使用費，但肥料公司從未與梁寶華有任何約定，梁寶華對股東會紀要所載明的內容并不知情，董事會紀要上僅加蓋有梁寶華的私章沒有簽字，該證據不具有真實性、合法性、關聯性不應采信，而且梁寶華是肥料公司的技術人員，非副董事長。因此，一審法院認定肥料公司與梁寶華存在事實上的專利實施許可關系，屬認定事實有誤。況且，即使按照一審法院的觀點，肥料公司也應當向梁寶華支付專利使用費。故請求二審法院撤銷原判，支持梁寶華一審的訴訟請求即判令肥料公司賠償侵犯梁寶華專利權的經濟損失178.9萬元，精神損失50萬元，其余被上訴人對肥料公司的上述賠償義務承擔連帶責任。
二審庭審中，梁寶華當庭放棄要求培訓中心、招待所、路橋公司、建設公司、投資公司承擔連帶賠償責任的訴訟請求，僅要求肥料公司承擔侵權賠償責任。
培訓中心庭審中口頭辯稱：95協議未生效履行，培訓中心未侵犯梁寶華的專利權。
招待所庭審中口頭辯稱：董事會紀要真實有效，肥料公司未侵犯梁寶華的專利權。招待所為肥料公司股東，未實施訴爭專利，更不構成專利侵權。
肥料公司庭審中口頭辯稱：一審法院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依法應當駁回上訴，維持一審判決。
路橋公司庭審中口頭辯稱：董事會紀要真實有效，肥料公司未侵犯梁寶華的專利權。路橋公司為肥料公司股東，未實施訴爭專利，更不構成專利侵權。
建設公司庭審中口頭辯稱：梁寶華放棄對我們的訴訟請求，無參加訴訟必要。
投資公司庭審中口頭辯稱：梁寶華放棄對我們的訴訟請求，無參加訴訟必要。
在二審訴訟的舉證期限內，梁寶華向本院提交一份書面證人證言，內容為“證明：我于2004年9月份在公司檔案室發現了四川省蜀光特種肥料有限責任公司章程，之后交給了梁寶華。證明人：李學勤”。培訓中心、招待所、肥料公司、路橋公司、建設公司、投資公司均未向本院提交新的證據材料。
經組織各方當事人庭審質證，培訓中心、招待所、肥料公司、路橋公司、建設公司、投資公司對書面證言的真實性、合法性、關聯性均持異議，否認其證明力。本院認為，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第五十五條第一款的規定，證人應當出庭作證，接受當事人的質詢。本案中證人未出庭作證，無從印證書面證言的真實性，且該證據內容只能證明上訴人收到肥料公司章程的事實，不能證明肥料公司侵權的事實，對其證明力本院不予采信。
本院經審理查明：原審法院查明案件事實基本屬實，本院予以確認。另查明，股東會紀要載明：肥料公司的經營目的是生產、銷售、開發梁寶華發明的腐磷二銨有機復合肥。梁寶華所得收益為肥料公司每年應分配利潤的20%。
本院認為，梁寶華在二審庭審中自愿放棄要求培訓中心、招待所、路橋公司、建設公司、投資公司承擔侵權連帶賠償責任的訴訟請求，該行為未違反法律法規，也未損害第三人利益，本院對其予以認可。
結合各方當事人訴辯主張及對案件事實的分析和認定，本案爭議焦點問題是肥料公司是否侵犯梁寶華的專利權，是否應當承擔侵權賠償責任；本案所涉的95協議、肥料公司股東會紀要、董事會紀要的性質和效力。
梁寶華享有腐磷二銨有機復合肥料及其制法的發明專利權，專利號為88100023.X，該專利權合法有效。
梁寶華與培訓中心簽訂的95協議約定梁寶華以訴爭專利技術入股，培訓中心以廠房和建廠、生產所需資金入股，雙方以股份制建立腐磷二銨肥料廠；梁寶華每年從該廠純利潤中分取30%的紅利，并將紅利的三分之一返給培訓中心用于獎勵前期建廠有功人員，培訓中心從年純利潤分取70%的紅利。該協議雙方明確以股份制形式建廠并對梁寶華與培訓中心出資入股方式、雙方盈余分配比例均達成一致意思表示，根據協議內容為合資經營合同。一審法院認定95協議性質為專利權實施許可合同不當?！吨腥A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六十二條的規定，民事法律行為可以附條件，附條件的民事法律行為在符合所附條件時生效。95協議的雙方當事人對協議生效要件作了明確約定：協議由雙方簽字后交國家專利局審議及甲方法律顧問確認后生效。因該協議未交國家專利局審議，其生效要件未成就而未生效。因此，梁寶華與培訓中心簽訂的95協議雖約定梁寶華應為所建工廠股東，但因該協議未生效，對梁寶華和培訓中心均不具有約束力。
1996年11月8日形成的股東會紀要明確肥料公司的股東為路橋公司和招待所，肥料公司生產經營梁寶華發明的腐磷二銨有機復合肥，梁寶華因肥料公司使用其專利技術所得收益為每年應分配利潤的20%。同年11月20召開的董事會會議中，宣讀了股東會紀要的內容，梁寶華作為董事會成員及副董事長參加了會議并在會議紀要上加蓋本人私章。結合股東會紀要和董事會紀要內容分析，梁寶華與肥料公司已形成事實上的專利實施許可合同關系，其理由在于：1、董事會上宣讀了股東會紀要的內容，梁寶華參加了董事會會議，對肥料公司股東為路橋公司和招待所、本人并非股東的事實是明知的； 2、股東會紀要中明確肥料公司使用梁寶華的專利技術并向其支付肥料公司每年應分配利潤的20%作為收益，梁寶華在董事會紀要上蓋章，表明其對肥料公司實施專利技術并支付專利使用費表示同意、認可；3、肥料公司成立之后，梁寶華作為公司的副董事長及技術人員一直參與公司的生產經營活動，對肥料公司實施其專利技術的行為是明知的。綜合以上因素，原審法院認定肥料公司實施訴爭專利的行為不構成專利侵權正確，本院予以確認。梁寶華認為肥料公司是未經許可實施訴爭專利、侵犯其專利權，因無事實及法律依據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梁寶華在一審庭審中當庭承認董事會紀要上私章是真實的并為其親手所蓋，但在上訴時又稱對股東會紀要內容不知情，董事會紀要上僅加蓋有梁寶華的私章沒有簽字，認為該證據不具有真實性、合法性、關聯性。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第七十四條的規定，訴訟過程中當事人承認的對己方不利的事實和認可的證據，人民法院應當予以確認，當事人反悔應當有相反證據足以推翻。梁寶華在一審訴訟中對該證據予以認可，原審法院予以確認正確。二審訴訟中梁寶華否認其證明力，但不能做出合理說明并舉出相反證據予以證明，該上訴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
路橋公司、招待所與建設公司、投資公司簽訂的股權轉讓協議轉讓標的為所持有的肥料公司股份，而非專利實施權，該協議是雙方真實意思表示并符合法律規定，為有效協議。路橋公司、招待所和建設公司、投資公司既未轉讓訴爭專利實施權，也未實施訴爭專利，不構成專利侵權，原審法院認定事實清楚，本院予以支持。
梁寶華在上訴狀中提出即使肥料公司未侵犯其專利權，仍應支付專利使用費。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若干問題的意見》第184條的規定，二審程序中原審原告增加獨立的訴訟請求，二審法院可以根據當事人自愿的原則就新增加的訴訟請求進行調解，調解不成的，告知當事人另行起訴。梁寶華要求肥料公司支付專利使用費為新增的訴訟請求，二審庭審中肥料公司對此主張不予認可，梁寶華應當另行起訴。
綜上所述，肥料公司實施訴爭專利的行為不構成專利侵權，不應承擔侵權賠償責任。原審法院認定事實清楚，審判程序合法，適用法律正確。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三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定，判決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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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本案二審案件受理費21455元，其他訴訟費1000元，共計22455元由梁寶華承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顏 桂 芝
審　判　員　林 濤
代理審判員　周 靜

二○○六年九月十五日

書　記　員　甘 菱 銘